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尾靈狐

  果不其然,當晴羽將灼燊劍插入腰間的系帶時。

  他閉上眼睛想像。

  忽的,一副帶有紅色漆料,拋光打磨過的劍鞘隨之出現。

  不僅如此,整個劍鞘甚至還有若隱若現的紅光亮出,奇詭無比。

  村長給晴羽準備了一身全新的衣裳,以及一雙嶄新的鞋子和一袋銅幣。

  衣裳由棉布製成,儘管是灰白顏色,但這對渡妖村而言,也是極為奢侈的衣裳。

  時值黃昏,夕陽映照著村子的每個角落。

  晴羽備了一些乾糧當做路途中的吃食,包袱掛在了馬鞍上。

  村子口這時幾乎所有的村民都已前來。

  晴羽坐在馬背,看著這些朝夕相處的村民,不由得有些戀戀不捨。

  晴羽對著一個比他小了五六歲的少年說道:「聞二,如今我走了,這村中就剩下了你一個年紀小的,村裡的阿婆阿爺們就要勞煩你照顧了,上山砍柴時,記得小心一些。」

  聞二今年不過十歲,但村中除了晴羽和他,其他人至少都是年過五旬的老人。

  即便是有兩位與人結為伴侶的妖怪,他們的模樣也蒼老。

  事實上,妖怪一旦捨棄修煉,完全融入正常人的生活,他們的壽命也將變得與人無異。

  這村中之所以如此蕭條,跟他們身份脫不了關係,因為這村中以前大多數的年輕人都是斬妖人。

  就像晴羽的父親那樣,斬妖人身負重任,經常會四處漂泊,斬殺惡妖,以此來保證普通人的生活。

  但這一去,經常就是以年為單位,誰也不清楚他們什麼時候會回到這落敗的村子。

  聞二用著稚嫩的嗓音說道:「放心吧晴羽哥哥,我會照看好的!」

  晴羽轉過馬,隨即便朝著西南方進發。

  村民們在後面表情凝重的望著晴羽離去。

  直到晴羽的身影在悄無人煙的荒野消失成一點,他們才漸漸散開。

  天已暗,荒野中只有一些高高的荒草,水窪居多,四周一片寂寥,唯有踏踏的馬蹄聲。

  晴羽駕著雲馳正快速地朝著州王城的方向行駛。

  他對方向感把握尚可,不會在黑夜中迷失方向。

  這片荒野名為眾妖荒,常有妖怪和野獸出沒。

  晴羽對路途上是否會撞見遊蕩的妖怪等,不敢定下結論。

  騎乘不過幾里路,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嘶吼,這嘶吼聲如雷貫耳,在這空曠的荒野上顯得格外悽慘瘮人。

  晴羽連忙停住馬。

  極目遠眺過去,黑暗中,只見有兩個烏黑的身影在相互纏鬥。

  分別是兩隻體型碩大,通體潔白的三尾靈狐。

  兩隻靈狐在相互廝咬,其中一隻落了下風,被另外一隻咬得連連慘叫,這叫聲環繞這片天地,不絕於耳。

  三尾靈狐晴羽曾在一本書籍中讀到過,這類品種的妖狐天性殘暴,多會與同類互相殘殺,以此來爭奪配偶權。

  這兩隻三尾靈狐顯然是雄性。

  晴羽繞開妖狐,本想悄悄地離去,可慘叫聲隨著一聲嗚呼便戛然而止。

  周圍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只見那妖狐張開血淋淋的大嘴,從晴羽的身後突來。

  這三尾靈狐將同類廝殺致死,想不到竟還敢突襲晴羽。

  晴羽略微撇過頭,輕蔑一聲,將灼燊劍拔出,一擊便刺中了妖狐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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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即將妖狐拋出一丈遠,輕聲道:「何必要來招惹我呢。」

  本以為妖狐會發出痛苦的呻吟,倒在草地上死去,但妖狐卻晃動著三條尾巴輕鬆站起。

  它的眼睛在黑暗裡發出白色的光,它死死地盯住晴羽,如一隻飢腸轆轆的野獸。

  「如果你能聽懂我所說的話,我勸你還是放棄想吃我的念頭,不然你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晴羽緊握灼燊劍,灼燊劍在這時也亮出了暗紅色的光芒。

  「好久沒有見到過人類了,敢在深夜來到這裡,就算我不吃你,一樣會有其他妖怪將你大卸八塊。」

  妖狐開口說出人話,它鋒利的利爪狠狠陷入了泥土之中,十分憤怒。

  晴羽冷笑一聲:「你可不要被飢餓沖昏了頭腦,難道你不認識我手中的劍刃。」

  「呵呵呵,我若是怕你手中的劍,我何必待在這裡,除非我想傻傻的送死?」

  妖狐身體顯出一道白光,它幻化出了人形,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穿著一件血紅色長袍,有三條赤色的狐尾,狐耳聳立。

  他敞露出腹肌,腹肌上有數不盡的刀痕。

  晴羽跳下馬來,疑惑道:「原來是一隻能變成人形的妖怪啊,看你的修為不低,莫非是你天天吞噬同類所獲得的修為?」

  妖狐男子哈哈大笑:「不錯,正是因為我天天將同類殘忍殺害,且吸取了它們的日月精華,我才能這麼快的化出人形,而且還獲得了免疫刀劍的詭異奇術,你用一柄劍又怎能傷得了我?」

  世間的妖怪同人類一樣,它們一樣可以修煉,進而習得各種各樣專屬於妖怪的術。

  晴羽表情嚴肅起來,想不到荒野中撞見的一隻妖狐竟會有如此能力。

  「你這樣的惡妖對待同類都如此殘忍,如果你非要招惹我的話,那你已有取死之道。」晴羽放出狠話。

  「好,那我今晚就拿你做夜宵!」

  他的狐尾突然變得奇怪起來,從毛茸茸的感覺變得筆直炸毛,堅硬無比。

  三條狐尾同時伸長,如同三條粗壯龐大的觸手,速度極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晴羽抽去。

  狐尾只是輕微觸碰到了高聳的荒草,荒草卻像是被刀割般成一道道整齊的斷根。

  晴羽將灼燊劍架在胸前抵擋,那三條狐尾不斷地衝擊在劍身之上,擦出陣陣火花。

  晴羽本想找准妖狐男子攻擊的間隙,做出反擊。

  沒曾想到,這時雲馳卻嘶鳴一聲,它突然邁開步伐朝妖狐男子撞去。

  妖狐男子見狀只好停下攻擊,急忙跳開。

  晴羽十分吃驚,他沖雲馳大喊:「喂,你在幹嘛!趕緊回來!」

  「竟然想偷襲我,我看你的這匹馬也是活膩了!」妖狐男子控制狐尾以極快的速度朝雲馳刺去。

  眼看鋒利如刀的狐尾就要刺到雲馳。

  晴羽聯想到後面幾日若是走路前往州王城,那般處境,情何以堪。

  危急關頭,晴羽緊握的灼燊劍手臂劇烈顫抖,如同斬擊猴腮劍士的那一劍。

  赤色的劍氣轟然而出,成半月牙形。

  哐當一聲巨響,妖狐男子的一條狐尾被斬斷,爆出大片濃稠的鮮血。

  妖狐男子懵圈了,什麼鬼,我不是免疫一切刀劍傷害嗎,這道劍氣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