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夜裡,醉仙樓的醉仙樓還會有交易。」
沈綰棠繼續開口。
夏懷恩有所動容,卻仍然保持緘默。
瞧著夏懷恩如此,沈綰棠便也不再逼問,只是站起身來:「明日夜裡醉仙樓,夏大人,我同你一起擒住殘害月芙之人。」
留下一句話,沈綰棠便轉身離去。
回到府中,沈綰棠這才卸下了身上的疲憊。
青娥燒了熱水,伺候沈綰棠沐浴。
「小姐,今日,柳姨娘那邊派人來打探消息了。」
青娥眉心微蹙,緩緩開口。
「打探什麼消息?」
沈綰棠若有所思。
「今日柳姨娘身邊的人來問我,您是不是去定國公府上做客了。」青娥開口回應道。
操勞許久,倒是把定國公這茬忘記了。
「定國公府的邀貼已經堆了許多,卻從未往那邊院子裡送過,瞧著,她們應是急了。」
青娥繼續道。
沈綰棠思緒回籠,冷言開口:「日後若是那邊院子再來打探消息,轟出去便是,我這裡與她們,沒什麼好商量的。」
青娥附和著點了點頭。
「對了小姐,今日我幫您收拾書房時,瞧見案上多了一封信,等會兒您瞧瞧,可是您的東西?」
青娥突然想到了什麼。
多出來的信?
沈綰棠有些狐疑。
信件這些東西,她一項是好好收著的。
沐浴完畢後,沈綰棠便徑直向書房走去。
那信封之上沒有署名,打開信封后,也只有一張字條,上面赫然寫著一個人名——劉力卿。
這不是,戶部的人麼?
瞧著這有些七扭八歪的字體,定然是連昭了。
連昭與她說這些……
難不成,劉力卿便是與榮國有勾結之人!
沈綰棠眉心緊蹙。
戶部當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地方,周校尉是那季尋川的人,與戶部尚書結拜兄弟,如今,這還有個戶部的官員,竟與榮國有染。
所以,這戶部,究竟還是不是大成的戶部。
沈綰棠將手中信件燒掉,心中卻忍不住的有幾分慌亂。
事情,遠比她想像的,更複雜……
翌日。
「我能見見你們尚書麼?」
牢中,岑霄百無聊賴靠在牆邊,瞧見獄卒來,這才幽幽開口詢問道。
獄卒冷哼一聲,笑意譏誚:「進了大牢,還想著見尚書,你以為你是誰啊!如今朝廷正抓那些反對變法之人,如今你一個跟頭栽進來,怕是出不去了!」
岑霄也不餒,只是無奈笑了笑。
「你拿著我這玉佩去見你們尚書,若是尚書能過來,我便給你一年的酒錢。」
岑霄將玉佩扔了出去。
見狀,那獄卒卻笑的更大聲了些。
走上前來緩緩蹲了下來,眼眸中儘是嘲笑:「我一個小獄卒,如何能見得了尚書大人,況且,你這個破玉佩能值幾個錢,若我拿了這去見尚書大人,那才是真真的可笑!」
留下一句話,獄卒便轉身離去。
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岑霄隱下這口氣,將玉佩又拾了起來。
他看向牢中那唯一一方小窗口——只希望沈綰棠能早日將自己舊出去。
「你可聽說了麼?這幾日啊,又關進來了幾個大臣,說是貪污了朝廷的賑災糧。」
「那便活該被抓!朝廷的賑災糧都敢貪污,就應該活活給他餓死才對!」
獄卒去到別處,與旁人談論著近日來發生的事情。
太陽漸漸西落,夜幕降臨。
深夜裡,京城熱鬧的只有兩種地方——賭坊與青樓。
彼時,夏懷恩早已派遣了人手,埋伏在醉仙樓各暗處,只等交易的人出現,便能將他們拿下!
沈綰棠也藏在暗處,靜靜觀察著這邊的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後門處這才傳來龜公的聲音。
「我說這位郎君,等了你們許久,你們也不出現,當真是急死我了,若是你們再晚來片刻,我們東家就讓我關門了!」
說著,幾輛馬車便停了下來。
身後的幾個小廝將姑娘們從馬車中趕了下來。
姑娘們各個腦袋上都套著麻袋,饒是那些想要逃跑的,便被一旁的小廝一鞭子抽下去。
都是嬌生慣養的官家女子,如何能受得了這一鞭子。
一鞭子下去,整個人便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一旁的小廝便將她的雙腳也綁住。
「一共三十個。」來的男子聲音蒙著面,聲音渾厚。
龜公上前來,挑了挑眉:「容我驗驗貨,若是合格,便將銀子交給您。」
說著,一旁的小廝便隨意摘下一個姑娘的頭套。
姑娘碎發凌亂,嘴巴也被堵上,瞧向龜公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這批姑娘,都是那些獲罪官員的女兒,各個都是雛,放心,包你們滿意。」
男人滿意的看了看身後的姑娘。
龜公點了點頭,而後便從懷裡拿出銀票。
待那男子就要接過銀票來,躲在暗處的官差便傾巢出動。
聽到有動靜,販賣人口之人嚇得便要逃竄。
只是醉仙樓外早已是天羅地網,饒是這些人想要逃,也是逃不掉的。
瞧見打鬥,姑娘們慌了神。
沈綰棠從高處一躍而下,將綁在姑娘們腳上的麻繩切斷,隨即開口:「我是來救你們的,隨我來!」
姑娘們跟隨著沈綰棠便向一旁跑去。
剩下的幾個郎君,不過片刻便被夏懷恩帶來的官差所抓獲。
將姑娘們安置在一座空著的宅子中。
沈綰棠一早便請了郎中,為這些姑娘們看病。
那些人牙子被抓住後,即可便押去了刑部大獄。
夜間,岑霄好不容易入睡,卻被烏泱泱的聲音吵醒。
緩緩睜開眼睛,便瞧見許多人湧入牢中。
「這位夏大人,當真是能幹。」岑霄挑了挑眉,嘖聲道。
刑部大獄,沒有幾個人能扛得住這些刑罰,還沒到半個時辰,這些人便全部招供。
又過了片刻,岑霄聽到了若隱若現的腳步聲。
抬起眼眸時,便瞧見已然站在面前的夏懷恩。
身旁的獄卒將鎖打開,夏懷恩緩緩開口:「你的事情了了,可以出去了。」
岑霄站起身來,走上前去。
夏懷恩不敢直視岑霄的眼睛,只是斂眸。
「方才那些人,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