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宸看向遠處。
訓練場內學員們聚集，並且有其他巡查在四處巡視。
打量一圈，他看到了兩名狀態不錯的社長，並沒有看到那位牌皇社長呂翼。
不過牌皇社下的社員們倒是都很興奮。
一個個興沖沖，扎堆在一起互相小聲交流著。
看樣子應該是在交流所謂「牌技」體系。
「剛才發生了什麼，你詳細講講。」
周宸把蕭淅拉到一旁，出聲問道。
「就在你和那瞳社社長離開後不久，突然有流光朝哨站墜來。」
「似乎是一群入侵者遠程發動的進攻。」
「這時宋姐姐出現……」
蕭淅開始從頭講起。
場面說驚險也驚險，說不驚險其實攻擊也都被攔了下來。
雙方略有僵持，主要不知道到底集結了多少敵人，
防禦肯定是要比攻擊更困難的。
吳晴語她們其實抵抗的不算很順利。
一邊要防禦進攻，一邊要小心會不會有人偷襲學員。
眼見局勢不明朗，牌皇社社長從遠處灰界秘藏中趕回，並且高聲呼喊：
「你要找的人是我，我就是第五人，來吧，有能耐，就弄死我。」
再加上其他幾句比較挑釁且熱血的話語。
呂翼揮灑漫天撲克牌，當真裝了波大的。
說罷，呂翼開始有意識轉移戰場，逐漸轉移到哨站外。
雙方掄圓膀子大幹特干。
在混亂之城規則允許之內，全部力量完全不壓抑的釋放出來，那叫一個叮鈴桄榔。
各種爆響光束齊齊爆發，隔老遠都能望見。
學員們稍稍放鬆，開始討論起到底什麼「第五人」。
難道是傳說中的第五人格？
應該沒有這麼逆天。
後來也不知道誰傳的，大概知道了些東西：超凡途徑也分高低。
所謂第五人，也就意味著在呂翼前還有四人。
這四人創造了極強大途徑，如今，輪到天夏北武呂翼了！
如何能叫牌技社眾人不興奮？
簡直興奮到炸了！
自己等人原本憑興趣選擇的社團，進來後感覺不錯，所以留下。
就像你考試發揮不好，選學校專業的時候只能選有限的幾個，看起來貌似還行，網上查不到太多信息，於是報名此專業。
結果一進學校沒多久，突然學校專升世界前十。
然後畢業即包分配，直接成為人上人。
換誰誰不懵啊？
「這呂翼社長……」
周宸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
別人不清楚，他還能不清楚嗎。
呂翼絕對是拉出來吸引火力的。
灰塔持有者就這麼幾個，他總不能憑空變出來個名額。
其次，呂翼五境，距離六境還有一線之隔，以他地位，正常來講絕對沒有資格接觸灰墟之塔的信息。
那就只可能是趙老先生安排的這一切。
寒假結束大量新增社團、廣泛進行戰時相關宣講、在雲津事件上毫不退讓、所有社長進入混亂之城。
封閉式場景之內，明知有襲擊情況下，提前安排好防護，隨後再由呂翼來將火力全部吸引……
周宸越是從頭捋，越發感覺暗處好似有一隻無形大手，規劃安排著這一切。
真正博弈從不局限於某一場戰鬥，或者是某一次爭執。
在絕大多數人看不見的地方，早已開始。
眼下各處戰鬥已經結束，巡查司以及學府教官們正在打掃戰場，以及扣押活口。
周宸蕭淅二人在訓練場等待片刻，等來了總隊長廖隊指令——
為防止再有意外發生，所有人有序撤離混亂之城，返回北武學府，本次灰界之行突發意外，後續學府將會進行補償。
五天時間，確實少了點。
一般而言至少待七天。
前面幾天讓大家越發適應環境，以及適應超凡途徑。
後邊幾天才是真正發力，猛猛修煉的時候。
每年都有學員越練越上頭。
到最後幾天乾脆不睡覺，累了就短暫休息，用學分兌換營養液補充精神，短暫休整後狂練。
此刻撤離，總歸是出於安全考慮。
「走吧，回去了。」
周宸帶隊，向前行走。
陸陸續續其他社長也都趕回。
有的社長帶些傷，有的乾脆因為某些原因則沒回來。
比如余智波。
周宸嘗試扣下對方眼珠子，看能不能給自己開個蝌蚪眼。
結果眼珠子剛離體就失去效果。
趙無眠意思是，瞳體系這種改變身體部位的力量，或許高境界後能夠離體，單獨形成超凡物品。
以目前余智波實力而言還是差了許多。
這麼說周宸懂了，現如今瞳就是種「術法」，沒有形成血繼限界，無法繼續傳遞。
隊伍緩慢前進，忽而，一道潛影站在身側。
「周社長，聽說你也被偷襲了，還好嗎？」
周宸扭過頭去，正是穿著身白袍的聖潔艾菈。
對方眨眨眼，整個人都散發著柔和，親切的光輝。
「還好，方才我倒是看到艾菈閣下使用的烈陽神力，你們在秘境那邊遭遇了進攻？」他問道。
「是啊，秘境裡隱藏著先前沒有預料到的大量灰靈，離開後，整個混亂之城進入暴動，我們一邊處理灰靈，一邊撤離。」
「結果在這時遭遇埋伏，陷入苦戰，後續又被分割戰場。等我趕回來時，就聽說呂翼攤牌第五人的事情。」
艾菈也頗為感嘆。
「牌技社，有趣，搞得我都想加入社團修習呂哥的途徑了。」周宸笑了笑。
「誒，那可不行，我還想加入兵擊社當俠女呢哈哈。」艾菈跟著笑了幾聲。
二人交談幾句，她離開走遠，回歸到自己隊伍中。
「這聖女……」
周宸微微眯眼。
「周社長，聽說你也被偷襲了，還好嗎？」
聽他這一扭頭，蕭淅忽然開口。
「？？？」
周宸愣住，「什麼？」
「我也想進哥哥社團當俠女呢。」蕭淅捏著嗓子道。
「……」
周宸噗的一聲，沒忍住笑意。
「你笑什麼？」蕭淅疑惑問道。
「沒什麼。」周宸輕笑搖頭。
「呵呵。」蕭淅皮笑肉不笑。
眾人有序向前，終於來到裂縫之處。
「所有人集中注意力，離開混亂之城時，負面效果將會立刻爆發，撐一撐，不要擁堵在出入口前。」
廖總隊高聲呼喊。
也終於輪到周宸等人穿透裂縫。
當他一腳踏出之時，果不其然，強烈的眩暈感急速襲來。
好在幾次呼吸之後不適立刻消退。
「嘔……」
一旁蕭淅則兩眼一黑，當即乾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