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桑迪爾悄悄把三顆珍珠吞了下去。閱讀
那感覺很刺激,身體好像被一瞬間被填滿了。
也可能是力量匱乏的太久,稍微補充一點就覺得無比充實,聽其他寧芙說,在主神最輝煌的時代,只要給赫拉倒杯酒,就能換來十顆大珍珠,給赫拉換一次衣服,能得到十二顆珍珠,侍奉赫拉沐浴,能得到二十顆珍珠,有一位寧芙因為舞姿優美,把宙斯吸引了過來,為此得到了一百顆珍珠。
當然,宙斯走後,她被赫拉打了個半死,那是另外一回事。
桑迪爾在天后宮沒待多久,但卻深得赫拉的信任,她負責採購日常用度,每一次都會想盡辦法給自己留下一兩顆珍珠。
這一點點力量或許算不得什麼,但有一位神靈教過她一個方法,可以把信仰之力儲存起來,平時不會被發現,需要的時候可以不動聲色的使用。
桑迪爾用這招儲存了不少力量,現在她要做的是儘快把剛吞下的珍珠消化掉,儲存起來,避免被赫拉察覺。
赫拉好久沒吃珍珠了,祂的身體也很匱乏,如果被祂發現自己偷偷揩油,可就不是挨一頓鞭子這麼簡單了。
赫爾墨斯對新來的寧芙很感興趣,這是一個重要的機會,桑迪爾決定從她身上入手,給自己多換些好處。
先要弄清楚她的真實身份,她肯定不是雅典娜手下能歌善舞的寧芙,就連她的名字都是假的。
把羊肉和酒交給了負責烹飪的寧芙,桑迪爾來到了監牢,挨了打的卡萊麗(卡利斯托)正趴在囚籠里養傷。
「餓了吧,」桑迪爾坐在了卡利斯託身邊,看了看她的傷口,偷偷給她塞了一塊羊肉。
卡利斯托一口咬住羊肉,沒嚼,直接吞了。
桑迪爾笑了笑,低聲道:「我還藏了一塊羊肉,等煮熟之後再給你。」
卡利斯托搖頭道:「不用煮熟,給我吧!」
「你吃生的?」桑迪爾一驚。
「那又怎樣?儘管嘲笑我吧!」經歷了剛才的責罰,卡利斯托對所有的嘲諷似乎都麻木了。
桑迪爾的眼神不太對,這讓卡利斯托很不舒服。
「你看著我幹什麼?」
「我想起了一個人,他也喜歡吃生的,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嗎?」
「那是假的,你以為能騙得過我?」
卡利斯托皺眉道:「赫拉讓你來的?」
桑迪爾在她腰下拍了一巴掌:「如果這裡不是太痒痒,下次記得叫偉大的天后。」
卡利斯托疼的一哆嗦:「祂想做什麼?殺了我?」
「有可能,」桑迪爾笑道,「你今天表現的太糟糕,換成是我早就要了你的命,就算打不死你也會讓你陷入沉眠,就像之前那位寧芙一樣。」
赫拉的宮殿至少要有十二位寧芙,這是宙斯定下的規矩,無論日子多麼拮据,赫拉從沒放下最基本的體面。
之前有一位寧芙冒犯了赫拉,直接被打成了重傷,正在隔壁的囚籠里沉眠,大概率再也醒不過來了。雅典娜聞訊,願意送給赫拉一位寧芙,這也是卡利斯托有機會進入天后宮的原因。
這個叫桑迪爾的寧芙都能看出卡利斯托的身份有問題,這件事肯定騙不過赫拉的眼睛。
卡利斯托心裡盪起陣陣寒意,卻見桑迪爾湊到近前,低聲說道:「我們做個交易吧,很公平的。」
「什麼交易?」
「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和目的。」
「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可以幫你,如果我幫不了你,可以找一位神靈來幫你。」
卡利斯托低聲道:「你瘋了嗎?這是赫拉的監牢。」
桑迪爾笑道:「我是監牢的看守,也是唯一的看守。」
唯一的看守?這麼大一座監牢只有一個看守?
她說的是真的嗎?
卡利斯托沉默片刻道:「你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桑迪爾點頭道:「可以,為了展示我的誠意,你說吧。」
卡利斯托左右看了看,低聲道:「地牢在什麼地方?」
「什麼地牢?」桑迪爾一愣,「這裡就是監牢。」
這座監牢是一座山洞,離赫拉的宮殿很近,囚籠是用青色的樹藤編織的,上面還有不少盛開的花朵。
這和那個雅典娜信徒展示出來的地牢大相逕庭,自己的兒子肯定不在這裡。
卡利斯托搖搖頭道:「看來你的誠意不夠。」
桑迪爾聳聳肩道:「這真是唯一的監牢,天后的領地上只有這一座監牢。」
卡利斯托冷笑一聲:「你走吧,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
桑迪爾還不死心,又勸了一句道:「別這麼固執,天后已經開始懷疑你了,沒有我的幫助,你什麼都做不成。」
「赫拉既然懷疑我了,祂很快就會殺了我,你還能怎麼幫我?」
「天后暫時還不想殺你,否則不會讓你活到現在,告訴我你真實的目的,在祂殺你之前,我們把事情做完了,不就成功了嗎?」
卡利斯托深吸一口氣道:「你最好走快點,不然我會大聲喊,把赫拉喊過來,說你是我的同謀!」
「真是不可理喻的人!」桑迪爾搖了搖頭,從旁邊拿來一條毯子,蓋在了卡利斯託身上。
卡利斯托把毯子踢了下來:「感謝你的好意,我不冷,我想讓傷口好的快一點。」
桑迪爾笑道:「別把皮肉露在外面,這是對你的忠告。」
卡利斯托冷笑道:「你想看嗎?看啊,給你看個夠!」
桑迪爾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囚籠。
卡利斯托捂住了胸口,緊緊咬住了牙齒。
在她的胸口裡存著一些混沌之力,本來是為了不時之需,現在成了救命稻草。
赫拉已經懷疑我了,可能今夜就要拼個你死我活。
雅典娜會來幫助我嗎?
