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昀和大部分人都不約而同的喊道:「郝師兄。」
「嗯,很好......」郝東炎忽然眸光一冷,看到後面三個弟子交頭接耳,剛才並未喊他郝師兄,還滿臉冷笑,覺得陳昀等人腦子不好使。
「每次來的新人,都有幾個不聽話的,耳朵也不好使的。」
「噗。」
只見郝東炎右手拔劍,只是略微上抬了一指,就重重歸劍,一聲清脆聲響之後,眾人什麼都沒看到,就看到後面那三人已經屍首分離。
原本眾人還帶著幾分玩樂的心態,瞬間人均驚駭臉,紛紛僵硬化作石像,再也不敢嬉笑胡鬧,正襟危坐,如同上課的小學生,全場寂靜。
「現在清淨了許多。」
「接下來幾個月時間,你們將會接受宗門考核,若是考核通過,便可成為青雲宗弟子,考核第一者,將會得到師傅獎勵的天道築基丹。」
「想要通過考核,第一點,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聽話。」
「我青雲宗弟子尊敬互愛,彼此尊重,這是本宗一大原則......」
「好了,我想說的都說完了,現在天色已晚,我先帶你們去休息,明日一早開始正式考核。」
「跟著我,不要超出十丈之外。」
郝東炎快步向廣場外走去,眾人紛紛跟隨,陳昀注意到,陳天明等一眾人似乎也在激烈討論什麼,但最後還是倉促緊隨而上。
還有翁老頭的女兒翁啟靈和幾個女修結伴而行。
陳昀沒有絲毫猶豫也跟了上去。
只有剛才那位落雲宗築基種子丘姓師兄,和其他四個師弟,原地盤膝不動。
「丘師兄,他說不能超出十丈之外啊。」
「是啊,我們不會有事吧。」
「怕什麼,這種詭異,你參加了多半也是個死,不如現在就......」
幾人話音未落,就看到郝東炎回眸,再度微微拔劍少許,再放下時,地上又多了五具屍體。
眾人紛紛汗毛倒立,有些猶豫不前的修士,快步跟上,甚至都快貼著前人後背了。
「唉,年年如此,我只想要你們聽話,怎麼,就這麼難。」
郝東炎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輕嘆。
似乎類似的情況早已出現無數次了。
眾修士紛紛神念傳音。
「那可是丘師兄啊,就這麼死了?」
「落雲宗這五十年來最出色的仙苗,進秘境後,一步沒動就死了。」
「大家還是乖乖聽話吧,別再找死了,這次是詭異秘境,大家多多珍重。」
......
很快跟著郝東炎大師兄來到一處巨大的建築內,中間一條過道,兩側是長長的大通鋪。
「因你等尚未成為本宗弟子,只能睡雜役弟子的大通鋪了,若是成為內門弟子,自會有單獨的房間。」
「若是成為師傅親傳,和我一樣,會有獨立的洞府哦。」
郝東炎師兄眉眼中完全是謙謙君子的模樣,可想起剛才他殺人不眨眼的樣子,反而讓人更加悚懼。
「對了,明日還要參加考核,務必要在一個時辰內熟睡,我一會兒會親自檢查。」
郝師兄說完笑吟吟的轉身離去了。
眾多修士鬆了口氣,坐在床榻上,上面沒有被褥,枕頭都沒有,下面鋪著一層草蓆,草蓆上還有不少倒刺。
男修士皮糙肉厚忍一忍還行,對面的女修身嬌肉嫩可就有些抱怨了。
「這環境也太差了。」
「這怎麼睡啊。」
「對面還全是男修,別看了,看什麼看,討厭死了。」
不少男修這輩子可能都是第一場和這麼多女修同睡一室,餘光頻頻的在女修身上掃蕩,本來就沒多少困意,看到這麼多美女就更加興奮了。
然而陳昀早已和衣躺下,他想了想作為青雲宗弟子,還是要聽大師兄話的。
大師兄說一個時辰內要睡下,那就趕緊睡。
好在陳昀這人平時在雲夢城內生活規律的一塌糊塗。
每天白天去店鋪,晚上修煉,修煉完睡覺,他幾年如一日,哪怕大年三十也是如此。
若有朝一日金丹元嬰,別人問及他修仙的秘訣是什麼。
陳昀會說,吃飯睡覺修煉,僅此而已。
滿身逼格繚繞......
到了時辰就忍不住想睡覺。
不到片刻,陳昀就呼呼大睡。
此時不遠處,幾個鍊氣老者將自己的衣服取下鋪在草蓆上。
「公子請躺在此處。」
「嗯......」
陳天明漫不經心的回答著,眼眸看向陳昀。
「公子,那人好像也是我們陳家人不如拉他入伙,也有個照應。」
說話的是陳府上多年鍊氣老奴,自知壽元不多,因此想犧牲自己為自己子孫後代謀個一世富貴。
「他?快四十歲的鍊氣九層,不知道哪裡弄的天道令,多半是指望著天道築基丹築基,痴心妄想的庸碌之輩,最關鍵是此人連族譜都不曾進入,也就這一二百年撞了狗屎運,才攀上了我陳家高枝,不然,現在還在鄉下種地。」
「原來如此。」
鍊氣老奴聞言頓時對陳昀也失去了興趣。
在老奴眼裡,陳昀在陳家的地位,甚至可能還沒他高。
「少爺,別說了,趕緊入睡吧,老奴擔心如果無法在一個時辰內入睡,可能會遭遇不測。」
陳天明臉色刷的一下白了,轉眼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他急忙緊閉雙眼,準備睡覺。
可睡覺這種對凡人而言,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對仙人來說可不簡單。
仙人早就習慣了用修煉代替睡覺,好讓自己的時間利用最大化,而且他們不睡覺也能精力充沛。
早就失去了睡覺的能力。
越睡不著,越清醒,越害怕,越害怕,越睡不著,越清醒。
惡性循環。
不少人,緊閉雙眼數了一萬頭羊,卻無絲毫困意。
此刻依然有不少遲鈍的修士,還在大聲談論著白天見聞。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你們能不能閉嘴,不想死就趕緊睡覺。」
這一聲落下,立刻還在談論的修士急忙準備睡覺。
可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眾人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眠。
縱觀全場,唯獨陳昀一人早早進入夢鄉,這讓不少修士萬分羨慕。
隨著一個時辰逐漸臨近,只剩下一刻鐘。
女修中陸陸續續傳出抽泣的聲音。
「我實在睡不著,能不能來個人把我打暈。」
「我害怕南宮師姐。」
「我若是裝睡不知道能不能躲過一劫。」
「那位道友怎麼睡的這麼香啊,他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