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關係。」
安也坐到了就近的椅子上面,「遲總叫我留下來,應該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吧。」
房間裡面忽然沉默了幾秒。
依稀只能聽到輸液瓶裡面滴落聲還有旁邊檢測儀的聲響
遲寒州點了下腦袋,目光灼熱的凝視著安也。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想要安老師多休息,車禍裡面幸好受傷的是我,你沒有什麼多大的事情,真是萬幸。」
對上他的眼睛,安也心中一怔,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她眼神慌忙移開往四處張望,就是沒有落在遲寒州的身上。
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摩挲著,遲寒州的意思幾乎都要擺在明面上,她要是再不懂就是一個傻子。
很快,安也冷靜了下來,沉默著沒有搭話。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就是莫名地想要去關心你,只要是你需要的,我都願意去做。」
遲寒州表達著自己的心意。
「安老師大可放心,顧之妤那邊我會去解決,若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儘管跟我說,我幫你去解決。」
這些話落在其她任何一個女孩的耳中,都是動人的情話。
可是安也現在滿腦子都想著遲拓,沒有聽進去半點。
腦海中浮現出遲拓拒絕和周清沫取消婚約的事,耳邊響起的聲音顯得嘈雜。
她心煩意亂的站起身來,身下的椅子往後挪了幾厘米。
「我想出去透透氣,遲總先休息,我稍後回來。」
話落,安也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利落地關上了病房門,將遲寒州隔絕在裡面。
她深呼吸一口氣,鬆開了握著把手的門,靠在了門上頭疼地閉上了眼。
安也轉身往前走了幾步漸漸停了下來,雙眸微顫僵在了原地。
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周清沫雙手抱在男人的腰間,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她嘴角的笑意。
那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安也立刻就認了出來。
遲拓任由著周清沫抱著,他的臉被遮擋住,令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瞬間,安也的心像是被貓爪抓了一般,刺撓著。
她垂下眼帘,轉身朝著病房走去,從外打開門落寞地回到了病房裡面。
門剛一關上,遲拓不耐煩地抬起手把身上的人推開,
「回答我的問題,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你都一一說給我聽,任何細節都不要錯過。」
周清沫被推得往後退了幾步,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來。
她找了個理由,想要糊弄過去。
「那天晚上我的確也喝醉了,我只知道那天晚上跟我一起的人是你,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阿拓,你不會以為我在騙你吧?」
「那你為什麼要走,沒有跟我當面說清楚?」遲拓再次質問。
周清沫嘆息一口氣。
「我很害怕,所以醒了之後就匆匆忙忙走了,後面我才知道是你,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了。」
聞言,遲拓眸光閃過一道懷疑。
「你說的都是真的?」
周清沫搭上他的胳膊,認真嚴肅地點頭,「當然,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另一邊,安也重新回到自己的病房,疲憊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剛剛眯著沒有多久,身後的門傳來了聲響。
遲越司躡手躡腳走進來,安也轉頭看去。
見自己被發現,小傢伙撓了撓自己的頭。
「安老師,我只是想過來陪你說說話。」
安也輕笑一聲,坐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那就過來吧,站這麼遠怎麼陪我說話?」
聞聲,小傢伙迅速跑了過來,坐上了床。
「安老師,現在顧之妤已經被趕走了,她再也不會過來傷害你了,還有那個周清沫,我會看著她的。」
「嗯,我知道。」
遲越司小心翼翼地看著安也。
「安老師你放心,就算四叔要跟那個女人結婚,我也是站在你這邊的。」
「我們聊聊別的吧,聊點高興的事情。」
安也撇開了話題,兩人聊著一些別的。
「越司,你有沒有發現你爸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遲越司想著,「好像沒有,不過就是對他的那個未婚妻語氣嚴肅點,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
兩人正說話時,遲拓從外面打開門走了進來。
他們的注意力瞬間引到了遲拓的身上。
「現在身體還好嗎?」
遲拓手上提著水果放到了一旁,旁邊還放著一個袋子,「這裡面是替你買的吃的,要是餓了直接吃就好。」
「不用了,你拿走吧,我不需要這些東西,你也離開這裡,我不想看到你。」
安也直接下了逐客令,表情冰冷,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
「怎麼了?」
遲拓不明所以,就幾個小時不見,安也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遲越司從床上蹦下來,對著遲拓大喊。
「四叔,你是叛徒,安老師不想要見到你,你走!」
叛徒?
遲拓不解地看向安也,「什麼叫叛徒?」
「你不向著安老師,要跟那個惡毒女人結婚就是叛徒,你走你走,我們不想看到你。」
他推搡著遲拓,奮力推著遲拓往外,小臉弄得通紅。
遲拓明白過來無法解釋,「我會走的,這些東西就留給你,你想怎麼處理都行。」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安也,離開了病房。
聽見關門聲,安也心堵著,眼角不自覺的濕潤起來。
遲拓在門口站了許久都沒有離開,靜靜地靠在那裡,拿出一根香菸來,吐著雲霧。
兩人誰也沒解釋,弄得心裡很是難受。
安也的手機鈴響了起來。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上面顯示著一個陌生電話。
「喂,是安也嗎?」
「是我,你是?」
對面的人介紹著自己的身份,「我是公安局派出所的。」
「你好警官,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兒嗎?」安也疑惑。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在替李平屍檢的時候,在他的胃裡面發現了一張紙條,想來問問你是否能想起什麼關鍵的信息來協助我們解決案件。」
那張紙條或許是李平留給她的重要線索,安也正了正身子,積極配合。
「請問這紙條上面寫著是什麼內容,我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