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皮門開了,第一個衝出來的是獅子女。
雖然受了傷,但這並沒有影響的她的驍勇,看到三階衛兵拿著短刀砍向了曼達,獅子女立刻衝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幾乎所有的古神信徒都知道一個常識,不要輕易和赫拉克勒斯的信徒近身搏鬥,獅子女明顯不是他的對手,挨了兩拳跪倒在地,可依然拼死把曼達擋在身後。
約爾登趁機拿起了火把,丟進了鐵皮門,沒想到火把飛了回來,茉艾拉跟著火把一起來到約爾登面前,一刀刺向了約爾登的胸口。
約爾登的胸口化成了水,這一刀沒能刺傷他。茉艾拉立刻收回刀子,正要刺向約爾登的臉,可她卻猶豫了。
這張臉,實在太美了。
猶豫之間,約爾登舉劍還擊,鬼神信徒刻斯托衝到面前,用短刀架住了他的長劍。
約爾登能預判刻斯托的行動,可刻斯托是四階,速度比他快的多,交手幾回合,約爾登明顯感覺不是刻斯托的對手,眼看短刀來到了喉嚨近前,約爾登甚至來不及讓脖子變成水。
這一刀只要砍下去,就能割斷約爾登的喉嚨,可刻斯托也猶豫了,看著約爾登的臉,他實在下不去手。
廝殺間,已經有幾十人衝出密室,三階衛兵還在拼死抵抗,被沃姆用蟲絲纏住手腳,曼達迎上前去,用金手指割斷了他的脖子。
眨眼之間,衛兵都死光了,約爾登情知大勢已去,一腳踢開刻斯托,奪路而逃。
「給我追!追上他!」曼達喝道。
沃姆道:「可我們的戰術是打開城門,放下吊橋。」
「別管什麼戰術了,抓住他,城門自然會打開!」
眾人追了上去,曼達蹲在牆邊,他實在跑不動了。
獅子女上前抱住了曼達,摸著曼達煞白的臉頰和冰冷的雙手,她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茉艾拉走到獅子女身邊,低聲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獅子女惡狠狠道:「以為我剛才沒看到嗎?為什麼不殺了那個賤男人!」
「我,沒辦法,他,他能變成水……」
「別在這廢話,馬上把他捉回來,不然我剝了你的皮!」
……
約爾登在甬道和迴廊之間往來穿梭,眾人在身後窮追不捨,接連轉了幾個彎,約爾登把眾人引到了衛兵的營房,一聲唿哨,幾十名衛兵沖了出來。
「殺掉他們,一個不留!」約爾丹下達了命令,衛兵們拿起武器沖了上去。
約爾登心裡非常清楚,這些人的實力非常強大,他的衛兵們不可能殺了他們,甚至無法支撐太久,他們能做的只是給自己爭取一個逃跑的機會。
他現在要立刻跑到城頭,帶領士兵和這群入侵者戰鬥。
怪自己太托大了,如果之前直接把地道堵住,直接殺死那個假使者,事情不會到了這個地步。
約爾登有一點自責,只是稍微有那麼一點而已,只要回到城頭,他依然有信心消滅這群入侵者。穿過一條甬道,繞過一座塔樓,只要再穿過兩條長廊就能回到城頭。
可在第一條長廊的盡頭,一條巨蛇突然出現在了面前,巨蛇張開了大口,露出尖利的毒牙咬向了約爾登。
對約爾登而言,這條巨蛇的速度不算快,而且他預判了巨蛇的動作,輕鬆躲過了蛇頭。
可沒想到這條蛇不止一個頭,九個蛇頭輪流撲向了約爾登。約爾登艱難躲閃,他試圖用長劍反擊,可長劍砍在蛇皮上竟然無法造成絲毫損傷。
纏鬥須臾,約爾登的左臂被巨蛇咬傷了,雖然他事先讓臂膀化成了水,可這無濟於事,他的身體很快會恢復原狀,留在水裡的蛇毒依然滲透到了他的體內。
他的動作變得遲緩了,更致命的攻擊還在後面。
九個蛇頭高高揚起,朝著約爾登噴出了一片毒霧。
預判沒用,變成水也沒用,老亞曼是約爾登天然克星,轉眼之間,約爾登失去了知覺,昏死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城頭上,身上捆著密密麻麻的蟲絲。
他想化成水來脫身,可蛇毒的麻痹讓他無法使用技能。
克希德騎士就在眼前,城頭上的士兵已經停止了戰鬥,他們一起看著約爾登,等待著他的指示。
約爾登艱難的喊道:「別管我,完成你們的使命!殺了他們!殺掉所有的入侵者!」
強硬的態度讓所有人都感到敬佩,他如此美麗又如此剛烈,又有誰會忍心傷害如此完美的男人!
