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留在這裡也只會越來越沒面子,只好灰溜溜地離開。
顧之妤一走,安也才帶著遲越司回到座位上坐好。
家長會開始後,首先就是老師講話。
安也一直以為,以遲越司在遲家的種種表現,在學校里一定是小霸王的存在。
沒成想老師還當眾表揚了遲越司,說他進步飛快表現優秀。
遲越司紅了臉,察覺到安也的視線,又得意地挺了挺小胸脯。
安也嘴角上揚,結束以後,遲越司朝她要獎勵。
想到最近遲越司確實表現良好,安也當即同意下來。
遲越司歡歡喜喜地跑去衛生間,正想著待會兒要什麼獎勵的時候。
突然走進來三兩個小男孩,對著他指指點點。
小傢伙臉色一冷,模樣像極了遲寒州。
他照常洗了手擦乾淨,然後才轉頭,對著他們呲著牙笑。
「你們在說什麼?」
其中有個膽大的孩子見勢站了出來,指著他的鼻子道。
「我們在說你啊,我媽媽說了,你是沒媽的孩子,你媽為什麼不要你?」
小孩子童言無忌。
只是聽了一嘴大人之間閒聊的八卦和閒話,立馬跑到遲越司這裡求證。
說完,後面跟著他的孩子捧腹大笑。
殊不知他們這樣的行為精準地踩到了遲越司的雷點。
「沒媽的孩子?呵,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沒媽的孩子是怎麼揍人的!」
遲越司收起笑容,說罷猛的沖了過去,拽著其中一個孩子就是狠狠一拳。
剩下的兩個孩子見為首的朋友挨了打,不甘示弱沖了上去。
遲越司絲毫不懼。
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直接將三人打得號啕大哭。
安也是聽到哭聲才意識到不對勁,趕忙跑過去找人。
剛想進門,就看到遲越司踢門走出來。
小傢伙嘴角帶著明顯的紅痕,表情憤怒。
安也眉頭緊皺,拉住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遲越司!」
「怎麼回事?」
遲越司冷著一張小臉,樣子是前所未有的狠厲。
還不等安也進去查看,聞聲趕來的幾個家長就將安也和遲越司兩人圍了起來。
他們不知安也的身份,見自家孩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當即開始罵罵咧咧。
「天啊,哪裡來的野孩子,看看把我兒子打的,真是太過分了!」
「就是,這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學校,你們就等著道歉吧!」
還有位女人明顯知道遲越司身份。
也是她之前同人八卦,說遲越司沒有媽媽的事情。
雖然知道是自己寶貝兒子先挑起的禍端,可見兒子被揍得鼻青臉腫,心中對安也和遲越司也頗有怨氣。
安也蹲下身子,拉住暴走的遲越司,輕聲詢問,「人是你打的?」
遲越司憋著一口氣不出聲。
安也瞭然,緊接著又問,「為什麼動手?」
在遲家,遲越司雖然不算聽話,可並不是一個使用暴力去欺負小朋友的孩子。
其中肯定有原因。
「他們說我是沒媽的孩子,他們活該被揍!」
遲越司雙手緊握成拳,小胸脯因為憤怒起伏著。
「誒你這孩子說什麼的,我兒子那是開玩笑的,你怎麼那麼不經逗,還動起手來了,難怪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傢伙!」
其中一位媽媽怒火更甚。
安也起身拉住遲越司,她眸色微涼看著眼前的女人,反唇相譏。
「我看你娘生娘養的素質也不怎麼樣,不去管好自己兒子的嘴,反而惡人先告狀指責別人,怎麼,你的良心餵了狗了?」
那女人被氣得一哽。
「你說什麼呢你,難怪你的孩子這麼沒規矩,原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她算什麼上樑!」
先前八卦遲越司的女人站出來諷刺。
雖然她不清楚安也的真正身份,卻也知道她並不是遲越司的母親。
遲寒州的未婚妻子是顧之妤,這是外界都知道的。
她順勢將安也當做了遲寒州在外的鶯鶯燕燕,說話也絲毫不客氣。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遲總的未婚妻是顧之妤顧小姐,而她,充其量也不過是個男人養在外面的小玩意兒而已,也不知道如何哄騙的遲總跑來充當家長,真是好笑!」
聽她這麼說,圍觀的人也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
眾人指著安也小聲嘀咕著,目光里是說不出的厭惡。
「你們懂什麼,她才不是我爸的女人!」
遲越司沉不住氣,指著為首的女人大喊。
安也及時將他拉住。
她不會愚蠢到陷入自證陷井。
更何況,哪怕她說出自己的身份,也不會改變她們的看法,乾脆不浪費這個口舌。
「看來你也知道越司是遲家人,那這位太太就沒有想過,今日一事你如何和遲總交代?」
安也借力打力,直接搬出遲寒州壓她們。
以遲家在京都的身份地位,這些人不敢輕易得罪。
「當然還有你們,縱容自己的孩子辱罵遲總兒子,事後又是這樣的態度,我可不敢保證遲總會怎麼想,今天的事情我會一五一十告訴他。」
聞言,那三個女人你看我、我看你,皆猶豫著。
「難道我兒子就白白讓你們欺負了?」
「就是,小孩子口無遮攔說了幾句玩笑話,怎麼就要鬧到動手,難不成遲總還能說成我們的不是?」
還是有不服氣的。
安也抬眸看她,見她臉色實在難看的緊,微微一笑。
「我們越司不同樣受了委屈?子不教母之過,不挨打以後怎麼能記住這次的教訓?何況只是小孩子之間推搡打鬧而已,何必上綱上線的斤斤計較,總不能讓你們打回來吧?」
沒想到安也這樣能言善辯,直接把黑的說成了白的,幾人頓時臉色難看的很。
「不過既然你們覺得委屈,那我也不好沒有表示。」
安也從包里掏出錢包,數了十張鈔票遞過去。
「這些錢拿去給孩子買些鴨舌什麼的補補,吃一塹長一智,今後可別再開什麼不好笑的笑話了。」
這一千塊錢不多,尤其是對她們來說。
比起說這是補償,不如說這是明晃晃的侮辱。
可話以至此,她們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