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拓沒解釋,他抬步走去,和酒店的負責人交談了片刻。
在他施壓下,酒店的經理帶著他們去了頂樓。
強力打開套房門的時候,安也有意識地用手遮住遲越司的雙眼。
小傢伙並沒有看到姜語狼狽不堪的模樣。
只是此刻她的狀態並不好,明顯是被人下了藥,神志不清醒不說,臉頰上也都是淚痕。
唯一慶幸的是他們來的夠早,房間裡只有姜語一個人。
遲越司不滿安也捂住他的眼睛,伸手一把扯下她的手臂,跑著到姜語身邊去。
遲拓讓人餵了解藥,現在姜語雖然有些狼狽,但是最起碼意識清醒了些。
見安也和遲拓都在,她明白自己躲了一劫,眼眶通紅地道了聲謝。
遲拓將遲越司叫到一旁,低聲囑咐道。
「今天的事情不宜鬧大,回了遲家什麼也不要說,明白嗎?」
遲越司不明白,今天是他一時興起去姜家找姜語。
姜家人一反常態,對他支支吾吾。
他是聽了傭人私底下八卦,才知道姜語被他們支走去見所謂的聯姻對象。
小傢伙打著搞破壞的心思偷偷跟著姜語的車後面,卻不想跟到了酒店。
他亮出自己的身份想要帶走姜語,可酒店的人見他只是一個小屁孩。
加之姜家授意,根本不會把姜語所在的位置給他。
遲越司沒辦法,只能打電話給遲拓過來救人。
他不敢相信,若是他今天沒有去姜家會發生什麼事情。
聞言,小傢伙想也不想便拒絕道,「不行,他們竟然這樣欺負我媽媽,我一定要告訴爸爸要他們付出代價!」
他想不明白其中的奧秘,遲拓不會不清楚。
這件事情明顯和姜家脫不了干係。
如今姜語和遲家毫無關係,遲寒州和顧之妤的訂婚在即,這個時候讓遲寒州知道並不利於遲家。
因此遲拓只能壓著遲越司,強硬的表明他的態度。
「報仇以後有的是機會,在沒有我允許之前,這件事就不允許你說出去。」
遲越司緊捏著拳頭,還要說什麼,又被遲拓堵住。
「這也是你媽媽的意思。」
聞言,遲越司只能閉上嘴巴,小小的臉上滿是不甘和戾氣。
這邊遲拓只顧著勸誡遲越司,卻不知忘記了另一個應該警告的人。
趁著遲拓和遲越司不在,安也悄悄將這件事一五一十地通過簡訊的方式告訴了遲寒州。
等待遲寒州過來的時間,安也安慰了姜語兩句,特意沒有為她整理儀態。
她特意將姜語的狼狽展示給遲寒州看,她想看看一向冷靜自持,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遲家二少爺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遲寒州沒有讓安也失望,不過十幾分鐘便出現在房間裡,和正準備離開的遲拓撞了個正著。
遲拓眼尖看到遲寒州風塵僕僕地過來時,直覺又是安也從中操作的緣故。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只能用眼神暗含警告,試圖通過眼神施壓制止安也接下來的動作。
不過他多心了,安也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她向後撤退一步,將最好的位置讓給遲寒州。
姜語清醒很多,臉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嘴唇上的傷口殷出的血珠此刻看來尤為刺眼。
那是剛才姜語為了保持清醒自己咬的,她下了狠勁,那傷口看起來不淺。
可惜的是遲寒州背對著安也,她看不清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只是從他周身的變化得知,遲寒州心情很差。
「出去。」
良久,安也聽到遲寒州開口吐出冰冷的兩個字。
這個時候她當然很識趣,帶著遲越司和遲拓一起離開套房。
不過幾分鐘,遲寒州抱著渾身裹的嚴嚴實實地姜語走了出來。
「今天的事情我會記在心裡,安小姐靜候我的禮物。」
這算是為安也通風報信的感謝。
遲越司像個小尾巴跟在遲寒州身後離開。
直到那三人消失不見,安也才搖搖頭,像是感慨。
「很般配的一家人,遲總覺得呢?」
遲拓體會不到她此時的感受,他臉色陰沉又平靜,冷冷看著她。
「為什麼?」
他不信按照安也的智商猜不到姜語被人下藥背後是什麼人在暗中指使。
他想過遲越司會通風報信,絲毫沒有懷疑會是她。
安也一臉詫異。
「遲總難道不想看到越司一家團聚?這是他最大的願望,而且我不信你看不出他們之間的感情。」
遲拓冷笑,「這就是你這麼做的原因?」
「為了和平,為了愛。」
安也笑著,故意撩撥他。
「沒辦法,我就是見不得有情人成不了眷屬,我也盼望著這天下有情人都能像你我一樣。」
說著,安也手指在他肩膀點了點。
白皙柔弱的手像是小蛇,順著他的衣領就要探進他襯衫內里去。
遲拓毫不留情地撥開她的手丟開,雙手插兜冷冷道,「有情人?我記得你上次說過我們沒什麼關係。」
安也笑容頓住,剛想說什麼,就見遲拓推開她以後轉身離開的背影。
「切,還不買帳。」
安也冷哼一聲,拍拍手將套房的門關上。
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她忍不住揚起嘴角。
七月初,京都正式進入汛期。
昨日還是陽光明媚,再一覺醒來又是陰雲密布。
這樣的天也擋不住安也的好心情,睡醒後安也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手機刷新網絡。
不出意外,遲寒州和姜語的親密照登上了頭條,隨之曝光的還有遲寒州和顧之妤隨之而來的訂婚消息。
之前有關於他們三人的花邊新聞就上過一次熱門,這次熱度更甚。
不到半個小時,有關遲寒州和姜語的話題越來越熱,很快相關詞條就出現一個爆字。
安也踩著拖鞋去了客廳,毫不意外聽到遲老爺子雷霆怒火。
作為遲氏的負責人,遲寒州的一舉一動都代表了遲氏的發展。
現下大家關注他的新聞罵他渣男腳踏兩條船,連帶著遲氏的股票也出現動盪,接連下跌。
又孫總為頭的幾個公司股東都有些不滿,找著由頭鬧事。
話傳到了遲老爺子耳朵里,他當然沒辦法坐視不理。
他當家作主慣了,當即便讓人將顧之妤接到了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