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友咱們現在就找宋青元問問,如果屬實,當場殺了他。」
「你我二人還打不過他?」
馬真國自信滿滿,認為一個宋青元不足掛齒。
陳昀卻覺得這裡面疑點重重,貿然與之交手,恐怕絕非上策。
「我們帶他回金鼎宗好好問一問,多請一些幫手來助陣......」
話音未落就被馬真國揮手否決,他認為此舉太慫,太耽誤事。
這一來一往需要多長時間,而且宋青元跑了怎麼辦,最後,僅憑一個管家的話,若是無真憑實據,恐怕難以給宋青元定罪。
上面的人只會認為他們軟弱怕事,絕不會派人前來。
「區區一個宋青元,陳兄怕了不成?」
「你要是不敢,我一人去便可。」
「一個日暮西山的老朽之輩,縱是有些修為,又能使的出幾分,哼。」
馬真國輕輕捋了捋虎鬚,滿眼不屑和嘲諷之意。
一路上馬真國就對陳昀各種求穩謹慎之舉,早就不滿了,如今算是找了個機會說了幾句心裡話。
陳昀倒也不急。
他這人若是不求穩,恐怕死了無數次了。
不過,馬真國執意要去,那就陪著一起去看看,反正他保命底牌多的是。
「好吧,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帶著管家當面對質,看看他怎麼狡辯。」
聞言馬真國這才露出一個滿意之色。
「這還差不多,我金鼎宗修士怎麼能如此軟弱,走吧,一起去問問。」
宋府。
「轟!」
高大的赤金鐵門被一腳踹飛,府內眾多鍊氣護衛,剛要猙目上前。
隨著,一黑一青兩道身影踏入府中,狂暴的築基氣息,如狂沙般席捲四周,頓時讓這些小小的鍊氣修士,放下一切抵抗之心,紛紛撂下手裡法器,恭敬的站在兩側。
要知道鍊氣修士再強也絕不是築基修士的對手。
兩者的戰力差距是碾壓級的。
這時,一個年輕男子聽到動靜,匆匆前來。
「兩位這是幹什麼?家祖對兩位從來沒有半分怠慢,何故要破門而入,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是宋家家主?宋青元何在。」馬真國背著手冷冷道。
「老祖正在修煉,兩位請稍等片刻,我現在就去通報。」
「不必了,我要親自去,省的他跑了,你給我帶路。」
馬真國一把抓住宋家家主的手臂。
年輕的宋家家主感覺渾身靈氣都停滯了,完全調動不了分毫,無奈只能乖乖帶路。
來到一處公園假山處,裡面是一處小型書屋,宋家家主搬弄了其中一本書籍,立刻轟隆隆,下方出現一個黑乎乎的大洞。
「老祖就在下面修煉,這是重地,平時壓根不讓府上任何人進入。」
「哼。」馬真國一把撇開他,看了看大洞,略微躊躇了一下,想起剛才自己的豪言壯語,沒多想,就一躍而下。
陳昀緊隨其後一同躍入黑暗之中。
下墜了不到百米,就落在地上,眼前驟然無比明亮,只見下面是一處巨大的空間,他們身處一個巨大的祭壇中間,祭壇修建的輝煌大氣,周圍四根石柱,每根都有三人合抱粗細。
上面雕刻的鼠、蠍、蛇、蜥四獸,鱗爪分明,纖毫畢現,如同活物一般。
祭壇上隨處可見的血色紋路,如同人體血管一般維持著這座血肉祭壇。
「這,這是,四煞陣法。」
馬真國瞬間變了臉色,下意識的伸手碰了碰身旁的陳昀,餘光確定陳昀還在,而且他面色沉沉,竟沒有太多漣漪變化,這一方面讓他心中稍安。
另一方面也驟然覺得慚愧萬分。
陳昀倒不是不怕,主要是【危機預兆】還未提示危險。
因此暫時還沒有生命之危。
何況他有【隊友之災】分攤傷害,實在不行,還有搖光鐲,能送他到萬里之外。
......反正逃跑的底牌眾多。
馬真國見陳昀冷靜的不像話,料定他可能還不知道眼下什麼情況,咽了口唾沫解釋道:
「咕咚。」
「這四煞陣法,可以採擷凡人壽元精血,以供自身修煉,同時此陣也是一座極強的殺陣,陳,陳道友,今日你我可能要......」
馬真國額頭已冷汗直流,再無剛才的氣概和自信,一面升起護體防護罩,一面暗暗後悔不聽陳昀之言。
而陳昀依然反應平平,淡淡道:「這麼說來,確實不妙啊,看來那個管家多半也是受此人唆使,故意引你我入局。」
馬真國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忍不住瞥了陳昀一眼。
沒想到他口中的慫貨膽小怕事之徒,反而在這種絕境下,展現出超乎尋常的冷靜和淡定。
「哈哈。」
「陣起。」
一道藍色身影落在了祭壇外一處空地上,咬破指尖,在掌心的陣法核心處滴落一滴精血,瞬間祭壇四周升起四道血色光幕。
光幕比城牆還厚,看著就讓人有種無力感。
「馬真國,陳昀,老夫為今天籌謀了一年之久了。」
「今日,正是良機!」
宋青元蒼白的手一抬,四煞陣中的鼠煞驟然眼瞳中射出一道血色精光。
馬真國臉色大變,一面銀色盾牌極有靈性的主動擋在身前,和護體護罩疊在一起,只聽到「噗噗」兩聲,馬真國向後一個踉蹌,右臂被洞穿了一個血洞。
看到這裡陳昀終於是眼瞳微縮,馬真國這個銀色盾牌從上面流露的靈光看來,少說也是個築基級別的下品法器。
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看來此陣法的攻擊力竟然有金丹級別。
陳昀手指一甩,四張金盾符在指尖燃盡。
雙手向上一拉,拉出四面金色盾牆,護他們一時。
同時一拍儲物袋,十尊金鐵木打造的鍊氣防禦傀儡落在他身後,每一個都如同精鋼打磨而成,通體閃爍著銀白光澤,人均手持盾牌,一身盔甲,做出防禦姿態。
而陳昀一把將傀儡護至身後......
陳昀的這番操作,讓馬真國有點沒看懂。
他還以為傀儡會手持盾牌圍成一個圈圈將他們倆護在中間,可你竟將鍊氣傀儡護至身後?
這......
不過眼下,他也沒心情思考這麼多了,磕了一枚水料丹,頓時止住了傷勢,沉聲道:「陳道友,這陣法威力絕倫,堪比金丹一擊,極為厲害,一會若有空隙,能跑則跑,別管我。」
「放心,馬道友,這無需你提醒,陳某一向把自己的命放在第一位。」
陳昀面無表情,理直氣壯道。
馬真國哭笑不得的咧了咧嘴,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