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醫護人員為安也簡單處理了傷口。
彼時,偌大的空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安也不斷靠近遲拓,偏偏他也沒有要躲的意思。
「遲先生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行為很加分?」
遲拓沉默著。
見狀,安也伸過手去想要捏住他的下巴,「遲先生,你這樣……我都有點喜歡你了呢。」
話音剛落,沒等安也有所行動,男人便直接伸出手,將安也那懸在半空的手拽了過來。
隨著慣性,安也靠近了遲拓幾分。
近在咫尺的距離,一抹桃紅爬上了她的耳根。
醫務室里,曖昧的氣氛驟然升起。
安也嘴角帶著一抹笑意。
充滿霧氣的眼睛對著遲拓眨了眨眼,引誘的意味顯得十分明顯。
「怎麼?遲先生這是欲擒故縱。」
安也笑得越發肆無忌憚,未被禁錮的另外一隻手緩緩攀上男人的脖頸。
她手指在肌膚間摩挲著,徘徊在遲拓的喉結處。
瞧著眼前故意而之的女人,遲拓又上前了幾分。
他側頭在安也的耳邊吐著氣,「是麼?可我怎麼感覺欲擒故縱的人是你,不然這變紅的耳尖是怎麼一回事?」
耳邊的熱氣弄得安也有些癢,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忽然,一隻寬厚的手掌搭在了她的腰間,穩定著安也的身子。
兩人對視,氣氛逐漸升溫。
安也的眼神從上往下停留在他的嘴唇間,男人惡狠狠地低語。
「這可是你招惹我的,你別後悔。」
話音落下,遲拓便要頃身上前。
安也不著痕跡的向後一躲,故意提醒道,「原來遲先生這麼機不可耐,這裡可是學校,要是被人發現的話……唔。」
不等她說完,唇上便被一抹柔軟覆蓋。
遲拓的手掌自安也腰間緩緩而上,伸手就去解她的扣子。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該死。」
暗罵一聲。
遲拓撐著手臂起身,表情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
安也也不慌張,從容淡定的整理自己妝發。
在醫護人員進來的那一刻,兩人均恢復了方才的神情。
「你這兒沒什麼了,可以在醫務室休息會兒再走。」
安也點了下頭,手指去勾身旁人的手指,隨即對醫護人員說道。
「謝謝,我現在感覺也沒有什麼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罷,安也看了眼一旁的男人,率先邁步離開。
另一處,顧家。
顧之妤坐在沙發上,咬牙切齒的盯著手上的照片和記錄。
越往後翻,她心中的烈火燒得越發激烈。
「安也,真的是你,好啊,真是好的很!」
她一把將手中的照片撕碎,摔在了地上。
緊接著,她又站起身,不解氣的用穿著拖鞋的腳死勁往照片上安也的臉上踩。
那道眼神如一把利劍一般,投射在安也的臉上。
許久,顧之妤才重新靠在沙發背椅上。
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可心中的怒火始終沒有消下去。
不行,她一定不能這麼輕易放過安也!
顧之妤捏緊拳頭眯了眯眼,下一秒,一個念頭在腦海裡面閃過。
遲家莊園。
遲老爺子坐在茶室里,手拿著茶壺往杯子裡面倒著茶水。
剛端起來吹了吹,外面便響起一道敲門聲。
傭人半低著頭走進來,微微鞠躬道,「老爺,顧小姐來了,現在人在客廳。」
遲老爺子抬眼看去,抿了一口茶水,不慌不忙的開口,「把她人帶到茶室裡面來。」
雖然訂婚宴上出了問題,可表面上的面子還是得給的。
畢竟顧家在京都的地位不可小覷,他也不能太落面子。
顧之妤來到茶室門口,乖巧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直到得到准許,她才慢慢的走了進去。
只見遲老爺子坐在主位,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你來這兒是找寒州的嗎?」
顧之妤提著包站在椅子前面,沒有敢直接坐下。
她態度誠懇道,「不是,我是來找您的。」
「找我做什麼,算了,先坐下吧,不然別人知道了以為我苛責你。」
遲老爺子沉穩坐在那裡,提著剛煮開的茶壺又倒了一杯茶水,直接忽略了對面的人。
顧之妤心中吃味,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遲伯父,之前懷孕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也只是想要跟寒州能有一個好結果,是我太心急了。」
她主動承認錯誤,哄著遲老爺子繼續說道。
「我知道這個方法太過了,還讓伯父和寒州對我有了不好的印象,但是你們相信我,我不是想要逼著做什麼。」
遲老爺子默默地聽著,主動提起茶壺給顧之妤倒了一杯,推給了她。
「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這樣做,是在傷我們兩家的心啊。」
見對方態度也緩和下來,顧之妤乘勝追擊。
「遲伯父說得對,我接受批評,只是現在……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寒州現在他也對我有意見。」
兩人在茶室裡面交談了許久。
顧之妤見時間差不多了,便開口告辭。
臨走之際,她臉色有些難看,「我想去一下洗手間,你先去忙吧,我能找到路的。」
顧之妤將傭人支開,自己向著衛生間而去。
轉過一個拐角,她四下看了看,見無人注意,便輕車熟路的朝安也的房間走去。
輕輕關好房間門,顧之妤肆意打量著裡面的裝潢。
接著,她上前將抽屜拉開,又從自己的包裡面拿了幾張照片。
上面是各個角度的遲拓照片,很明顯能夠看到拍攝者的愛意。
關上抽屜,顧之妤又將包中的照片放在了另外幾處抽屜裡面。
這樣,只要遲老爺子派人稍作翻找便能看見。
遲家最注重門當戶對,要是知道安也對遲拓有意思,遲老爺子一定不會同意,還會將她趕出家門。
安也啊安也,你就等著收拾行李滾出遲家吧!
想著,顧之妤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做好一切,她正準備悄悄的從房間退出,卻意外感覺背後一涼,似乎有一陣冷風吹過。
「你在安也房間裡面做什麼?」
一道冰冷的聲音毫無預兆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