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定製一件作戰背心的打算,那就都是後話了。
當務之急,是先把他們三個跟青竹派之間的仇怨解決一下。
安排好了作戰計劃,沈涼就朝司小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跟王洪一家打個招呼。
司小空點點頭,面色凝重的走進屋內,與三人碰面。
「王叔,這次如果沒有你和王嬸、芳芳姐,我們可能什麼事都做不成,真的謝謝你們了。」
王洪作為一家之主代表上前,扶起抱拳躬身的司小空。
「司小俠切莫客氣,還是那句話,沒有你,就沒有我們一家三口的今天,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說,哪怕是要我拼上這條命,我都毫無怨言!」
老實巴交大半輩子的王洪,生平第一次說話帶著狠意。
一旁的婆娘閨女,見了自己相公、父親表現出如此英勇的一面,不由得雙眼泛光。
甚至胖婦人還忍不住暗暗想著,倘若這次能夠幫司小俠轉危為安,一切重歸平靜,那她一定要在家裡足夠寬敞的坑頭上,好生犒勞自己家的真男人一番。
雖然年齡有點大了。
但每個月的紅還都在見。
趕著紅還在,說不定……說不定就老來得子了呢?
王洪自然不清楚自家婆娘此時心裡在琢磨什麼。
要是知道了,估計老腰都得酸疼幾分。
然而,司小空,或者應該說是作為本次計劃主導的沈涼,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拉王洪下水。
倒也不是王洪幫不上忙,主要是為了自己的個人恩怨,把無關百姓牽扯進來,萬一丟了性命,那往後餘生,沈涼的內心恐怕永遠都不能得到平靜了。
咱大夏國的軍人,就沒有拿老百姓當棋子的說法!
這一點,也是十分契合司小空的心理,於是司小空就代表了沈涼,搖頭回絕了王洪的好意。
「王叔,你們已經幫我們足夠多了,剩下的事,說難聽點,您和嬸子、芳芳姐也都幫不上什麼忙,去了就只能是白白送死。」
王洪不甘心,堅持道:
「那要是事態危急,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們拖住藍玉川呢?」
司小空被「天真」的王洪逗笑了。
「叔啊,你們尋常跟我等武修接觸的少,根本就不明白武修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尤其是藍玉川那種三才境武修,說的通俗易懂點,你知道他催發真氣,全力揮出一劍,能具備多大威力嗎?」
王洪咽了咽唾沫,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
「多大?」
司小空毫無誇張之意的比出「八」這個數字。
王洪不懂。
他婆娘和女兒也不懂。
緊接著司小空便是極其認真的補充道:「八萬斤起步,全力一擊的話,達到十幾萬斤不成問題。」
聽得這般解釋,王洪一家三口震驚的都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八……八萬斤……起步?!」
儘管在這個世界,沒有那麼高科技的力量測試儀器,但基本上大多數普通人心裡也都明白,一個成年男人,全力揮出一拳的力量,基本上也就是維持在一百二十斤到兩三百斤不等。
能打出三百斤的普通人,就已經算是其中的大力王了。
可跟「八萬斤」相比,三百斤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以至於王洪都想像不出,八萬斤究竟是怎麼個概念。
會不會能直接一劍就把山給劈開?
時間緊迫,司小空也沒有閒情逸緻給王洪一家解釋太多,再次抱了抱拳,他便是對三人作最後叮囑。
「王叔,梁兄讓我跟你說一聲,他的馬車還有馬車裡的東西,就先放在院子裡,倘若我們三人沒有趕在兩個時辰之內回來,你就一定要把馬車推出去放走,切記,裡面的任何一樣東西都不要貪,更不要據為己有!否則的話,一旦被青竹派或者城判府抓住半點蛛絲馬跡,你們一家就都活不成了!切記!切記!」
末了司小空連說兩個「切記」,生怕王洪一家按捺不住好奇心,等他們走後去馬車裡亂翻一通。
入行那麼多年,司小空也算是見識過不少寶貝。
可那些寶貝,跟他從藍柔房間裡偷出來的寶貝放在一塊,就壓根登不上檯面了。
而面對如此之多的重寶,對於一個窮慣了的普通老百姓而言,無疑是具有著極大誘惑力的!
不過司小空真不是危言聳聽。
如果藍玉川和藍柔父女倆,不在乎被他偷出來的這些寶貝,那就不會讓整個青竹派全員出動,全城搜捕。
一旦王洪偷摸留下了一兩樣寶貝,事後被藍玉川查出來了,那麼死,都將會是解脫。
大概率會是生不如死!
王洪搖頭笑了笑,隨即面色一正道:
「司小俠大可放心,想當初我們一家三口,窮的都啃了兩天樹皮了,咱也沒出去偷搶一分,雖然窮,但咱窮的身子正,更不用說司小俠你還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我們怎麼會把手伸到你和梁小俠的口袋裡?」
胖婦人這時在一旁幫腔。
「司小俠,你和梁小俠就儘管去吧,家裡有我盯著,他要是敢碰你們的東西,不用等你們回來,老娘就先剁了這沒良心的爪子!」
胖婦人說起話來,總是自帶喜感,惹得司小空放鬆輕笑。
少頃,收了笑容,司小空便是與三人分別道:
「王叔,王嬸,芳芳姐,若我等能活著回來,定要與你們大醉一場,酒錢我出!」
王洪聞言大笑。
「哈哈哈好!那我和你嬸子,可就等著你提酒回家了!」
司小空重重點頭,再不多言,轉身就回到院子。
「走吧。」
沈涼一邊跟上,一邊問。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司小空笑笑。
「沒什麼。」
老錢也跟上來,不過臉色微微發苦。
「少爺,你看老頭子我也一把歲數了,走起路來腿腳都不靈便,要不……」
話說一半,老錢就被投來陰冷目光的沈涼給堵住了嘴。
「不是不是,少爺,您跟敵人拼命,咱老錢鐵定是要身先士卒啊,關鍵是咱也不是完全沒有勝算,我就是擔心原本能贏的局,結果因為我拖累你倆導致全盤皆輸,那多冤啊!」
沈涼呵呵。
「沒事,既然你跟我出了這趟門,那咱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少爺我不嫌棄你,到時候死在一塊,下輩子你還伺候少爺我,多好。」
老錢萎靡下來,自知到底還是逃不過這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