第一千零一章 八階技 一錯再錯

  「有件事情必須要提醒你,我雖然擁有混沌的權柄,但現在的我無法阻止迷失,我不完整,大部分靈魂還在奧林匹亞山上。��

  天平姑娘給出了警告,曼達一笑置之。

  「說個笑話而已,要是把全部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我倒不如期待你能打敗神罰之主。」

  「那你想做什麼?讓你的家人送死嗎?種血的界線是不可逾越的。」

  「種血的界線真有那麼清晰嗎?」

  天平姑娘一愣,她明白曼達的意思:「你想用模糊的力量,模糊掉種血的界線?別妄想了,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只有塔爾塔洛斯能做到這一點,連他的兒子提豐都不行,

  你是赫爾墨斯的種,凡事追求精確,模糊的力量與你的天性相違背,最好別拿你家人的生命開玩笑。」

  「你覺得我的選擇是錯的?」曼達笑道,「錯了就對了,因為對錯之間的界線也不那麼清晰。」

  天平搖頭道:「在絕對混沌的世界裡,對錯沒有界線,可現在的世界已經被規則主宰,就算你是錯誤之神,也不能顛覆絕對正確的公理。」

  「所謂模糊,就是打破規則,重回混沌的過程,從這一點看,塔爾塔洛斯是你最孝順的兒子。」

  天平姑娘長嘆一聲道:「我說了,你掌握不了模糊的力量。」

  曼達搖頭道:「不是不能掌握,是不能複製,我不能複製塔爾塔洛斯的模糊,但我有自己的模糊。」

  說話間,霍爾娜帶著家人沖了過來,發現曼達,他們很驚喜,但看到躺在地上的米爾洛,他們很驚訝。

  在他們弄清楚緣由之前,曼達已經割破了指尖。

  一滴血滴在了米爾洛的額頭上,曼達卻把視線投向了霍爾娜:「我想用我的力量感染你們,讓你們擺脫諸神的控制,但現在看來時機並不成熟,只能先把力量收回來了。」

  美杜莎驚訝的看著曼達,難道一家人的瘋狂都是曼達有意為之?

  詭異的力量從霍爾娜等人身上消失,他們的瘋狂也隨之消散了。

  曼達把所有的力量全都集中在了米爾洛身上,一滴血滴落,米爾洛的身體有了回應,他在顫抖。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曼達在怨霾山谷中失去了種血的界線,差點成為了提豐的信徒。

  也許這就是宿命的輪迴,他現在要抹掉米爾洛的種血界線,讓他的身體裡流淌著自己的血。

  如果米爾洛能活下來,他將成為曼達的第一個信徒。

  ……

  五層壁壘之上,一座紅色天體裡,克洛諾斯正在猶豫是否出戰。

  祂收到了赫爾墨斯的消息,神罰之主正在攻打七星山,赫爾墨斯需要支援。

  神罰之主擁有攻破屏障的能力,如果克洛諾斯坐視不理,奧林匹亞山勢必覆滅。

  之所以猶豫,是因為今天的消息來源有點怪。

  赫爾墨斯沒有通過瑞亞的耳環送來消息,而是利用了信使符咒。

  克洛諾斯擁有一枚赫爾墨斯的信使符咒,可祂長年居住在天體之內,赫爾墨斯又居住在奧林匹亞山上,重重阻隔之下,信使符咒的通信效果並不好,所以祂們一直通過瑞亞的耳環保持聯繫。

  但這次赫爾墨斯為什麼要用符咒?難道祂遺失了耳環?

  不太可能,赫爾墨斯如此精細,這麼重要的東西不會輕易遺失。

  克洛諾斯試圖用耳環聯絡赫爾墨斯,卻沒能收到回應,這讓克洛諾斯越發懷疑赫爾墨斯的用意,因為瑞亞的耳環能在一定程度上鑑別語言的真偽。

  瑞亞不想把事情弄得太複雜:「你不如直接問問他,為什麼不用耳環跟你聯絡?」

  這倒也是個辦法,克洛諾斯用信使符咒發問了,且看赫爾墨斯如何解釋。

  赫爾墨斯很快回應道:「耳環被叛徒雅典娜盜走,從耳環傳來的任何消息都不能相信!」

  雅典娜又背叛了?

  這倒符合情理,想起這個瘋婆娘破壞了自己的「假鐮刀」計劃,難以忍受的厭惡立刻湧上了心頭。

  克洛諾斯決定先讓白招拒去探查一下情況,白招拒剛一離開天體,又折返回來:「上帝,有一醉漢在門外徘徊,此人手段不俗,恐其圖謀不軌。」

  醉漢?

  能讓白招拒生畏的醉漢恐怕只有一個,酒神狄俄尼索斯,他來做什麼?

  克洛諾斯走出天體,看到了焦急的狄俄尼索斯。

  狄俄尼索斯恭敬施禮道:「神王陛下,神罰之主正在攻打七星山,眾神之主支撐不住,需要您的支援!」

  「你來的還挺快!」克洛諾斯上下打量著酒神,「神罰之主剛剛才到奧林匹亞山,你這個信使就趕到這裡求援了?」

  狄俄尼索斯一臉茫然道:「神罰之主已經在奧林匹亞山外徘徊了兩天,可不是剛剛才到。」

  「那我為什麼剛剛收到赫爾墨斯的消息?」

  「眾神之主早就向您送來了消息,您一直沒收到嗎?」

  又是合理的解釋,信使符咒的通訊效果確實不好。

  藏匿在天體之外的克利俄斯鑽進了克洛諾斯的兜帽,在祂耳邊低聲道:「人也來了,消息也收到了,該我們出手了。」

  克洛諾斯點點頭道:「等我稍作準備,我們立刻出發。」

  所謂準備,就是帶上足夠的脆金。

  神罰之主對此肯定早有防備,但除了鐮刀之外,脆金是唯一能重傷神罰之主的手段。

  帶足了武器,克洛諾斯和克利俄斯一起跟著酒神在天空中飛馳,走了沒多久,克利俄斯感到不適:「我有些頭暈,不只是什麼緣故。」

  克洛諾斯也有些不適,應該是瀰漫在周圍的酒氣造成的。

  祂對酒神道:「把你的酒霧收一收,太刺鼻了。」

  酒神解釋道:「酒霧能遮蓋我們的行蹤。」

  這純屬胡扯,如此濃烈的酒氣只會暴露他們的行蹤。

  「立刻收起來!」克洛諾斯的語氣嚴厲了一些,沒想到酒神的語氣也變了:「多喝一杯吧,秦格斯人有一項傳統,臨死之前,都要喝一杯壯行酒的。」

  克洛諾斯身形消失,忽然閃現在狄俄尼索斯面前,緩緩問一句道:「這話是誰教你說的?」

  狄俄尼索斯不慌不忙道:「你覺得還有誰能教我?你覺得誰還知道你的另一個身份?」

  「是赫爾墨斯還是神罰之主?」

  狄俄尼索斯一笑:「你答對了,都答對了,祂們一起教我的。」

  兜帽之下,兩束火光閃爍,克洛諾斯猛然出手,想要折斷狄俄尼索斯的脖子。

  藍色的煙霧突然降臨,擋在了克洛諾斯和狄俄尼索斯之間。

  神罰之主來了!克洛諾斯上當了!

  狄俄尼索斯依舊笑的從容:「如果你早一點出手,我的兄長或許多支撐一會,祂很在乎和你之間的盟約,可你來的太晚了,奧林匹亞山和盟約之間,祂只能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