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演和秋頌雅兩人，並沒有閒著，而是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很快，他們也徹底確定，靈妖的確已經不復存在了。
顧淵對此並不驚訝。
靈妖本來是想要用陣法加靈境的雙重手段困住他們，再抓住這個時間恢復修為，卻不料恰好遇到曹盼娣，被這個實力並不算強的小陣師破解陣法。
他也知道，孔白禾等人很快就會找到他。
對於一個S級靈妖而言，死在這些弱小如螻蟻的人族手上，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當這些人，從靈境中掙脫而出的時候。
結局就已經註定。
否則，他也不可能將顧淵從靈境中拖出來，說了一大堆雲裡霧裡的話。
聽也沒聽明白，但是，卻讓顧淵心情有些沉重。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而靈妖說完那些話，就帶著幾分主動性的選擇羽化。
如果說，靈妖的目的只是想要在顧淵心裡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那意義實在不大，畢竟這也不可能直接影響什麼。
最讓顧淵在意的是。
靈妖知道他體內沉睡的意志，並且對此還極其看重，甚至表示……他願意匍匐在腳下，成為那不可言說的存在最忠誠的僕人。
作為一個S級妖物，將自己貶低到這般地步，甚至談起那不可言說的意志，眼神中都會瀰漫深深的恐懼……
越想越心驚！
慢慢冷靜下來，顧淵看著曹盼娣，笑了一聲。
「曹同學，還真是小看你了啊。」
曹盼娣臉有些紅，扯了一下嘴角，說道：「其實，我也沒幫上什麼大忙……」
「話可不能這麼說！」宮廷玉立刻在一旁說道，「要我說，還是曹同學厲害，有天賦！我們這又不是沒有陣師，結果呢？一個個就能睜眼瞎似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宮廷玉說話是真的不會在意別人的感受，一直以來，性格都是如此。
不過這也是顧淵好奇的地方。
海武院和京武院這邊，其實也有幾個陣師，而且實力都不俗，最起碼比起曹盼娣要強上些許。
結果竟然還是靠曹盼娣這個荒級陣師來「拯救」。
也該羞的面紅耳赤了。
曹盼娣幫忙辯解道：「話也不能這麼說的，畢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且，這種陣法，比較特殊，我也是在武道學院圖書館的一本陣法書里看到的，說起來，其實我之前也沒有什麼把握，完全就是碰碰運氣……」
曹盼娣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似乎生怕別人高估了她。
宮廷玉賠了撇嘴，不以為然道：「你也不用幫他們說話，既然是圖書館裡的書，他們怎麼看不到？」
「行了。」顧淵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不過，這地方……」
顧淵發現，自己等人現在就身處滑下來時看到的那個地下空間，他當時還想著，這麼大的地方都可以跳廣場舞了。
現在看來，其實哪有什麼通道，當他們從上面滑下來的時候，就已經陷入靈境中了。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曹盼娣告訴他，他們之所以會不知不覺陷入靈境，就是因為滑下來的過程中已經受到陣法的影響，她利用陣師，催動了另外一個陣法，保證自己和梁炮不會受到陣法影響，就不會進入靈境。
顧淵一陣唏噓。
「這靈妖的手段，還真是挺高明的……不過，我為什麼看不到他們呢？」
曹盼娣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因為，你們是先後進來的，那靈妖困住了他們後，你和魏玄衣也來了，於是，他又分神開啟第二個空間。不過，這兩個靈境空間是互通的，就像是一個漏斗。」
聽著曹盼娣認真解釋，顧淵臉上也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他不是陣師，對陣師也沒多少了解，只是覺得很了不起，當初看到陳苓施展陣法的時候直接驚為天人。
只是沒想到，自從得到陣石後，曹盼娣的進步也是突飛猛進，就像遊戲裡那句台詞：有些人只需要一些小小的幫助。
「曹姑娘，我聽說，你在星武院只是荒級學生？」孔白禾突然說道。
「嗯，正是。」
「這星武院，倒是有趣。」孔白禾笑著說道，「一個顧淵，被迫停課，一個優秀有天賦的陣師，卻是荒級學生……」
頓了頓，他又說道：「不如，曹姑娘隨我去京城吧，京武院歡迎你，我敢保證，只要曹姑娘加入京武院，一定可以成為天級，並且，享有更多的資源！」
顧淵瞪大眼睛，看著孔白禾。
「你在京武院竟然有這麼大的面子？」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在學院裡課都上不了……」宮廷玉小聲嗶嗶。
他並不懷疑孔白禾的話，如果是在海武院，其實他也有這樣的資格，畢竟不管是孔白禾還是他，在武道學院裡那都是寶貝疙瘩。
顧淵這樣的天賦，這樣的實力，而且還在秋演中拿到好成績，竟然連課都上不了，想想簡直匪夷所思！
自從秋演結束後，京武院和海武院不知道多少老師在辦公室里捶胸頓足，敦促學校一定要想辦法將顧淵要過去，可星武院的態度卻很強硬，說什麼都不放人。
甚至連康院長都被懟了回來，那位囂張跋扈的紀院長還對京武院的一位副院長說：你在想屁吃。
那位副院長也是氣得尿頻尿急尿不盡，電話里嚴厲斥責星武院這是占著茅坑不拉屎，這話肯定不能讓顧淵聽見，不然這不得對京武院有些意見？
那位副院長的憤怒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誰都能看出顧淵的實力和潛力，星武院對待顧淵的方式，讓他們扼腕嘆息。
「你們星武院這是在耽誤一個好孩子的未來！你們這樣是要向全國人民謝罪的！」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不上課，對顧淵而言，才是最有利的。
在武道學院，顧淵真正想要學到東西，還是得跟著鍾悟塵。
想到這些，顧淵突然有些感慨。
之前加入武道學院，顧淵的目的就是為了試煉之地。
現在，龍血草露已經找到，安全回去後，方宇那邊就沒什麼問題了。
他似乎也沒有繼續待在武道學院的必要了。
等了一會，顧淵感受了一下體內的元炁，站起身，朝著前面走去。
『都閃開，我要開始裝杯了。』他心裡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