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
一年時間已經過。
這段時間陳昀眾人只是在等待傳送通道重新開啟,其次大部分時間都在大師兄的帶領下,進行各種修煉以及執行諸多沒什麼危險的宗門任務。
期間也有人受不了這種天天扮演師弟的生活,想要偷偷溜下山門,卻不幸被大師兄抓住,然後被大師兄一劍斬殺。
因此這段時間大部分人過得還是憂心忡忡,如履薄冰。
相比之下,陳昀反而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作為一個散修,從小父親早亡,作為家裡唯一的勞力,早早在家族事務中打工,好填補家用。
以至於大部分靈石都用來維持家中生計,導致修為進度遲緩。
直到三十歲才堪堪踏破鍊氣一層。
他非常珍惜這段有大師兄的日子。
雖說大師兄有時候極為殘暴,但只要不輕易觸怒他的逆鱗,大部分時間他還是很溫和的。
不僅指點他們修行,還很大方的給予各種丹藥。
因此陳昀鍊氣修為很快到了鍊氣圓滿,因為身處秘境,無法突破築基,需要等出去之後再尋求突破之法。
一年之期已到。
五大仙宗駐地處,各大寶船飛舟巨禽上無數深沉如淵的強者,將目光都一同匯聚在陣法師構建而成的空間傳送巨門上。
巨門無比寬闊,宛如從天而降的一幅巨幕。
除了旌旗獵獵之聲,在場數千人無一絲其他雜亂之聲。
金鼎宗等五大仙宗的金丹老祖,都神色凝重,現場氣氛無比壓抑緊張。
畢竟沒人知道這波鍊氣天驕進去之後,能活著幾個出來,如果遇到傳說中的詭異秘境。
很可能百不存一。
其次,才是關於天道築基丹究竟會花落誰家的問題。
金鼎宗作為五大仙宗之一,宗下弟子,還一次沒有獲得天道築基丹呢。
因此十分尷尬,不少宗弟子都以此調侃金鼎宗,只是來圍觀湊數的。
「唉!」
簫柏然三角眼周圍滿是深深皺紋,嘴角向下一瞥,輕嘆了一聲,舒緩心中緊張氣氛,不知不覺間他已保持這個姿勢快三個時辰。
就在所有人擔憂會不會所有人都葬身秘境之內的時候。
忽然一道道人影飛快的從秘境中飛掠而出。
有的滿臉鬱悶背著手長吁短嘆,有的則是滿臉愧疚,低著頭磨磨蹭蹭止步不前,不敢前往宗門駐地。
有的取得傲人成績,紅光滿面,胸膛高挺,走路器宇軒昂,第一時間前往駐地主帳報到。
但也有人一落地,就瞬間化作一道青煙,立刻消失在原地,遠處林中,驚起陣陣飛鳥。
五大仙宗之人看到這次秘境竟然活著回來這麼多人,進去五百人,基本全部返回,大為驚喜,猜測這次秘境肯定非常簡單。
主帳內。
「什麼!」
「你再說一遍,丘道瓶死於秘境?」
作為落雲宗護隊長老,薛萬仙聽到這個噩耗,臉色陡然一沉,滿是寒霜。
丘道瓶可是另一位宗門金丹老祖的親孫子,來時,特意叮囑他,多多照拂,結果人就這麼沒了。
他回去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老友。
「老祖,這次詭異秘境,丘師兄是為數不多被斬殺之人,因此不會弄錯。」
跪在台前的男子正是落雲宗另一位築基種子,李尺鏡。
他一落地,就立刻來主帳報到。
「我金鼎宗的簫凝嫣呢?」
「我紫雲宗的南宮雨荷。」
「血靈宗的血靈子,現在何處?」
諸位金丹老祖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李尺鏡。
「稟告諸位老祖,他們都安好,切勿憂慮,眾多築基種子中,只有丘師兄道隕了。」
李尺鏡滿是遺憾的說道。
其他幾人鬆了口氣,然後就是戲謔的看向薛萬仙。
薛萬仙臉色驟然陰沉無比,眼眸黯淡無光。
簫柏然本想譏諷幾句,看他這個神態,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這些築基種子培養不易,任何人損失了,都會無比心痛。
得饒人處且饒人。
「那天道築基丹,在誰手上!」
血靈宗金丹長老忽然想起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瞬間,這個問題讓眾人注意力紛紛聚焦在李尺鏡身上,似乎金丹老祖灼熱的眼神,都能將其融化。
李尺鏡明顯感受到數道恐怖的威壓,雖只是不經意間的壓在他身上,都讓他感覺如肩挑山嶽,難以喘息。
五位金丹老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紛紛深吸了口氣,收斂氣息,端正姿態。
李尺鏡略微得意喘了口氣,深深道:「天道築基丹,已歸金鼎宗弟子所得。」
簫柏然瞬間白眉一挑,眼角皺紋深深,多少喜悅都填不滿這些溝壑皺紋。
「哈哈,好。」
簫柏然毫不掩飾心中之喜,當場撫掌大笑,既然是金鼎宗弟子所得,那必定是他那個寶貝曾孫女了。
簫凝嫣。
這也不難想像,畢竟那個丫頭可是拿著簫家祖傳的符寶,威力堪比築基巔峰一擊。
「沒想到啊,這次竟是金鼎宗弟子得到了天道築基丹,恭喜簫道友,有這天道築基丹,貴宗少說又多一位地道築基修士啊,日後金丹可期,元嬰可期。」
「是啊,我看多半是簫道友的後人簫凝嫣所得,我早就說這丫頭有金丹之姿。」
「看來,簫道友數百年後,有新的簫家人踏入金丹境界,老東西,你可放心離去了。」
一旁金丹老者紛紛賀喜。
簫柏然心中也是萬分喜悅。
李尺鏡數次想澄清,是金鼎宗弟子,但並非是簫凝嫣,可金丹老祖們說的興起,他一個弟子怎敢輕易插話。
剛說到這裡,緊接著數位天驕都有些忐忑的相繼走入帳內。
南宮雨荷、簫凝嫣、陳天明、血靈子。
均是一副準備承擔老祖怪罪的倒霉模樣。
「劣徒辜負老祖所託,愧對老祖。」
「弟子未曾獲得築基丹,無顏面見老祖。」
「弟子簫凝嫣愧見老祖。」
簫凝嫣進來的時候瞥到老祖似乎滿臉春風得意,心裡卻反而更加緊張,若是老祖知道她用了一張家傳符寶,都未曾得到天道築基丹。
老祖必定大發雷霆。
簫柏然看到簫凝嫣,打心眼兒里高興,笑眯眯道:「凝嫣,你得天道築基丹之事,我已知曉,回去老祖親自為你護法築基,哈哈。」
「老祖,您可能聽錯了,天道築基丹,並不在凝嫣手中。」
簫柏然老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相反這一抹笑容轉移到了薛萬仙臉上。
「哈哈。」
薛萬仙笑的前仰後合,本來失去丘倒瓶,心情還有些鬱悶,結果看到簫柏然這副醜態,心情頓時大好。
「李尺鏡,你不是說天道築基丹,落入我金鼎宗弟子之手嗎?」
簫柏然頓時狠狠拍了拍扶手起身怒道。
李尺鏡一臉冤枉忙道:
「弟子所言不假,此人的確來自金鼎宗,卻並非簫凝嫣師姐,而是一位叫陳昀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