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懷橫眉冷哼道:「區區得勢就囂張跋扈的狗東西,當年就應該不惜一切代價將你們通通宰掉,你們能苟延殘喘到今日,全都是我們神權給的恩惠。」
「不知道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還敢三番與我們作對,找死!」
這時。
姬如龍也發現了端倪。
吳承運三人明顯是有些擔心打起來占不到便宜,折損神權的顏面,反倒是他姑姑,和這位書生模樣的蘇慕城,雖然氣勢洶洶,實際上,在忌憚什麼。
否則,不至於打口水仗,而是直接開打。
「還是如當年一般可笑,難道我們這些人,就該什麼都不做被你們無情的碾死,一旦反抗,就是跟你作對?」
姬清歌臉色冰冷,提醒一句,「輸了就認,神權,並非無敵。」
哼!
梅康伯大手一揮,明顯懶得爭辯,繼續催促吳承運,「打不打你給句話。」
「滾!」
一道沉悶的聲音,從京都城內炸響。
隨即。
鋪天蓋地的劍氣,撕破長空,散發著驚世駭俗的殺氣,直逼吳承運三人。
「牽騾子的,你敢出來?」梅康伯臉色當場大變。
轟!
一道劍氣,當空斬下。
無窮無盡的寒氣侵蝕下來,竟讓此方天地一切演繹均黯淡無光,直接將梅康伯這位大帝境的強者逼的連退數百米。
「揍你這條老狗,用不著出京都!」
這……
何等霸氣?
姬如龍聽得出這道聲音的主人,是常年跟在他爺爺身邊徐叔叔,據說早年間是給他爺爺牽騾子的。
如今一看,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半點不錯,誰能想到這牽騾子,對大帝境連面都無需露,光是劍氣縱橫,就讓一位大帝不敢輕易接招。
「走吧。」
終於,自始至終都未能下定決心是打還是走的吳承運,在這句話出口之後,平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對此。
梅康伯兩人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沒繼續多說。
大勢已去。
這種局面,他們三人已經改變不了什麼,真打起來,怕是也只會自
取其辱,到時候好處撈不著,反而折損自身的顏面。
「姬如龍……」
臨走時。
吳承運細細品這三個字,最後看著姬如龍留下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著原有的想法,可千萬,別有後悔的那天。」
「現在嘚瑟,不代表一直能嘚瑟下去。」黃懷冰冷的看了姬如龍一眼。
梅康伯什麼都沒說。
只是。
深深打量了眼蘇雨竹,然後三人的身影,逐漸遠離。
「這……」一直在旁連話都插不上的魏伏天,看著三人壓根沒打算管他,一顆心當場沉到了谷底。
當然。
此刻除了絕望之外,他更是震撼與姬如龍周邊,竟然有如此多的大帝境,眼前的三位就不說了,不遠處的京都城內,還有位讓大帝,都忌憚的存在。
正想著,突感一道恐怖的眼神掃來。
再然後。
姬如龍手中的長槍,瞬間洞穿他的大腿,連人釘在地上。
「啊!!!別殺我,別殺我。」
「放心,我怎麼捨得,讓你輕易死了呢?」
姬如龍丟下一句話,這才對姬清歌和蘇慕城兩人道:「這次,多謝姑姑和蘇叔叔幫忙了。🐉💎 ❻➈𝕊ĦU᙭.¢𝔬ᗰ ♛👻」
蘇慕城一笑,「謝什麼?我蘇某人這條命都是你們姬家的,我女兒將來也是你們姬家的,你跟我之間,用不著談謝。」
姬如龍:……
「你有事沒事?」這時,姬清歌掃了他一眼。
「沒什麼大礙,就是遭遇熊國兩位大帝……」蘇慕城無所謂的說著,原本還想提及一番當時情況如何兇險。
不料。
姬清歌只是冷淡的點了下頭,然後拉起姬如龍的手,目光柔和的上下打量,「以後,不准你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小姑在,就永遠不會讓你犯險。」
