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真相大白

  言罷,顧之妤看向遲寒州,小心地觀察著他的態度。

  下一秒,不遠處傳來吱呀一聲。

  遲老爺子拄著拐杖從房間裡出來,他聲音一如既往地渾厚有力,「鬧什麼鬧,還嫌不夠荒唐嗎?」

  在沙發上坐下,他眼神在幾人身上來回掃視,最終落到了那名下藥的傭人身上。

  「就是你下的藥?」

  傭人渾身抖得像個篩子,一下撲到地上,結結巴巴地回話。

  「是……是我,但是這都是安小姐指使的,老爺子您饒了我吧!」

  遲老爺子沉著臉,臉上的疲態也遮擋不住眼神中的兇狠和冰冷。

  「小小一萬塊錢都足以讓你去做別人的爪牙,遲家看來是容不下你這等人物了!」

  聞言,傭人眼神空洞,癱坐在地上。

  知道自己的工作是徹底沒了,也是徹底得罪了遲家。

  至於以後怎麼樣,只能全部仰仗顧之妤。

  想著,傭人不由得看向左前方的那抹纖細身影。

  四目相對,回應她的是一抹冰冷,又飽含恫嚇的目光。

  傭人眼中含淚,似乎是認命般地低下腦袋。

  下一秒,遲老爺子不悅的目光落在了安也身上。

  安也深呼吸一口氣。

  「這明顯是她的栽贓陷害,遲老先生如果不相信,可以將她供出來的贓款拿去和銀行對帳。」

  現金支取,銀行那邊會做詳細的登記。

  況且每張鈔票上都有獨特的編碼,只需要派人去查一查編碼,就能證明那個錢是不是她的。

  「我行得正坐得直,一萬塊說起來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遲家只需要派人去銀行核對我支取現金的情況就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聞言,遲老爺子神色明顯緩和許多。

  「好了,這件事情就交給阿拓去解決吧,寒州,之妤,你們覺得呢?」

  遲寒州沒有什麼意見,點點頭說了句好。

  顧之妤暗中咬緊了牙關,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

  見狀,安也卻鬆了一口氣。

  比起別人,這件事交給遲拓來調查,對她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遲拓眉眼有種說不出的淡漠,平靜無波地接受了這個提議。

  他斜睨著那傭人,嘴角弧度微冷。

  很快證據就被呈了上來。

  是一段監控視頻,明顯看得出來是傭人自己將藥下在了遲老爺子的吃食上。

  有了這樣的鐵證,不管是顧之妤還是傭人都說不出來任何話。

  只是唯一可惜的就是沒將顧之妤收買傭人下藥的那段視頻拍進去。

  這對安也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她本來也沒有打算憑藉這件事讓顧之妤身敗名裂。

  不過她也沒錯過顧之妤臉上一陣惶恐一陣緊張的神色。

  如此鐵錚錚的事實,傭人抵賴不得。

  遲拓直接讓人聯繫了警察,將傭人交了上去。

  不管她究竟是不是被人買通或者是另有隱情,她對遲老爺子下藥是事實,遲家不會饒了她。

  臨走前,傭人哭天喊地要安也為她說話。

  安也端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

  直到她被警察帶走,那哭聲都連綿不絕。

  「安小姐倒是心性堅韌,她都這麼求你也不見你為她說話。」

  顧之妤拍拍胸脯,像是被這悽厲的哭喊嚇到,滿臉的動容。

  「顧小姐怎麼現在這麼有善心,剛才咄咄逼人的不是你嗎?難不成你被人冤枉了還要替她說話?」

  安也故作不解,「如果顧小姐能做到,那的確是我道行不夠,沒有容人之處!」

  這話存心是在膈應她,顧之妤氣結又反駁不了一句。

  她臉色青紅,低頭咬著嘴唇,一副可憐的模樣。

  「我只不過是看她哭得太可憐,隨口一說罷了,安小姐心中有氣,我也理解。」

  明明是她咄咄逼人,偏偏要表現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樣。

  安也心中冷笑,小幅度搖搖頭。

  見勢不對,遲老爺子適當地站出來表態。

  「好了,之妤,今天你也辛苦了,馬上就是你和寒州的訂婚宴,如今我這把身子骨恐怕是幫不了你們什麼,你們兩個便自己安排吧。」

  他身體本來就不好,今日又吃了傭人用來的飯上吐下瀉,這會精神頭不濟。

  胡叔扶著遲老爺子回了房間休息。

  眾人一時無話。

  沒了遲老爺子在,顧之妤著急著想要挽回自己在遲寒州面前的形象,她重新揚起一抹笑容,有意緩和此時的氣氛。

  「今日還要多虧阿拓及時查明真相,不然我們可就真的要冤枉安小姐了。」

  安也笑笑,顧之妤能裝,她也不介意陪著她做戲。

  「是啊,還有顧小姐從中推波助瀾,不然恐怕我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這話大有深意,起碼顧之妤聽起來充滿了嘲諷。

  她臉上的笑容淡了淡,也沒再繼續說話給自己找不痛快。

  遲拓,「我看顧小姐也累了,不如二哥送她回家?」

  聞言,顧之妤羞紅了臉,目光里噙著期待。

  「可以嗎?」

  遲寒州微微頷首,率先拿起西裝外套站起來。

  顧之妤一喜,跟在他身後一步一履地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話。

  顧之妤絞盡腦汁想要尋找話題,想要打破此刻的平靜。

  可還不等她開口,車子突然一個右轉停靠在路邊。

  遲寒州目視著前方,語氣平淡,「下藥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吧。」

  顧之妤心中一緊,「寒州,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給遲伯父下藥呢?」

  聞聲,遲寒州的目光終於轉移到了她身上。

  剛才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是傻子,下藥的事情既然不是安也做的,那除了顧之妤也找不到第二個人。

  更何況那個傭人幾次三番地向顧之妤投去尋求幫助的目光,他不是沒有看到。

  顧之妤這麼做他不覺得稀奇,只是有些愚蠢得讓他看不下去。

  遲寒州沒聽她的辯解,自顧自地開口。

  「不是就好,安小姐作為越司的老師,我很感謝她,今後也不希望看到你們有什麼矛盾。」

  顧之妤一時有些懵,反應過來又溫柔地點頭。

  「我知道,只是寒州,我對安小姐一向很尊重的,反倒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