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本來是想要衝上去幫忙的,也幸好老金出手,將他攔截下來。
從老金口中知曉這只是一場切磋後,徐晨才鬆了口氣,有些懊惱。
「真是的,這麼精彩的切磋,為什麼不叫我過來呢?」徐晨有些不高興,說話的時候,還瞥了眼秦王的方向。
老金的嘴角抽搐著。
這小子,是在埋怨秦王嗎?
怎麼最近遇到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張狂啊?
很快,徐晨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湖面上。
此時的顧淵已經完成了對陳維蒼的壓制。
對方先前還懸停在半空,現在又被顧淵強行壓了下來,一道道水柱跟不要錢似的不斷朝著陳維蒼砸去。
陳維蒼眉頭緊皺,面色嚴峻。
起先,他並沒有太將顧淵當回事,但是現在,他已經見識到了對方的恐怖實力,特別是那霸道的刀法,先前的九曲連環斬,就差點將他直接砸進水裡,現在手臂都被震得發麻。
而顧淵也有些興奮。
就衝著對方能夠擋下九曲連環斬,便能看出這的確是個高手。
他心裡也做出了判斷,眼前男人的實力,不會低於S級,也就是神魂境,而劍修的實力,本身就比武者要強一些。
而且,顧淵能夠感覺到,對方還沒有展露出真正的實力。
最起碼,自己還沒有將對方的本命劍逼出來。
顧淵可是接觸過不少劍修的,知道有本命劍的劍修和沒本命劍的劍修完全就是兩碼事。
「我說,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和我旗鼓相當啊?」顧淵突然停下來,看著陳維蒼時,眼神中還帶著幾分鄙夷,「別藏著掖著了,有什麼本事,都趕緊拿出來吧。」
他是真的有些不耐煩了。
他想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最好是一場生死之戰,但是現在,陳維蒼還藏著掖著。
這不是不將自己當回事嗎?
陳維蒼看著顧淵,沉聲說道:「我認可你的實力,卻也僅限於此,若是秋聖元想要讓你擊敗我,恐怕是打錯主意了。」
顧淵笑了笑,有些明白了。
這傢伙還覺得,以自己的實力,不值得他全力以赴呢。
既然如此,那好像也沒什麼藏著掖著了。
當陳維蒼揮起一道劍虹時,頃刻間,陳維蒼身邊炸開了道道水花。
那些水花凝聚成一把把飛劍,隨著劈砍出來的劍虹,同時朝著顧淵飛了過來。
顧淵只是伸出手,運轉著體內的元炁,那些由水凝結而成的數十把飛劍立刻懸停在空中,動也不動,就像是一幅被定格的畫。
看到這一幕的陳維蒼,臉上的表情有些精彩。
顧淵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輕輕扯了一下嘴角。
「我還是……太給你臉了。」
說完,他伸出左手,虛空中一抓,數十把飛劍突然調轉方向,齊刷刷朝著陳維蒼飛了過去。
當那些飛劍懸停在空中的時候,陳維蒼還只是坐不住,這一刻,他的下巴都要掉進水裡了。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數十把由自己凝結而成的飛劍,怎麼就突然被切斷了聯繫,更讓他感到恐怖的是,顧淵竟然接管了那幾十把飛劍的操控權,自己,反倒是成了靶子!
就在陳維蒼想要應付這些飛劍的時候,突然感到身體被束縛,那些水流像是被賦予了生命般,如一根根繩索緊緊纏繞著他的身體。
「該死……」
突然被禁錮住身體的陳維蒼深吸了口氣,體內綻放出一道光虹,將所有水流崩開,那一把把飛劍已經到了跟前,他將一口真氣提了起來,一道劍影驟然出現,形成了一道罡風,將所有飛劍攪碎。
然而,還沒有喘息的機會,湖面上突然捲起大片浪濤,不斷拍打著他的身體。
「讓你裝杯,最討厭有人在我面前裝杯了,除非實在打不過。」顧淵小聲嘀咕著。
雖然他現在用上了一些控水術,卻也只是想要讓陳維蒼收起輕視自己的心思。
於是,湖面上又捲起了一道不斷壯大的水龍捲,宛如龍吸水般,連接著天地,朝著陳維蒼的方向快速移動。
這一刻,不僅僅是湖邊的人,整個絕北城,都看到了這道水龍捲。
秦王深吸了口氣,張了張嘴,已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而饒是已經見識過顧淵恐怖實力的徐晨,此刻也瞳孔收縮,心臟劇烈跳動。
「好……還得是顧師兄啊!這也太猛了吧?」
王念澤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見識過顧淵的真實實力。
老金先前還有些憤憤不平,但是這一刻,他心中的憤憤不平已經徹底沒了。
雖然顧淵現在的目標是陳維蒼,可這一舉一動,卻將老金胸口的氣打散了。
看著被捲入水中的陳維蒼,顧淵眯著眼睛,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對方此刻的模樣實在是有些狼狽,水龍捲中綻放出一道道劍虹,不斷與天地之力抗爭著,突然,一道雷光從水龍捲中炸開,又朝著顧淵重重砸了過來。
「天雷破!」
聽著陳維蒼憤怒的聲音,顧淵嘴角勾起。
「這才對嘛!」
他不退反進,在湖面上留下一串痕跡,奔行的過程中,身後捲起大片水花。
他一刀劈向雷光,陣陣炸響濺起了千層浪。
接著,又是一把長劍殺到面前。
顧淵反手一盪,將長劍盪開,身後展露出巨大法相,又是一連串的劈砍,將陳維蒼逼到了岸邊。
「在水上,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你還有一點機會。」巨大法相下的顧淵凝視著大口喘氣的陳維蒼,毫不留情地說道。
陳維蒼胸口劇烈起伏著,身上濕漉漉的,衣服緊緊貼著身體,先前還隨風飄動的長髮,此刻也貼在身上,完全飄不動了。
已經見識到顧淵控水能力的他,深刻體會到對方之前那番話的深意了。
的確,在湖上,自己占不到一點便宜。
一開始他也沒多想,只覺得湖泊上地方大,而且,還裝杯,可事實上,只是維持他站在水上這一行為,便已經是一種不斷地消耗了。
重新站在陸地上,他才感到如釋重負。
「陳維蒼,請賜教。」他對著顧淵,鄭重其事地拱了拱手,這一行為,就是在告訴對方,從這一刻開始,自己將會全力以赴,拿出最好的狀態,對待這一場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