「你,明白嗎?」
蘇慕城:……
「清歌啊,你看他這生龍活虎的樣子
,像是有什麼事的樣子嗎?話說我……」
「沒事就好。」
姬清歌說著,竟然是轉身就走。
臨了。
「想做的事,就儘快去做吧,暫時不會有人妨礙你了。」
蘇慕城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連忙掩飾尷尬道:「你小姑這個人就是這樣,冷冰冰的,我有時候懷疑,你這小傢伙,是不是就是傳承了你小姑的高冷?」
「您很了解我小姑?」姬如龍問。
蘇慕城突然沉默。
許久。
「她不是本性如此,她只是不開心,自那以後。」蘇慕城眼神中透露的悲傷。
「爸,你是不是喜歡清歌姑姑?」蘇雨竹簡直,突然頑皮道。
蘇慕城臉色一變,抬起手,輕輕的在她頭上敲了下,「瞎說什麼,清歌就跟你爸我的親妹妹一樣,當年我和姬……」
話到這。
戛然而止。
似乎是覺得說多了,這位人間稱帝的中年,竟是手足無措的丟了下句,「行了行了,看到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
說完。
不等兩人反應,直接逃似的離開現場。
姬如龍搖頭,喃喃自語道:「就算你們都不說,我也能猜到,他們當年的死,不是意外。」
「什麼意外?」蘇雨竹湊上前,問道。
「沒事。」
「現在去哪?」
姬如龍沒有回答,只是將被釘在地上的魏伏天挑起,順便在他的幾個穴位上點了幾下,然後一路往北,「回去,殺人!」
「好勒!」蘇雨竹應聲,跟在他的身後,形影不離。
真正的感情。
從來都不是,在曖昧的言語中產生,而是必須在一起經歷些難忘的事,所謂患難見真情。
這樣的感情,既純粹,又牢固。
陪伴。
就是最深情的告白。
什麼海誓山盟,均敵不過需要時,彼此的一句,我在!
今年今日。
你蘇雨竹,不惜跋涉千里
,哪怕是一命換一命,也要護我姬如龍周全。
來年他日。
我姬如龍,亦能為你殺入江湖,揮兵百萬,只為接你平安出山。
……
某處。
「非但姬清歌入了大帝,就連蘇慕城都踏入了大帝境,如今又添一個姬家小兒,再這麼下去,天都要被他們捅破了。」
返回京都的途中,黃懷依舊悶悶不樂。
光是想想。
這群卑賤的東西,與他平起平坐,他就心裡不爽。
「牽騾子的比二十年前更強了,我能預料到,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場真正曠世大戰在京都展開。」梅康伯回想起先前的一劍,沉聲道。
黃懷冷哼一聲,「牽騾子的是命好,不過他就算再強,也妄想撼動上面的人,真惹惱的上面,沒人承擔得了,所以他們再怎麼鬧,結局都難逃一死。」
「神權都還沒動真格呢,他們就已經是拼盡全力了,還當自己有多了不起?到時候,本帝非要親眼目睹他們,是怎麼死的,是怎麼為今天而後悔的。」
話說到這。
突遭一道聲音阻斷,「你大概,是看不到那一幕了。」
「誰?」三人瞬間大喝。
下一秒。
一道身影,從遠處不斷拉近,是一個同樣錦繡長袍的男子,黃懷看到此人,頓時蹙眉,「仲裁的人?你什麼意思。」
來人一指指天,「那位大人要見你。」
嘶!
這話一出,黃懷頓時忍不住抽了口涼氣,「我,我怎麼了?不會是搞錯了吧?黃某也值得那位大人親自點名邀見?」
「我方才提醒過你,有些人,是不能隨意掛在嘴邊議論的。」吳承運想到什麼,提醒一句。
黃懷:……
這位先前還囂張的大帝,此刻已經哆嗦了起來,「我,我……」
「別想解釋了,走吧,後事我們會替你安排好,別想其他,你應該知道,那位大人放下來的話,你求破天都沒用,也沒人敢為你求情。」
一剎那。
這位自詡為神的神權大帝,徹底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