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藏書閣，又見到守閣人時，顧淵看向對方的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
對方本身並不是什麼高手，卻能夠憑藉一己之力將陳維蒼困在這裡。
這其中的過程，讓顧淵大為好奇。
同樣的。
守閣人翟玄機，再次見到顧淵時，眼神中也透露著些許古怪。
「我之前還真是小看你了。」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先是讓顧淵有些摸不著頭腦，可隨後他又反應過來，看來自己之前和陳維蒼的戰鬥，翟玄機也看到了。
「能夠這般輕易即便陳維蒼，我現在相信，你是真的想要尋找仙體境的途徑了。」翟玄機又繼續說道，「但是，我勸你不要對秦王抱有太大期待。」
「你的意思是，他騙了我？」顧淵笑著說道。
「那倒不至於。」翟玄機搖了搖頭，「雖然我也覺得秦王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他的人品也沒那麼卑劣，最起碼，言而有信。」
「其實，秦王也沒給我畫什麼大餅。」顧淵說道。
「嗯？」翟玄機顯然沒明白顧淵這話的意思。
顧淵頓了頓，又說道：「其實秦王想要讓做的事，我本來也是打算做的。」
翟玄機盯著顧淵看了一會，嗤笑一聲，喝了口酒，搖了搖頭。
「算了，那就隨你吧。」
要是換做其他人，他或許還會嘲笑對方想要抱秦王的大腿。
可之前見識到顧淵的實力後，翟玄機也知道，顧淵根本沒有這麼做的必要。
接下來，翟玄機就離開了，顧淵也沒閒著，繼續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
一直到了晚上，顧淵才覺得有些疲憊，走出了藏書閣。
之前，還是得王管事他們帶著，顧淵才能夠在秦王府中走動。
可經過白天的事情後，這條規矩似乎已經被廢棄了，就像之前進入藏書閣，哪怕沒有王管事帶著，顧淵也可以出入自由。
不開玩笑地說，就算顧淵現在想要將整個藏書閣搬空，秦王都會咬咬牙忍下來。
在他的世界裡，沒什麼是比自己孩子更重要的。
雖然現在，顧淵還什麼都沒做，但是他相信顧淵。
當然了。
秦王除了顧淵之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徐晨還在閉關，讓顧淵沒想到的是，陳維蒼竟然還坐在自己屋子的門口。
「你怎麼在這？」顧淵有些疑惑道。
「咳咳，這不是怕你晚上餓了嗎？你現在回來了，我這就去安排人給你送一些吃的。」陳維蒼尷尬道。
顧淵似笑非笑，只是陳維蒼還沒走到門口，王管事就帶著幾個王府的下人來了。
他們就是來給顧淵送晚飯的。
看到陳維蒼也在這，王管事有些驚訝，嘴上倒是沒說什麼，吃食送到這後便帶著人走了。
顧淵坐在板凳上，看了眼站在旁邊的陳維蒼。
「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陳維蒼也沒拒絕，立刻坐在顧淵面前，還像模像樣地給他倒了杯茶。
顧淵望著他，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但是，我不打算告訴你的。」
陳維蒼：「……」
顧淵的直白，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要不，你還是回去睡覺吧。」顧淵說道，「反正你在我這也不會有什麼收穫的。」
雖然來之前陳維蒼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此時此刻，臉上還是難掩失望。
「而且，其實我會的那些，也沒辦法教給你。」顧淵繼續說道。
陳維蒼撓撓頭，猶豫片刻，說道：「其實，我也會一些你不會的東西。」
顧淵無奈一笑。
他認真地看著陳維蒼，說道：「你說的那些，是武技，是劍法，但是我這些不是，怎麼說呢……你可以看作，這些東西就是我與生俱來的，不是通過學習的方式獲取的。」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非常認真，陳維蒼也是聽得一愣一愣。
陳維蒼的直覺告訴他，對方並沒有說謊。
沉默片刻後，他終於明白過來，站起身點了點頭。
顧淵看他離開，也鬆了口氣，看來這人是已經放棄了。
可陳維蒼走到門口時，又突然停下腳步，直勾勾地看著顧淵。
「但是接下來，我還是會繼續挑戰你的！」
顧淵點了點頭。
「要是我有時間的話，可以的。」
他知道，陳維蒼還是沒打算放棄，想要通過挑戰自己的方式提升實力，還想要在對戰中，窺探出顧淵身上藏著的秘密。
然而，顧淵先前說的也都是實話，他的那些本事，可教不了人，再者說，就算他能教，為什麼要教陳維蒼呢？
不過，他並不想去吐露這些，他也需要有一個對練的人，陳維蒼是個不錯的選擇。
接下來的兩天，顧淵都是早出晚歸，時間全部放在藏書閣里。
秦王那邊估摸著還在和謀士們制定計劃，顧淵並不想將自己的時間浪費在等待上，他想要多了解這個世界，藏書閣就是最快的途徑。
他和守閣人又見了兩次，對方大多數時候都是醉醺醺的樣子，顧淵在藏書閣四處走動的時候，總是會在一些犄角疙瘩里發現對方的身影。
通過觀察，顧淵懷疑，翟玄機每天或許只有兩個時辰是清醒的。
這人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天天過得渾渾噩噩，竟然還會被秦王安排在這麼重要的位置上。
又是一夜，當顧淵從藏書閣走出去時，看見陳維蒼就站在門口。
「我休息的差不多了，而且，我似乎找到了你的弱點，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陳維蒼信心滿滿道。
顧淵望著對方，並沒有著急回答。
「怎麼，你不會是害怕了吧？」陳維蒼似乎是生怕顧淵拒絕，「而且，咱們之前可是說好的，男子漢大丈夫，你也不能言而無信啊！」
「現在，是什麼時辰？」顧淵突然問道。
陳維蒼愣了一下，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是如實道：「剛到戌時。」
顧淵點點頭。
「帶路吧，咱們快點，我還能趕回去吃晚飯。」
陳維蒼：「……」
又是湖邊，顧淵抽出了陡峭刀，這一次，圍觀的人很多，秦王和老金也都過來了。
當陳維蒼又一次被顧淵抽趴下後，顧淵終於發出了靈魂質問。
「你說找到了我的弱點，到底是什麼？」
陳維蒼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銳利，冷笑著道：「你的弱點就是心軟，你肯定不會打死我！」
顧淵：「……」
陳維蒼不說話，站起身就走了。
「我一定會再回來的！」
「……」
當顧淵也準備離開時，被秦王叫住。
看著對方深邃的眸子，顧淵知道，對方準備的應該是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