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何等武學?"
一位面帶陰鬱的老者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出聲詢問。
他的驚訝不無道理,姚遠的實力實在太過驚人,竟能瞬息之間斬殺眾多武林高手。
要知道,他們之前面對東瀛忍者時,幾乎陷入了絕望的境地。
更令人震驚的是,出手之人竟是如此年輕!
最重要的是,他使出的招式,每一擊都化作神龍之形!
「這便是傳說中的降龍十八掌嗎?天下間能施展出如此磅礴掌力的降龍十八掌!
更是在我大乾國境之內,如此年紀便擁有這等修為的,除了丐幫東華幫主,還會有誰?
在下魏無垢,有禮了!」
言罷,那位身著皇袍之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對著姚遠拱手行了一禮,盡顯江湖人的灑脫。
「降龍十八掌?好大的膽識,竟能取此等威名?」
先前出言之人,此刻對姚遠厲聲呵斥。
「怎麼,公公這是要興師問罪不成?」姚遠眯起眼,目光銳利地反問道。
「住口,退下!」魏無垢聞聲,當即出聲喝止。
「東華幫主已識破我的身份了嗎?」魏無垢轉身,目光炯炯地望著姚遠。
「不錯!況且,剛才『陛下』不也失言了嗎?」姚遠笑道。
「哈,倒是我的疏忽了!」魏無垢爽朗一笑,自嘲道。
「不僅如此,這裡還有一位,陛下應當不會感到陌生。」姚遠話鋒一轉。
「哦?何人?」魏無垢好奇地問。
「過來吧!」姚遠向遠處招呼。
「皇兄!」郡主小跑而來。
「祉柔?竟然是你!」魏無垢見到來人,驚訝地呼喊。
「嘿嘿,除了我還能有誰呢?皇兄怎的也微服出宮了?」祉柔奔至魏無垢身旁,拉著他的衣袖,笑問道。
「怎麼,你能出宮遊歷,朕就不能微服私訪一番?」魏無垢反問道。
「哪有!」祉柔聞言,也是一笑,狡黠地說,
「只是,究竟是誰膽敢對皇兄下手?真是好大的膽子!」
「此人是誰,朕尚不清楚,但哼,心中已有數,不過是那幾個老面孔罷了!」言談間,魏無垢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
雖多有嬉戲之態,但身為帝王的威嚴與氣勢,依舊不容小覷,顯露無疑!
"皇上,此事一出,我們的行蹤恐怕已泄露無疑!
如今我們如同明處的燭火,敵人則隱於暗處,繼續滯留外界實為不智,應速速返回宮中才是!」一旁的太監連忙懇切進言。
"嗯?"魏無垢聞言,面色微沉,目光凌厲地望向他,
"怎麼,王小二,你這是要代朕做主了不成?"
"老奴萬萬不敢!"王鐸聞言,連忙跪倒在地。
"罷了,起來吧!"皇帝淡淡吩咐道。
王小二?莫非是指日後的權傾朝野之太監王鐸?
姚遠側目一瞥,心中雖有詫異,卻也未再多言,畢竟這與他無甚干係!
"皇兄,王公公所言極是,您確實該回宮了!"祉柔也加入勸說的行列。
"好吧,朕明白了!"魏無垢無奈地嘆了口氣。
言罷,魏無垢似乎仍不甘心,轉而望向姚遠,追問,
"東華幫主以為如何,難道朕連微服私訪的自由都失去了嗎?"
面對皇帝的詢問,姚遠苦笑一聲,而一旁的王鐸,則是惡狠狠地瞪視著他。
姚遠並未理會王鐸的挑釁,而是直視魏無垢,緩緩言道,
"皇上英勇無畏,自是不會懼怕生死!"
"那是自然!"魏無垢挺胸昂首,自信滿滿。
"東華,你……"王鐸聞此言,怒不可遏,手指顫抖地指向他。
姚遠卻未加理會,繼續對魏無垢道,
"然而,皇上還需明白一些事理!"
"何事?"
"皇上若真有個萬一,您的家人,您的母后,公主殿下,乃至皇后等親人,
您可曾想過他們會面臨何種境遇?"
"是啊,朕竟未曾細想,若朕不在,他們定會悲痛欲絕!"魏無垢喃喃自語,神色黯然。
"呵呵,悲痛?不錯,他們會悲痛,但遠不止於此!"姚遠道。
"還有?還有什麼?"魏無垢追問。
"呵呵,若您不幸離世,又無子嗣,宗室內必有人急於填補空缺!
屆時,新帝亦有其家族,有其父母!
試問,他對自己的親人與對您的親人,態度能無差別乎?
更甚者,您的家人或許會被逐出皇宮,流離失所!"姚遠正色道。
"什麼,他們怎敢如此放肆!"魏無垢聞言,怒意勃發。
「嘿嘿,或許不至於驅逐他們出宮,但那時,可就由不得他們做主了。在這深宮之內,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啊!到頭來,家人染疾無人問津,任人欺凌,或嫌她們礙手礙腳,那時……嘿嘿!」
姚遠意味深長地笑道。
「哼!算你贏了,回宮便是!」魏無垢終是一咬牙,做出了決定。
正當此時,另一位老太監緩緩走近,對著姚遠微微欠身,恭敬問候:「東華幫主!」
「嗯?有何貴幹?」姚遠抬眼問道。
「皇上的行蹤已遭泄露,懇請東華幫主出手相助,一路護駕!」
「好!」姚遠沉吟片刻,爽快應允。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在場眾人驚駭不已——只見姚遠猛然伸手,緊緊扣住了魏無垢的手腕,若真有半點惡意,魏無垢此刻便已危在旦夕!
「住手!」
「你好大的膽子!」
「東華幫主……」
眾人呼喝,卻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緊張地注視著姚遠的每一個細微動作,畢竟魏無垢尚在他掌握之中!
反觀魏無垢本人,竟顯得異常鎮定,從姚遠的眼神中,他讀不出絲毫傷害之意。
若真有惡意,又何必出手相救?
「怎麼,發現什麼了嗎?」待姚遠終於鬆開手,眾人心中的大石落地之時,魏無垢這才開口詢問。
「你的御醫,還有這整個皇宮,似乎都該好好清理一番了!」姚遠語帶深意地說。
「嗯?此事稍後再說。」魏無垢打斷了姚遠,顯然心中已有計較。
言罷,一行人向北行進,連皇帝也安然坐上了姚遠的馬車,一場未知的旅途悄然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