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晨。🐸☆ ➅➈şĤuⓧ.𝒸Ỗ𝓶 ♢🍬
路上多了許些三步一駐足之人,目光所及之處,無一不是軍伍立旗方向。
王族門威浩蕩,四方軍旗令人望而生畏。
而,
縱觀這世間,也恐怕,僅有他們北境三省的姜氏王族,有能力有本事,讓餘下三宗頂尖王族拉出如此陣仗配合軍演。
這次事件,註定名揚天下,進一步拓展姜氏威望和聲勢,作為本土居民的他們,能不為此感到驕傲和自豪嗎?那沖天而起的姜字大旗何等有安全感。
繁華街道。
行人相互攀談,其樂融融。
咚!
首道戰鼓,於天地間響起。
『怎麼了,是姜氏敲響戰鼓,軍演準備開始了嗎?』
『那是自然,四方王族已然同時掛旗,戰鼓一起,我北境三省的姜氏大軍,必定勢如破竹,無人能敵!』
無數歡呼聲之下,一道印著麒麟踏雲圖的大旗,在中央位置直入天際,原本就被鮮血染紅的旗幟,在烈陽的映照下,二度色變,如地獄脫困的猛獸。
這……
第五桿旗?
還有什麼勢力,具備參與到此次軍演中的資格嗎?
『這是什麼旗啊,怎麼無字,又無番號啊,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麒麟踏雲,那是邊軍!!!』
聲如潮水的各大主幹街道,繁華路段,竟在一剎那之間,宛若被抹去了聲音般,變的死沉沉的。
邊軍。
鎮守大夏疆土的無敵之師。
國有戰,永遠第一批沖在前面的軍伍,這樣一支身負保家衛國重任的軍伍,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他們北境三省外,還,參與了四宗頂尖王族的軍演?
除非……
『這恐怕不是軍演,而是真正的戰爭!!』
『別在這妖言惑眾,鬧的人心惶惶,什麼狗屁的戰爭,人姜氏都說了是聯合軍演,讓邊軍來配合,怎麼了?』
『讓邊軍配合軍演,姜氏,亦或是其他王族,有那個面子嗎?』
市井街民固然
身處底層,所儲備的認知也均在姜氏這種上位者的帶動下,但不代表,他們真的是傻子,邊軍不同於其他軍伍。
這群人。
本身,就代表著戰爭。
那裡有戰爭,那裡,就有他們的身影。
至於,被王族請來配合軍演這種話,本身就是安撫傻子的蠢話,怕是說這話的人自己都不會信。
邊軍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打仗,這樣的問題,一時間成了所有人心裡的困惑。
敖家大院。
十一家金釵家族的人士,悉數集結。
「四宗王族均已掛旗,顯然是昨夜之事,外加沈家叛逃徹底激怒了他們,我們諸位在王族治下生存,若想要謀取更大的發展,必當為王族身先士卒!」
敖家家主,作為表率發聲。
時下。
局勢明了,四宗王族顯然打算,舉全力對那支神秘軍伍進行沉痛一擊。
這場戰爭的結果,毫無懸念,區區兩萬人爾,如何面對四宗王族調集的七十五萬大軍?
「姜氏這一仗,得由我們作為先鋒,讓姜氏看到我們的忠心,也讓我們曾經的友人好好瞧瞧,他們做出的決定,是多麼的可笑。」
「戰!」
「戰!」
「戰!」
士氣高昂,洋洋自威。
陸家曾敗於古凌霄之手的陸鳴生,舞著胳膊自薦道:「小子天生力大無窮,可作先鋒,沈家不知死活,棄王權投敵,該當死罪。」
「沈豪傑這位過往天驕,雙腿怕是近廢,到時候,我親自捉拿他,至於那支妄圖挑戰王權的愚蠢軍伍,我陸鳴生見一個殺一個,見一雙,就殺一雙!」
「好!」其父陸子勝開懷大笑,忍不住鼓掌助威。
陸鳴生雙手叉腰,不由得飄飄然,上次敗於古凌霄,導致陸家聲望一落千丈,如今,正是大好機會。
非但能將沈豪傑這個有著世子之下第一人之稱的天驕踩在腳下,還能憑藉此戰大攬戰功,光宗耀祖。
至於……
掃視一圈,年輕一代,誰有資格跟他陸鳴生爭這個百年難遇的機會?