沃姆忍心,他拿起匕首在約爾登的臉上劃了一刀。
做為一條蟲子,沃姆對他的美貌沒有任何感覺,對他的剛烈也沒有任何感嘆。
臉上流血的那一刻,約爾登再次昏死過去。
克希德騎士不在乎紫藤堡,他只在乎約爾登,他單膝跪地,高聲喊道:「請不要傷害他,我們立刻投降。」
……
昏睡了一天一夜,約爾登醒了,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趴在桌子上,雙手被綁在了桌子腿上。
這是一個很不雅觀的姿勢,而且非常的危險,很容被別人在身後搞點事情。
曼達坐在約爾登的面前,微笑道:「美男子,我是不是對你點太粗暴了?」
約爾登冷笑一聲道:「殺了我吧,乾脆一點,別再說這種無聊的話。」
曼達繞到約爾登的背後,輕輕摸了摸約爾登的脊背,約爾登咬牙道:「你想對我做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做,或許他們很想,但我不想給他們機會。」
茉艾拉忍不住開口了:「把他交給我吧,我會好好審問他的!」
刻斯托道:「我也可以的,我很擅長拷問!」
恩西亞道:「我們可以不用那麼粗暴的手段,讓我和他好好聊聊。」
蒂拉道:「我和他都會用水的法術,我們之間的話題會更多一點!」
布魯托道:「看看你們的樣子多沒規矩,要保持形象和氣度。」
曼達苦笑一聲,對約爾登道:「你可真是受歡迎,我都有些嫉妒了,這是你的天賦嗎?雙性神赫馬佛洛狄忒斯的信徒。」
約爾登一愣:「你知道我的本命神?」
「從一個朋友嘴裡聽說的,我還知道你的技能,一階技是無塵之眼,你能捕捉所有的細節,一面牆壁上哪怕多了一絲灰塵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二階技叫先影而動,你能預判敵人的動作,並且先一步做出應對,三階技叫做湧泉之軀,你身體的一部分可以化成水,但只能維持兩次呼吸的時間,我沒說錯吧。」
約爾登沒作聲,他一直嘗試著從綁繩里掙脫出來,就算死,他也不想保持這麼難看的姿勢。
這對他來說並不難,只要把手腳變成水就可以輕鬆掙脫綁繩。
可他努力了幾次都用不出技能,不是蛇毒的麻痹,也不是受傷的原因,他的神力好像被什麼堵住了,沒有釋放技能的出口。
「別做徒勞的努力了,你的技能已經消失了。」說話間,曼達摸了摸他的臉頰,他的手指突然化成了水。
約爾登大驚失色,他不明白曼達為什麼會和他擁有同樣的技能。
他永遠也想不到,曼達把他的技能偷走了,不止是三階技,還有二階技,加在一起,剛好沒有溢出。
「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只要如實回答,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我想要找一些神罰武士,可在你的城堡里只發現了兩個,其餘的人都去哪了?包括高等執事雷克安。」
「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我不會出賣主的信徒!」約爾登咬牙道,「動手吧,隨便你對我做什麼!」
曼達嘆口氣,摸了摸約爾登的腰際:「再重申一遍,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因為我真沒有那種興趣,但我有一個朋友或許想對你做點什麼,他最近有一點狂躁。」
一說到朋友,而且還用了「他」,刻斯托、恩西亞、蒂拉全都瞪圓了眼睛,只有布魯托還勉強保持著矜持。
可曼達沒給他們機會,他對老亞曼道:「把我的大白馬牽過來。」
約爾登一陣抽搐,發出了絕望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