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安也心中咯噔一聲。
「不行,這一局我不同意,前兩局都是你想的賭約,這一次怎麼說都該輪到我了才對。」
「呵,你現在是跟我在講條件嗎?只要我想,遲越司你就帶不出去,最好老老實實聽我的規則。」
音落,他再次威脅道,「當然,我可以給你一個方法,換遲越司的命。」
安也,「什麼方法。」
男人指了指她的左手,目光緊盯著她,「只要你主動廢掉自己的一隻手,我就放了遲越司。」
場面一時之間僵住。
安也看著遞過來的刀,陷入了沉默。
此刻她的心中很清楚,對方綁架遲越司並不是針對遲家,真正要針對的人,是她。
「怎麼樣,考慮清楚了嗎?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那把刀在空中搖晃著,安也撇了那男人一眼,伸手接了過來。
「只要我斷了手,你就放了遲越司,不再有任何附加條件。」男人點了點頭,「沒有別的附加條件,但你得做到才是。」
就在這時,遲越司從昏迷當中甦醒了過來。
見安也拿刀的模樣,他嘴中發出陣陣嗚咽聲。
安也扭頭看去,安撫著他,「越司,沒事,很快我們就能出去了。」
遲越司眼神中帶著恐懼,身體被控制著不能夠動彈。
安也手握著刀將手放到了桌面上,她觀察著四周的情況,並沒有打算就此妥協。
她根本就不信任面前的這個男人。
「動手啊,還猶豫做什麼!」
見她遲遲不動手,男人不禁開口催促,「你難道不想要救遲越司嗎?」
安也故作緊張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握著刀的手指鬆了又緊。
接著,她拿起刀朝著自己的左手而去。
快要挨到之時,瞬間調轉了方向,朝著遲越司周圍的幾個手下而去。
那幾個手下應對不及,抬起胳膊抵擋著安也的攻擊。
安也鑽著縫隙往遲越司的方向靠近。
她手上的刀被打落,安也躲閃著抬手躲避攻擊,迅速將那些手下打暈在地。
臨近遲越司身邊,伸手拉住了遲越司的手臂將人救下。
男人見狀立刻派人上前,身旁的手下拿著武器向著安也而去,狠狠對著安也的腹部刺了一刀。
安也吃痛,抬腳踹向男人,死死將遲越司護在自己的懷中。
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傷口,警惕地看向周圍。
賭場的人上前將安也牢牢圍住,形成了一堵人牆,根本沒有絲毫可以逃走的機會。
「你可真是大膽,不要怪我不給你機會,這是你自己選擇的,將她的手給我砍下來。」男人神情慍怒,開口指揮著。
周圍的人慢慢向安也靠近。
千鈞一髮之際,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踹開,遲拓帶著保鏢趕到。
「他怎麼會到這裡來!」
顧之妤從房間裡看到遲拓,不可置信地站起身來。
她立刻慌了陣腳,從房間的另外一扇門逃離。
保鏢將賭場的人制服,安也疼痛難忍直接跌倒在地,腹部的傷口不斷往外冒著鮮血,染紅了她的上衣,那捂住傷口的手不由得顫抖。
遲拓注意安也腹部的傷口,瞳孔顫動,大步上前將人摟入懷中。
「我帶你去醫院,千萬不能睡。」
安也恍惚著,「遲拓……」
「我在,我在。」遲拓緊緊握住她的手,聲音都在抖。
安也難受的五官擰在一起,她看向遲越司,「安全將越司帶回去……」
因失血過多,安也的視線逐漸有些模糊不清,她用力晃著腦袋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人。
「好,我帶你們都回去,你千萬不要睡。」
遲拓將安也抱入懷中,對著旁邊的保鏢說道,「將小少爺帶回遲家。」
話音剛落,人就抱著安也跑了出去,生怕耽誤了一點救治的時間。
安也已經在遲拓的懷中支撐不住閉上了眼睛,手還緊緊地抓著遲拓的衣服,臉色蒼白。
恍惚之間,她的耳邊一直響著遲拓的聲音。
「安也,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還有越司,他知道你因為他而死會傷心的。」
「我不和周清沫結婚了,這都是有原因的,我從始至終心裏面這人一直都是你,我只愛你一個人,什麼周清沫,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你一個人活下來。」
「安也,你千萬要堅持住,很快就到醫院了,日後若你不想待在遲家便不待了,我帶你走,去哪兒都可以。」
安也聽到了很多來自遲拓的真心話,心中的愛意慢慢湧現。
或許,她這是真的愛上遲拓了,捨不得就這麼離開他。
安也掙扎著想要甦醒過來,可是腦袋昏昏沉沉睡意漸濃,胸口像是一直壓著一口大石頭,強迫著她不讓自己醒來。
直到耳邊的聲音消失,整個人徹底昏死過去。
遲拓帶著安也趕到了醫院,他抱著安也跑了進去。
早已等待的醫院將安也接了過來,把人送進了急救手術室進行手術。
遲拓焦急地在手術室門口等待著,眼睛時刻緊盯著手術室的燈光。
他的雙手顫抖得厲害,昔日光鮮亮麗的總裁此刻眼睛裡面充滿了紅血絲。
這一刻遲拓再一次感受到了心愛之人將要離開的痛苦,他根本就不能失去安也。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熄滅。
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安也,家屬。」
遲拓走了上去,急切地問著手術室裡面的情況,「我是,她現在怎麼樣了?」
「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腹部的傷口我們已經進行了縫合,後續還需要入院觀察,家屬去辦住院手續吧。」
聽到這話,遲拓如同溺水般的人緩過了過來,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半晌後,安也被人從手術室裡面推了出來,鼻子還插著氧氣管躺在床上。
昏迷的過程中,遲拓寸步不離地守著安也,誰的勸說也不聽,一門心思放到了安也的身上。
等安也再次醒來,已經是三日後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視線還有些模糊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
昏迷之前的場景湧入到她的腦海中,她動了動,卻不想拉扯到了腹部的傷口。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