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場中倒下之人不計其數,生死立判!
此時的蕭遠山,仿佛殺戮入魔,毫無收斂之意!
目睹此景,許多人內心悔恨交加,恨不得即刻逃離這修羅場!
更有甚者,已開始嘗試逃離,可惜,為時已晚!
他們倉皇奔逃的速度,又怎能及得上蕭遠山出手的瞬息!
一個接一個,命喪當場!
直至最後,蕭遠山在殺意沸騰的時刻,更是顧不得諸多束縛,降龍十八掌連環施展開來!
龍吟之聲震耳欲聾,迴蕩於莊內,悽厲的慘叫聲直衝雲霄!
此刻,場上站立之人,已寥寥無幾!
而旁觀的歐陽震,在目睹蕭遠山如此瘋狂的一面後,心生干預之意,卻始終未有機會。
姚遠何其敏銳,一步便橫亘於歐陽震面前,道:「歐陽兄,你阻我出手,難道現在你又要反悔不成?」
「姚兄弟,你看看,這些人,皆是出於義憤啊!」歐陽震面露懇求之色。
「義憤?恕我眼拙,所見的不過是從眾之輩,不知天高地厚。難道這些人對蕭遠山曾手下留情?」
「殺人者,人恆殺之,既已成人,自當為己行負責!」
「但他們實力不濟,即便向蕭遠山出手,也傷不了他分毫。倒是蕭遠山,他這一出手,便是萬劫不復!」
「你以為他不出手就萬事大吉?人心的偏見,如同一座巨山。即便真相大白,蕭遠山受過的傷害,又有誰來公斷?一句輕飄飄的歉言,豈能填補一切?此事你莫要插手,由他們自行解決。」姚遠言辭堅決。
歐陽震無奈嘆息,心中暗悔未曾多帶幫手,如今事態已失控,場上眾人幾近覆滅,餘下的要麼倒地不起,喪失行動能力。
最終,蕭遠山一把擒住少林僧人,高高舉起,右手聚氣凝真,掌風吞吐,似乎只要一掌落下,那光頭便要如西瓜破裂般粉碎!
「姚遠,他人我老叫化可以不顧,但這少林僧人萬萬不可有閃失!或許只是一場誤會,但若蕭兄真動手,真假難辨之下,恐將鑄成大錯!」歐陽震焦急萬分,迫切告誡。
「為何?他們有何特殊,要網開一面?你既然阻止了我,自己也不能介入!」
「姚遠,你可知道少林寺勢力之龐大?蕭兄真要動手,恐怕幾大王朝都將無他立足之地!」歐陽震語重心長。
「我知曉,就看蕭兄如何抉擇,此事我們無法插手。」姚遠冷靜回應。
「可他現在……」歐陽震望著殺紅了眼的蕭遠山。
「看,他已停下。」姚遠忽道。
此時,蕭遠山渾身浴血,地上血流成河,之前的戰鬥之慘烈,由此可見一斑。而蕭遠山,終於停下了手,理智回歸。
面對因自己逝去的生命和孤獨的現狀,他心中滿是哀痛。
「蕭遠山一身武藝,多承自少林,飲水思源,豈能弒殺少林高僧?今日,我蕭遠山恐難逃一死,臨終前,饒你不死!」言畢,蕭遠山鬆手放開了僧人。
「去,殺了那女子,她定是蕭某人心中重寶!」突有人提議,不知是何居心。
瞬間,單氏父子及譚婆等人,一齊朝劉姝襲去!
那邊,蕭遠山分神之際,姚遠冷聲一喝:「蕭兄勿憂!」面色驟寒,似有動作。
轟!
霎時,一聲震天怒吼撕裂空氣,一條蒼龍仿佛自姚遠的身軀內掙脫束縛,咆哮著盤旋一周,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驟然沖向那幾人面前!
"住手——!"一時間,驚呼聲四起,眾人齊聲制止。
先前眾人叫囂著要除掉劉姝,彼時並未見任何人有異議,就連少林寺的高僧大德,亦是沉默以對,未顯半點慈悲之意。而今,呵呵……
目睹姚遠終於出手,且一出手便是殺招,這群方才還作壁上觀者,此刻紛紛坐立不安起來。然而,此刻無人能援手相助,即便是歐陽震,也選擇袖手旁觀。他們的行徑,實在是令他作嘔!
對一個柔弱女子,尤其是一個身負重傷的弱女子痛下殺手,這等行徑嚴重玷污了正道之名!除去他們,以免玷污同道中人的聲譽,豈不更好?
此幾人中,除了王婆僅為宗師初期,其餘年輕後生不過先天初期修為。面對姚遠雷霆萬鈞的一擊,僅王婆在王公與葉三春的及時搭救下勉強保命,卻也身受重創,其餘人均被一掌斃命,現場慘不忍睹!
單氏老父頓時瞠目結舌,發出一聲悲憤的嘶吼,似乎無法接受這一幕!
他,絕後了?這幾個寄託了厚望的兒子,原想讓他們見識一番世面,卻轉瞬之間,生命之火熄滅。這種人,永遠不會反省自身的過錯,只會將所有的責任推卸給他人。
"殺——!"話音未落,老父如同發狂的野獸,憑藉宗師初期的修為,直撲姚遠而去,復仇的欲望暴露無遺!
此刻,歐陽震挺身而出,擋在姚遠身前,勸說道:"姚兄,他們一家小輩已遭不幸,此人,就放過他吧!"
姚遠劍眉微揚,對於歐陽震替自己擋下攻勢,心中自有計較。
他明白,歐陽震意圖讓他網開一面,免得他有理由再下殺手。
"哼!"姚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道:
"歐陽震,今日我已給你不少面子,再給一次也無妨。但你看他現在的狀態,若日後再背後使絆子,讓我有所損失,你來承擔嗎?還是說,無論我有何損失,或是他企圖謀害我或我的門徒,你都願意賠償,代他受死?"
姚遠話語低沉,讓歐陽震不禁冷汗涔涔。老實說,這樣的保證,他可不敢輕易給出。
歐陽震素來正氣凜然,一生誅殺二百多惡人,或許至今仍未停歇。每一人皆罪有應得,這點姚遠不難想像,歐陽震從不曾冤枉無辜。
然而,那些僥倖逃脫他制裁的靈魂呢?
難道他們就真的無辜,不該受到命運的裁決嗎?
這可未必,事實上,在姚遠冷冽的視線中,有太多的生命早已背負上了不可饒恕的罪孽,他們逃脫了世間的法律,卻難以逃過內心深處那無聲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