我是不是太愚蠢了?
……
深夜,熟睡中卡利斯托正沉醉在信徒們跪拜山呼的美夢中,忽然感到腰下有一陣涼意。
對,就是這種感覺,太讓人痴迷了。
極寒之地的清爽比奧林匹亞山上的濕熱更讓人愜意,如果能有機會再選擇一次……
不對,這不是極寒之地的寒風,有人在觸碰我的身體!
誰會做這種事?難道又是宙斯!
卡利斯托顧不上疼痛,翻身坐了起來,借著月光看清了身後這個男人。
是中年男人,沒有濃密的鬚髮,沒有堅實的下巴,沒有那雙讓人心驚膽戰的眼睛。
不是宙斯,額頭上面有東西,好像是一對角……
差點忘了,奧林匹亞山上不只有宙斯會糾纏寧芙,還有一個人。
祂不敢摁住,然後占有。
祂會一直纏著不放。。
潘神帶著滿臉的柔情,輕聲說道:「別亂動,我知道這很疼,疼在你的身上,也疼在我的心裡。」
卡利斯托點點頭道:「滾開!」
「別這麼見外,我給你帶來了最好的藥膏,聽話,再讓我幫你塗一點,傷口很快就會癒合。」
「滾遠一點!」卡利斯托一腳踹了過去,潘神幸福的用臉接住了。
「別那麼害羞,我們都是老朋友了。」腳就在臉上,絲毫不影響潘神說話。
卡利斯托咬牙道:「我根本不認識你。」
「別再嘴硬了,我偷看過你沐浴,就算你換了容貌,我也能記住你身上的每個記號。」
「無恥之徒!滾!」卡利斯托又踢了一腳,這次被潘神躲開了。
雙方對視良久,卡利斯托奮力喘息,潘神笑容依舊。
卡利斯托道:「你不是隕落了嗎?」
潘神笑道:「你不是去極寒之地做巨熊母神了嗎?」
「你又復生了?」
「歡迎你回來,美麗的寧芙,卡利斯托。」
躲在暗處的桑迪爾靜靜聆聽著一切,沒想到潘神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說了幾句一廂情願的寒暄,潘神切入了正題:「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回來的,但你最好告訴我你的意圖,你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你需要我的幫助。」
「我不需要任何幫助,請你立刻離開!」
「何必那麼固執,我們之間有著相似的經歷,不該有那麼深的隔閡。」
「你再不離開,我會呼喚赫拉,闖進天后的領地,你知道這是多麼嚴重的罪過!」
「恐怕沒那麼嚴重。」潘神的表情略帶不屑。
「你想試試嗎?」卡利斯托的神情分外猙獰。
「好吧,」潘神還是妥協了,「藥膏留給你,我走了,千萬記住,你已經犯下了非常嚴重的錯誤,不能一錯再錯,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只要輕聲呼喚我的名字,我會立刻出現在你面前。」
潘神離開了囚籠,看到了躲在監牢門口的桑迪爾。
祂早就知道桑迪爾在這裡,走出監牢後,祂拿出一個布袋,塞到了桑迪爾的手上:「你立了大功,這是來自我父親的賞賜,一共一百顆珍珠,都是最上等的,別心急,慢慢服食,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把力量儲存起來。」
桑迪爾接過袋子,笑道:「沒想到她就是寧芙卡利斯托,我在岩壁上讀過她的故事。」
老山羊不打算多說:「我該走了,記住我們的規矩,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
桑迪爾拉住了潘神的手臂,低聲道:「你會把這件事告訴他吧?」
「他?」老山羊搖搖頭道,「我想不必了,這件事和他沒有太多干係。」
桑迪爾也搖了搖頭:「有人竊取了巨熊母神的力量,我覺得這件事和他干係很大。」
潘神撇撇嘴,微笑道:「或許吧,我會找合適的時機告訴他。」
桑迪爾不肯放手:「我覺得現在的時機就很合適。」
「這件事很複雜,我得先和父親好好商量一下。」
「他也是你父親的兒子,為什麼不帶上他一起商量?」
潘神皺了皺眉頭:「你讓我很為難。」
桑迪爾笑道:「我可以讓你更為難,如果你不告訴他,我會把這一切都告訴赫拉。」
「你覺得我還畏懼祂嗎?」
「誰知道呢?我覺得天后發瘋的時候,沒有人不畏懼祂。」
老山羊嘆口氣道:「你變得越來越跋扈了。」
桑迪爾點頭道:「我是克勞德賽家的女人,我的墓碑上刻著族徽,這是我必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