「如此,小子就厚著臉皮扛下先鋒重任了,放心,我定不會讓我們十一家金釵家族丟臉。」陸鳴生雙手抱拳,仰首挺胸。
可,
堅定自信的目光剛剛抬起,就見有什麼東西,正在逐步上升,似要與驕陽並肩,「什麼鬼東西,都晃到本公子的眼睛了。」
待到進一步查看,這位先前還神神氣氣,揚言要擔當先鋒的陸家天驕,當場臉色煞白,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這尼瑪,怎麼可能,是這群殺神?」
「兒子,你怎麼了?」陸子勝連忙攙扶住他。
「麒,麒麟踏雲。」結結巴巴說完這四個的字的陸鳴生,渾身上下都已經被冷汗打濕。
下一秒。
一道接著一道的目光,均順著他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見遠處那萬里晴空的蒼穹之中,除開四宗頂尖王族的軍旗之外,再增添一道軍旗。
明明,處於四面皆敵的境地,可那面軍旗,卻無比挺直,宛若眾星捧月,所向披靡般。
蹬蹬蹬!
滿院權貴,此刻無一不是驟然色變,目光之中,均是充滿了無以復加的震撼,及恐慌。
那個方向,不會錯的。
其實。
對於那支一早就駐紮在北境三省之外的神秘軍伍,他們這群人是不曾放在心上的,但要說沒點期待,也不盡然。
畢竟,誰不想著瞅瞅,這支區區兩萬餘人卻敢對四宗王族挑釁的軍伍,究竟是何方神聖?
到時候殺起來,也該知道,死在自己手下的是何人才對。
可現在……
諸多猜測和一戰成名的幻想,盡在對方掛旗的一瞬間,化作泡影,如夢似幻。
「邊軍不在關外鎮守,怎麼跑到北境三省來了,如此大
的事情,為何我們事先沒有接到任何通知,首府那邊,怎麼會允許?」敖東來可謂滿心疑惑。
實在是。
邊軍的出現,太令人意想不到和震撼的,當然,還有那種,由心自發的恐懼。
敖家掌舵人瞳孔縮至針眼大小,望著那面被鮮血染紅的大旗,失魂落魄道:「不只他們,那位當世戰神,搞不好也在。」
嘶嘶!
原本是五進六的月份,正值烈陽下暴曬的一群人,卻因為這句話,渾身上下忍不住的發寒,經由這句話的提醒,他們這才想起了九龍湖當天的事件。
萬劍倒懸,眾生生死不過一念之間。
他不僅來了,還一直在盛京,曾與他們,擦身而過。
這時。
眾人的目光,又是聚焦在陸鳴生的身上,後者四肢發軟,癱在其父懷中,顯然受驚嚇過度,一時半會怕是難以緩過來了。
呵……
眾人不禁自嘲。
五重天,這種在外可稱天驕,進一步就是大宗師行列的強者,在那支軍伍中,卻只是打底的存在,就這樣一支連數國都望而生畏的軍伍他們怎麼打?
先鋒?
見一個殺一個,見一雙殺一雙?
別說是與他們的軍伍正面相抗了,單是那面軍旗,都不知道能嚇得多少人肝膽俱裂,未戰先怯。
這不是誇張,畢竟,在這個武道崇高,天下群雄混戰尚且過去不過近三十載的世道中,這是唯一一支,能同時壓得國與江湖,都抬不起頭來的軍伍。
「趕,趕緊通知姜氏吧,邊軍的話……」
「不用了。」敖家掌舵擺了擺手道:「你以為,這面旗掛起來,姜氏會得不到消息?」
這……
陸子勝懷中抱著兒子,滿頭大汗道:「那我們怎麼辦?」
現場。
死寂一片。
許久,敖家掌舵才緩緩吐出兩個字,「涼拌。」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