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面罩下那張普普通通的大眾臉時,顧淵有些迷茫了。
小眼睛,臉盤倒是挺大,和身形比較配對。
屬於那種,說不出哪裡丑,可也說不出來哪裡不醜的類型。
「顧淵,你見過他嗎?」一旁的周禛問道。
顧淵搖搖頭。
對眼前這個男人,他並沒有什麼印象,也許會覺得眼熟,就像是在大街上擦肩而過的某個陌生人。
嗯……
這就是大眾臉。
「你認識我,對嗎?」顧淵盯著司南歸,沉聲問道。
司南歸低著頭,不願意說話。
「你認識我。」顧淵的語氣變得篤定起來。
結果司南歸就像是被人點了啞穴般,一言不發。
「這人,怎麼處理?」周禛抬起頭詢問道。
「交給我吧。」丁一說道,「這個人……我需要把他帶回京城。」
「你確定,你行嗎?」
丁一笑了一聲。
「別忘了,我們才是專業的。」
說完這話,他轉過臉,喊了一嗓子。
接著,他手底下一個男人便迅速拎過來一個暗沉金屬箱。
「咦?這是什麼?」周禛一愣。
「昨天剛送到星城的,專門針對超凡的。」
顧淵看著那個金屬箱,總覺得有些熟悉,接著,一拍腦袋,看著周禛說:「這個箱子,之前我在紅浪漫見過,裡面裝著一件衣服。」
周禛明白了,問丁一:「這也是凌家天才出的?」
「嗯。」
金屬箱需要丁一的指紋才可以將其打開,打開後上面是一塊電子面板,通過人臉識別,內襯中燈條開始不規律閃爍,旋即,下面的金屬格柵開始自動收縮,裡面竟然是五個豎向排列的玫瑰金手銬。
在每一幅手銬上,都有一個凹槽,鑲嵌著一塊呈綠色半透明晶體。
「你不會指望著用這個手銬把他拷走吧?」顧淵費解道。
丁一眯著眼睛,笑了一聲。
「想不想試試?」
「啊?」
「這手銬不是普通物件,內部刻有陣法,而晶體就是一個能量儲存器,用來維持陣法的運轉。」丁一解釋道,「這是專門針對超凡的,一旦被銬上,體內元炁無法運轉,所覺醒的能力自然也用不上了。」
「那不就是普通人了?」
「是啊。」丁一說道。
顧淵倒吸了口氣。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他對丁一和周禛口中的「凌家天才」越來越感興趣了。
能做出這麼厲害的東西。
最起碼得是個大專學歷吧?
說話時,丁一已經將手銬拷在了司南歸的手上。
剎那間,司南歸臉上露出了駭然之色。
「你們!這……」
通過他的反應,就知道真的如丁一所說的那樣。
手銬一戴,誰都不愛。
「還愣著幹什麼?先把人帶到車上!」丁一說道。
這時,顧淵才問他。
「這傢伙……會死嗎?」
「殺了這麼多人,不死像話嗎?」丁一笑著說道,「只是正常.程序還是要走的。」
顧淵皺著眉頭,卻有些不放心。
「你是擔心,因為他是元素系超凡,所以,上面會網開一面?」丁一一眼就看穿了顧淵的心思,說道,「不用擔心,咱們大夏國從來就沒有因為誰有能力有天賦,犯了錯就能網開一面的例子!」
顧淵聽丁一都這麼說了,才徹底鬆口氣。
「不過,話說回來,等回到京城之後,我也會幫你邀功的。」丁一情緒有些激動。
他很清楚,這一次能夠抓到這位「大夏隊長」,顧淵居功甚偉,畢竟這個主意都是顧淵出的。
周禛在一旁咧著嘴笑道:「也是這小子比較楞,真敢來!」
丁一鄙夷道:「這話讓你說的,他楞,你還讓他在星城殺這麼多人?」
周禛愣了愣,臉色有些難看。
丁一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說的有些過分了,畢竟這種事情誰都不想發生。
可憋了半天,他也說不出一句道歉的話,只能輕咳了一聲,拍了下周禛的肩膀。
「現在這個結果,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嗯。」
「對了,你們怎麼回去?開車嗎?」
「太危險了,怕有人對他感興趣,想把他劫走。」丁一說道,「直接申請航線,飛回去吧,還得多來幾個高手保駕護航。」
「大夏隊長」已經算是重犯了,不能出現任何差池。
看到丁一他們如此謹慎,顧淵也更加放心了。
看著丁一等人離開,周禛也拍了拍顧淵的肩膀。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嗯。」顧淵點頭。
可轉身的時候,他突然停滯了一下。
「怎麼了?」周禛問道,「該不會是之前受傷了吧?」
「不是。」顧淵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看著有些古怪,「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我好像忘了什麼。」
「哈哈,別想那麼多了,等京城那邊詢問差不多了,我會把情況跟你說說的。」周禛說道。
他以為顧淵還在擔心大夏隊長的事情。
「嗯。」顧淵想了想,搖了搖頭。
雖然不知道忘了什麼,可好像和大夏隊長沒什麼關係,他現在好奇的是這個傢伙的身份。
真的認識自己嗎?
等回到家中,二叔就坐在沙發上等著。
其他人都已經睡覺了。
看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十點半了。
坐在沙發上,顧淵喝了口水,顧見山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
「我老了。」
顧淵哭笑不得。
二叔這一開口,他就知道是啥意思了。
「二叔,你都知道了?」
「陳源跟我說了,不得不說,你這乾的漂亮,計劃很不錯,不過最後,有些著急了。」顧見山坐正了身子,幫顧淵簡單復盤了一下,「就說這個直播,其實沒必要做。」
「也是湊巧。」顧淵笑著說。
說到這,他臉上笑容突然僵住,猛地站起身。
「怎麼了?」二叔詢問道。
顧淵撓撓頭,深吸了口氣。
「我草……我想起來了,我知道我把什麼忘了……」
……
等了半個小時,劉倩終於被救了下來。
她披著一件外套,凍得瑟瑟發抖,臉上還掛著淚痕。
她嘗試著想自己下來,可站在上面卻沒了之前的勇氣。
好在手機還有信號,撥打了求救電話,折騰了大半天,自己終於回到了地面上。
等待救援的過程中,看著電視塔下人都走光了,她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