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顧淵和星魁坐在石屋前。
一直以來,顧淵都不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但是當星魁拿出一壇酒,兩個瓷碗,為他倒上的時候,他卻並沒有拒絕。
兩個瓷碗碰在一起,濺起酒花,看著星魁仰著頭咕咚咕咚灌進嘴裡,顧淵愣了愣,也學著他的樣子喝得比較豪邁。
喝完最後一滴酒,便是將碗重重放在桌子上,「啊」一聲,順帶著用衣袖擦一擦嘴。
「好酒!」顧淵讚許道。
「那是自然。」星魁哈哈笑道,「我在摘星宗,只做兩件事,練刀,釀酒!」
聽到這話,顧淵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這麼說……這酒是星三叔自己釀的?」
「不準確,也找了幾個弟子給我打下手,一個人忙活不過來,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而且,我比較忙,沒時間每天都查看。」星魁說道。
顧淵「嗯」了一聲。
「準備什麼時候走啊?到時候我給你拎兩壇,等你什麼時候喝完了,再回來找我,我被你備著!」星魁說道。
顧淵望著他,點了點頭。
他聽懂了看星魁話里的意思。
等到一壇酒喝完,顧淵也站起身。
就在顧淵糾結著怎麼開口的時候,星魁倒是豪邁一笑,先說話了。
「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了,我覺得你這也學的差不多了。」
顧淵點點頭。
星魁似乎是看出他的糾結,主動幫著說了。
「對了,差點忘了,你還沒跟我說,那天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星魁突然道。
其實對星魁而言,這似乎已經不重要了,但是做事情就是得有始有終嘛!
顧淵樂呵呵笑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又一次消失在了星魁的面前。
星魁瞪大眼睛,趕緊快走幾步,發現顧淵剛才站著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小洞。
就在他感到疑惑的時候,大概三十多米的地方,顧淵又一次騰空而起。
「嚇!」星魁一臉的驚訝,趕緊走到跟前,看著身上還掛著土的顧淵,圍著他轉了一圈,口中嘖嘖稱奇,「竟然真的是遁地術……而且,還可以移動這麼遠?太不可思議了!」
「還可以移動的更遠,速度也不慢,但是對體內的元炁消耗比較大。」
「原來如此……這是武技?」
「別人學不會的,就算是李隊長也不行。」顧淵笑著說道,「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其實我之前就猜到了。」星魁點點頭,道,「如果我能夠學會的話,在我教你九曲連環斬的時候,你就教我了。」
顧淵有些意外:「這麼肯定?」
「我相信你。」星魁哈哈笑著。
顧淵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
真的很好。
……
翌日。
顧淵和李思明終於決定離開摘星宗。
孔白禾當然是和他們一起。
只不過等下山之後,孔白禾就會和李思明顧淵兩人分道揚鑣。
他也應該回去了。
其實他還挺想跟著顧淵和李思明到處跑的,只是京城那邊也有一些瑣碎的事情需要他回去處理,再說了,就算他真的想跟著,李思明也不一定會答應了。
不過這一次孔白禾的霜城之行,因為顧淵和李思明的原因已經非常精彩了。
感覺等回到孔家之後,還能吹噓很久呢……
「李隊長,那我就先走了,等到京城那邊事情結束,我就直接去星城報到了。」孔白禾笑著說道。
李思明望著他,點點頭,猶豫一下,又說道:「其實我覺得,你也不是非得去星城嘛!京城鎮妖司也是不錯的……」
「李隊長這是不歡迎我了?」孔白禾疑惑道。
李思明嘆了口氣,道:「主要是擔心你爺爺在家扎個稻草人專門咒我。」
孔白禾笑道:「李隊長還會害怕這些嗎?」
李思明擺了擺手。
「走吧走吧。」
等到孔白禾離開後,顧淵轉臉看著李思明。
「李隊長,我們接下來去哪?」
李思明沉吟片刻,道:「壇城吧。」
「壇城?」顧淵聞言一愣。
要是自己沒記錯的話。
杜濱所在的杜家洞天福地,似乎就是在……
壇城?
按照正常路線的話,他們下一站其實應該是雷城,雷城就在霜城的旁邊,而要去壇城的話,還得先跨過雷城。
顧淵小聲說道:「李隊長,那個杜濱得罪您了?」
「這叫什麼話。」李思明皺起眉頭,看了看顧淵,正色說道,「我們去壇城,是為了解決壇城妖域,順便和杜家友好交流,好好的一件事情,怎麼到了你嘴裡就變成打擊報復了?」
「真的是這樣嗎?」顧淵持有懷疑態度。
「少廢話了,趕緊走吧,這一次路程比較遠,咱們得快一點了。」李思明正色說道。
看著在前面帶路的李思明,顧淵心裡還是挺佩服他的。
從來不看地圖,但是路線卻準確無誤,不單單是這樣,更讓顧淵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李思明連大路小路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就好像在李思明的腦子裡,就鑲嵌著一塊藏著大夏國詳細地圖的晶片。
就算李思明帶錯路,顧淵都會覺得李思明是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讓他多跑兩圈。
不過這樣的情況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過。
「李隊長,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出來遊歷啊?」顧淵跟在後面哼哧哼哧問道。
「你覺得,我有這麼多時間嗎?」李思明笑了笑,「只是年輕的時候,天南海北走了走罷了,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什麼嗎?如果連我都沒有認真看過這個世界,又怎麼能讓你去認真地看呢?」
顧淵閉上嘴巴,不再說話,慢慢調整內息。
他發現,李思明說話的時候速度已經開始提升,一方面是因為路途遙遠,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顧淵之前在摘星宗多耽擱了幾天。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的節奏就要加快一些了。
……
摘星宗。
星魁坐在石屋前,喝著酒,神情有些惆悵。
就在此時,傳來星疾楷的聲音。
「人都走了,也不去送送?」
星魁站起身,撓撓頭,哈哈笑了一聲。
「不送啦!反正以後還會再相見的。」
等星疾楷走到跟前,星魁才嘆了口氣,說道:「爹,你說,咱們摘星宗什麼時候才能出現一個像顧淵這樣強大的弟子啊!」
「晚上早點睡,夢裡什麼都有。」星疾楷沒好氣道。
父子倆坐在石屋前,圍繞著顧淵聊了好一會兒,突然一個中年男人急匆匆趕來。
「大哥!」星魁再次起身。
中年男人臉色鐵青,臉色難看,相距還有七八米時,他停下腳步,深吸了口氣,戰戰兢兢走來。
「爹,如雨她……好像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