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頭與他們相識?」望著自家檔頭那副驚恐的模樣,這可是少督主身邊的紅人,怎會露出如此懼色?
「你們或許不識得,但我卻深知此人底細!」檔頭言道。
「敢問是何方神聖?」手下好奇地問。
「哼,也罷,告訴你們也無妨,免得將來無意間觸怒了,連累大家一同遭殃。此人,便是丐幫之主,姚遠!一位宗師級的高人,且在宗師行列中亦是佼佼者!」檔頭解釋道。
「宗師?不過是宗師級別,東廠內宗師亦不在少數,何需如此忌憚?」手下不解地問。
「覺得無需害怕他,是嗎?」檔頭反問道。
「檔頭恕罪,小的多嘴了!」手下連忙道歉。
「呵呵,你以為我不懂這道理?只是你所知尚淺!這位,可是個無所顧忌的角色!
一旦得罪了他,他可不管你什麼身份,只要身邊無高手庇護,取你性命不過舉手之勞!
至於後果,反正你已無法見證!
當然,這並非最要緊的,一般高手顧及東廠顏面,不至於趕盡殺絕,
最多不過是小懲大誡,但姚遠不同!
前不久,皇上微服私訪,途中結識了他。
據說,姚遠對皇上有著護駕之功,兩人自江南一路北上至京城,同乘馬車,談笑風生!
皇上甚至邀他入宮作客,稱是朋友之誼,此事王公公親眼目睹!
你也清楚,王公公與督主交好,此事督主自然知曉。
因此,姚遠成了我們不可輕易冒犯之人!」檔頭細細解釋。
「原來如此,日後相見還需行禮?」手下恍然大悟。
「正是,走吧,上前打個招呼!」言畢,眾人走近姚遠。
「可是丐幫的姚幫主?」檔頭靠近姚遠,禮貌問候。
「正是。」姚遠點頭確認。
「小的這廂有禮了,先祖曾吩咐,若在外遇見姚幫主,務必以禮相待。
今日我等外出追捕逃犯,意外相遇,特來問候!」檔頭恭敬地說。
「嗯,也代我向你那邊問好。」姚遠回應。
「是,姚幫主有何吩咐?」檔頭問。
「無事。」姚遠答道。
「那小的先行告退!」
「去吧!」姚遠應允,轉而對手下說,「我們也走吧!」隨即帶領眾人離開。
「幫主,那些是什麼人?」清風老道問。
「哈哈,不過是朝廷里的那些瑣事罷了!」姚遠笑道。
「幫主,江湖傳言東廠之輩非善類,幫主與他們……」羅崇猶豫著問。
「哈哈,說我也是閹黨一員?」姚遠反問。
「呃……屬下不敢妄言!」羅崇連忙認錯。
「無礙,隨他們說去,閹黨,哼!」姚遠輕笑兩聲。
「幫主,這其中是否另有隱情?東廠並非外界所傳那般不堪?」清風老道追問。
「誰知道呢?」姚遠道,
「這事兒,得看他們行為的結果。
若僅是對官員的盤剝,令其損失慘重,與我們何干?
那些官員名聲再好,也與我們八竿子打不著!
除非他們對付的是像于少保那樣千古罕見的忠臣!
其他情況,他們自相爭鬥,我們何必插手?
朝堂之事,我們江湖中人,還是遠離為妙。
若他們不僅針對官員,連平民百姓也欺壓,那我們便避而遠之!」姚遠言辭懇切。
「明白了!」眾人聞言,皆點頭贊同。
若照此言,東廠之士未曾欺凌貧苦百姓,確乎鮮有所聞!
羅崇接口道:「所言不虛,東廠之手多伸向豪紳權貴,即便懲治,亦僅限於那些所謂的清廉之官、良善之臣。」
「清官與否,世人僅憑流言,何曾親眼見證其善舉?朝廷之事,聽則過耳,莫論是非,由它去吧。」姚遠淡然言道。
「明白!」
言談間,一行人已至客棧門前。
「諸位客官,歡迎光臨!」小二見狀,連忙躬身相迎。
「小二,來一隻烤全羊!」姚遠吩咐道。
「得嘞!」小二應聲而動。
「此處便是心悅客棧?」清風老道環視四周,低聲自語。
客棧內,眾多彪形大漢圍坐用餐,個個粗獷,觀之不似善類。然而姚遠等人一入,明眼人均知,此非等閒之輩,故皆斂息靜觀,無人敢輕易觸怒。
此地生存者,絕非愚鈍之輩,皆深知謹慎為上。
小二察言觀色,尷尬一笑,別無他法。
姚遠卻不以為意,依舊我行我素。
眾人隨即推杯換盞,品嘗起了客棧的佳肴。
不得不提,此地烹飪技藝頗高,較之以往所食羊肉,滋味更勝一籌。燒烤之下,羊肉非但無膻,外皮焦脆,內里金黃,油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動。配以美酒,實乃享受!
酒足飯飽之際,門外突現七八人影。
領頭者身披斗篷,黑衣緊束,手持長劍,其餘人等亦各攜兵器。其中幾人似帶傷在身,這便是他們此行所救之人?
正是姚遠先前邂逅的那一行人。
雙方目光交匯,對方微微頷首,旋即各自忙碌。
餐未畢,又至三位客,乃是東廠檔頭一行。
壯漢們見狀,本能欲抽刀,卻被那女子以手勢制止,示意暫且按捺。
「非必要,勿輕啟戰端。東廠檔頭乃先天高手,更有兩名先天隨從。單挑一人,女子或可應付,但一對二,則危矣。若先天聯手,吾等必死無疑。」女子低聲道。
「彼不動,我不動;彼若動,我先發制人。」女子又言。
壯漢們點頭贊同,此刻已無心飲食。
東廠眾人擇桌而坐,正巧與姚遠四目相對,拱手為禮,算是招呼。
姚遠略一點頭,未置一詞,繼續享用美食,此事他無意介入。
「店小二,死哪兒去了?好酒好肉快給大爺端上來!」東廠隨從中一人高聲呼喝。
廚房內,一婦人,應是掌柜,透過門縫窺視,低聲咒罵:
「他奶奶的,又來三個先天高手,今日莫非武林大會?怎的高手都往我這客棧湊?掌柜的,你去應付他們。」
掌柜聞言,唯唯諾諾:「遵命,夫人。」
客棧暫歸平靜,姚遠等人見天色已晚,便決定在此歇息,預備明日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