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公子掉下懸崖了!

  山林深處,樹木叢生,炎炎夏日,卻仍然負重前行。

  人群之中不時傳來幾聲抱怨。

  沈綰棠也只是幽幽上前去,並未發作。

  到達河邊之時,已然晌午時分。

  眾將士汗流浹背,喘氣聲連連,幽怨的目光瞧著不遠處的沈綰棠。

  「各位休息一番,半時辰後,開始訓練。」

  沈綰棠面無表情,一躍下馬,隨即便轉身離去。

  彼時,人群中傳來一陣聲音:「一上午,便只叫兄弟們休息半個時辰!就是那拉磨的老驢也要休息兩個時辰!」

  沈綰棠並沒有開聲,只是冷冷睨了那人一眼。

  「若有異議,現下便可原路折返,回去後也不必繼續待在軍營之中。」

  話音落下,人群之中反對的聲音又多了幾分。

  只是這話風卻有些不對勁——

  「什麼時候,一個女人也配輪得到來訓練我們了?行軍司馬呢!讓他過來!」

  話音剛落,眾人便哄然憤慨,站起身來便又是一陣嚎叫聲。

  沈綰棠可沒工夫理會這些人的無禮,側過頭去向後面尋找著岑霄的身影。

  只是瞧了許久,也並未瞧見他——許是路上有事耽擱了。

  「你們若再多鬧一刻,便少一刻休息,究竟是養精蓄銳,或是繼續如此,隨便你們。」

  沈綰棠只管練兵,這樣的事情,她也懶得處理。

  話音落下,倒是有幾人安靜了下來,只可惜,仍有那些不長眼的人,站直了身子便走了出來:「你給老子站住!你以為你算老幾,還什麼皇上親封的忠武娘子?誰知道你這封賞怎麼來的呢!我聽說,你和那兵部尚書的兒子,走的很近呢!」

  話音落下,周圍一群男人臉上便浮現出了耐人尋味的惡臭笑容。

  如此的流言蜚語,沈綰棠更是懶得理會,只徑直走向一旁。

  「怎麼,是被我說中了?我看你身上功夫不怎麼樣,床上功夫定然是了得的!」

  男人嘴裡似是含了秋泄,說出的話奇臭無比。

  話音落下,眾人哄然笑成一片。

  「夠了!把你嘴巴閉上!當心回去挨板子!」人群之中,吳青驀地站起身來,厲聲呵斥道。

  那人非但不害怕,反而囂張的很,嗤聲冷笑道:「怎麼吳青,她也陪你睡過不成?」

  話音剛落,一個石頭飛了過來,不偏不倚打在了男人腦袋上。

  男人一陣吃痛,猛地轉過身來,眼神恨恨,似是能將人吃了。

  「臭婆娘,老子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麼叫男尊女卑!」

  話音落下,只聽見長刀出鞘的聲音,男人大步流星衝上前去,高高舉起長刀便砍了下來。

  沈綰棠一個躲閃,身形飄忽不定,腳步快到了極致的躲閃,可那雙手卻也沒閒著,不住的在男人身上敲打著,不過片刻,男人便覺渾身疼痛。

  而後,沈綰棠定定站在一旁,男人長刀刺了過來,她也只是側身閃躲,隨即抬起腿來,毫不客氣便將人踹翻在地。

  倒地的一瞬間,方才被沈綰棠捶打的部位疼痛無比,男人一陣哀嚎,卻如何也無法起身,只是躺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喊痛。

  沈綰棠幽幽站在一旁,一番打鬥下來,卻也不見她又半分疲累之象,一隻手背在身後,冷冽的目光掃視眾人。

  「可還有不服氣的?上來便是,今日得閒,也能陪你們玩個夠。」

  寒冷英氣的聲音迴蕩在山林之中,方才跟著起鬨的人紛紛垂下頭去,不敢再抬眸看去。

  見狀,沈綰棠這才轉過身去,尋了處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拿出青娥一早送來的乾糧便開始午飯。

  倒在地上的男人不過片刻便疼暈了過去,沈綰棠卻正眼也沒有瞧一眼。

  這般滿嘴噴糞之人,無需理會,待岑霄前來,交給他便是。

  下午時分,頂著烈日,沈綰棠的訓練也不曾停歇。

  有了那男人的事情後,倒也沒有人再說些污言穢語。

  「江上作戰,最重要的是什麼?」沈綰棠幽幽開口,「是渡江的工具,現而今,製造總局的船隻已然很好,可若是各位被衝散了又該如何?」

  「今日,最重要的一課,便是學會,如何製作筏……」

  太陽逐漸西落,半邊的天空被染成了紅色。

  河邊,成群的人在製作木筏,沈綰棠眉心緊蹙,仍然看著來時的路。

  眼瞧著便要入夜,岑霄究竟有什麼事情,能耽誤至這般時辰?

  不遠處,一陣馬蹄聲幽幽傳來,沈綰棠警惕轉過頭去——只那身影,是裴擎。

  馬兒幽幽停下,裴擎一路奔了過來,猛地一下便跪倒在地,臉上淚痕斑斑:「沈小姐,救救我家公子吧!」

  沈綰棠瞳孔驟縮,雙手也止不住的顫抖一番。

  「我家公子與刺史家的姑爺雙雙掉入懸崖,現如今下落不明!」

  裴擎嗚咽哭著,那雙眼睛早已腫成了核桃。

  沈綰棠二話不說,轉身便向馬兒處奔去。

  「吳青!」一聲高吼響徹山林,人群中的吳青驀地站起身來,隨即便匆匆趕來。

  「今夜之事交給你,若我明日此時還未回來,直接帶領眾將士回軍營。」

  匆匆交代一番,沈綰棠便策馬揚鞭而去。

  山林之中,寂靜無比,只能聽見馬蹄咚咚的響聲,沈綰棠的雙手忍不住的發抖——

  所以說,禍事終究是發生了?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這才緩緩停下,懸崖旁,沈綰棠左右瞧了一眼。

  「你確定,便是這裡?」她眉心緊蹙,開口問道。

  裴擎用力點頭:「那馬兒不知何故,走到不遠處便似發了瘋一般,徑直便朝著懸崖飛奔而來,那馬兒可是最溫順不過的,那馬季文匆匆追過來,也不甚跌入谷底。」

  沈綰棠走近瞧了瞧,這懸崖並不高,崖邊也長滿了藤蔓。

  以岑霄的輕功,定然不會如何的。

  沈綰棠眸光一定,向後退了幾步,猛然間衝上前去跳下懸崖。

  驀地,她一個用力便抓住了藤蔓,又在手上纏繞幾圈,這才堪堪停住了身子。

  順著藤蔓緩緩下落,不過片刻便到了崖底。

  只是天色漸暗,周圍的光亮也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