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達先後解除了一階技和剝離之眼,細線仍然留在眼前,直到徹底讓神力平復下來,細線才漸漸消失。
本以為一階技和剝離之眼的衝突是曼達看到細線的原因,通過對神力細緻的感觸,曼達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看到細線的時,神一直在雙眼周圍涌動。
細線消失之後,神力的涌動也停止了,這才是真正解除了技能。
這是一種技能,同時開啟一階技和玻璃之眼所帶來的痛苦,是觸發這項技能的誘因。
技能的來源,未知。
技能的原理,未知。
技能的效果,未知。
但曼達能夠感覺到這三條細線的重要意義。
它們和萬事萬物都有關聯,關係著萬事萬物最本質的東西。
接下來的幾天,曼達沒有出門,他要集中精力開發這項技能。
雖然很痛苦,但曼達發現,多試過幾次,就沒那麼疼了。
……
赫爾墨斯帶著阿波羅的兩名信徒來到了光明神殿,阿波羅好像已經意識到將要發生的一切,祂默默的坐在神座上,等著赫爾墨斯走到了面前。
「能給我一個解釋嗎?」赫爾墨斯把那兩名信徒扔在了地上,他們陷入了沉眠,睡得和死人一樣。
阿波羅搖搖頭道:「你都知道了,還需要我做什麼解釋?」
「是你派他們去刺殺曼達?」
「你有一個那麼讓人憎恨的信徒,想殺的神靈原本就很多。」
「派一個六階信徒,去殺一個半神?」
「還有一個四階,還有我的神器,這還不夠嗎?」
赫爾墨斯低下頭,看了看地上的兩個信徒,轉而抬起臉,又看了看阿波羅:「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原因我不都說清楚……」
話音未落,赫爾墨斯突然衝到近前,一拳把阿波羅打翻在地。
「我給你活下去的機會,你為什麼不珍惜!」赫爾墨斯上前踢了一腳。
阿波羅沒反抗,祂知道自己不是赫爾墨斯的對手。
而且正如赫爾墨斯所說,祂放棄了求生的念頭。
「我只想向諸神證明,還有人反抗你的暴政,我永遠不認可你是眾神之主。」
赫爾墨斯痛毆了阿波羅一頓,問道:「是阿爾忒彌斯,對嗎?」
「你在胡說什麼,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阿爾忒彌斯從你這裡偷走了銀弓,然後送到了凡間,然後冒充你下達了刺殺曼達的命令,對麼?」
阿波羅從地上爬了起來,擦擦臉上的血跡道:「在你剛出生的時候,你偷走了我的牛,父親讓我原諒你,可我想打爆你的頭,我真後悔,當初沒有這麼做。」
赫爾墨斯笑道:「現在激怒我還有用嗎?我這就去找阿爾忒彌斯,我相信她會說實話。」
「等一等!」阿波羅扯住了赫爾墨斯的長袍,「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我才是那個一直反抗你的人,把我除掉難道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赫爾墨斯回頭抓住了阿波羅的衣領:「山上出了內鬼,我不知道他追隨神罰之主還是追隨別的什麼人,我對他一無所知,我們有麻煩了,很大的麻煩,這是生死存亡的事情,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為什麼要懷疑阿爾忒彌斯,她被你奪走了大部分技能,根本沒辦法從我這裡偷走銀弓。」
「她有辦法,我知道她有,你對她幾乎沒有任何防範,她可以從你這裡偷走任何東西,因為你愛著她!」
阿波羅半響不作聲,但祂依舊扯著赫爾墨斯的長袍,緩緩道:「我問過她,為什麼這麼做,她不肯回答,就算你折磨她,她也不會回答。」
赫爾墨斯轉身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我求你,別傷害她,我幫你查,我們一起去查,等查明真相後,我求你放她一條生路,我將永遠忠於你。」說完,阿波羅跪在了地上。
……
五月臨近末尾,曼達回到了王都,他要給冠軍頒發獎牌。
一部分比賽還沒結束,曼達正在看台上欣賞著步戰賽的決賽,忽見美杜莎慌慌張張來到了曼達身邊,低聲耳語道:「我的父親來了。」
岳父大人來了!
曼達趕緊讓人準備酒席。
美杜莎搖搖頭道:「祂不是來看你的,祂是來找麻煩的,今晚祂要摧毀藍海灣!」
「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是自願相愛的,我沒有強迫你!」
美杜莎四下看了看,曼達意識到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趕緊和美杜莎去了密室。
美杜莎道:「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五月就快結束了。」
「結束了又怎樣?該做的祭祀也都做完了。」
「五月並不只屬於赫拉克勒斯。」
曼達揉了揉眉心,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赫拉克勒斯主動向曼達示好,是為了在五月祭祀中獲得優勢。
曼達給了祂足夠的優勢,卻忽略了另一件事情,他沒給海後安菲特里忒足夠的尊重。
哪怕把七分祭祀都給赫拉克勒斯,至少也得給海後留下三分,可實際上,只有沿海的商人和漁民祭祀了海神,曼達根本沒有組織對海後的祭祀。
他忘了,這個月的事情太多,他挖了金礦,還收穫了新的技能。
赫爾墨斯也忘了,他一直在忙著抓姦細。
海後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於是派來了美杜莎的父親——福爾庫斯,來給曼達一點教訓。
曼達冷笑一聲:「海後找錯人了,哪有岳父大人不疼愛女婿的?你先去找祂撒個嬌,我帶上禮物,隨後就到。」
「我?撒嬌?」美杜莎詫異的看著曼達,「你見過斯芬克斯向提豐撒嬌嗎?」
曼達吞了吞口水:「我覺得,咱爸的性格,應該和提豐不一樣!」
「祂的名字叫海之憤怒,你覺得能有什麼分別?」
海之憤怒,福耳庫斯,大地女神蓋亞和原始海洋神蓬托斯之子,與其妻子海之危險——刻托,共同生下了無數海怪,是與提豐齊名的百怪之父。
岳父大人的脾氣很暴躁。
按照前前世的記憶,和岳父交流之前,除了要準備一份厚禮,最好還得找兩個大人物給自己撐撐場面。
曼達先找了赫爾墨斯,也不知道祂和親家之間的感情怎麼樣。
赫爾墨斯沒有回應,這讓曼達又開始想念潘神了,潘的回應度比赫爾墨斯高得多。
這老傢伙在哪?還在拜爾國和秦格斯人周旋嗎?
曼達又去找了阿芙洛狄特,阿芙洛狄特也沒有回應。
他一連向多位神靈祈禱,都沒有收到回應,奧林匹亞諸神集體失聯了。
求神不成,曼達只能求己了,不過在此之前他先得和美杜莎確認一件事:「你父親和海後的關係很要好嗎?」
「你所說的要好,指的是哪方面?」
「祂對海後絕對忠誠,又或者是對海後有別樣的感情?」
「這話千萬別讓我母親知道,否則祂會拔了你的舌頭!」
「那就沒道理了!」曼達想不通,「既然你的父親和提豐實力相當,為什麼要聽命於海後?哪怕海神波塞冬活著,恐怕也鎮不住祂。」
美杜莎道:「具體緣由我也不是太了解,但我在冥界聽說過一些消息,宙斯在擊敗提豐後,曾經對原始神之子展開了一場血洗,我的父親如果不忠於海神,只怕祂也活不到今天。」
「多虧你告訴了我,你該早點告訴我!」曼達長出一口氣道,「我還想找神靈給我撐撐場面,我差一點激怒了祂,你確定他今夜一定會來嗎?」
「祂給下了神諭,我不會認錯祂的聲音。」
福耳庫斯提前把消息告訴美杜莎,就證明事情還有緩和,選擇在晚上出手,也給了曼達做戲的機會。
他立刻給藍海灣的領主下了命令,自現在起,禁止一切船隻離開港灣,所有人不得靠近海岸,退到城內躲避。
他們的國王,今夜要迎戰海之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