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4章我是你，亦是歸墟
顧淵和徐晨認真的討論，落到了齊演的耳朵里，就變成了交流病情。
其實也難怪他會產生這樣的想法，換做是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天底下怎麼還會有人單槍匹馬想要跟仙宗干呢？
齊演的反應，徐晨也都看在眼裡，他的心裡還挺高興的。
看來，這人並不知道顧師兄的真實實力啊，嘖，果然，自己才是和顧師兄天下第一好的人！顧師兄和他是假玩，和自己才是真玩！
聊了一會，顧淵和徐晨準備先去吃飯，剛到門口，他突然想到什麼，轉臉看著齊演。
「齊演，之前，你為什麼就敢相信我呢？畢竟，你似乎並不了解我。」
齊演望著他，愣了愣，疑惑道：「可是，你也沒理由害我啊，再說了，咱們不是並肩作戰的朋友嗎？」
「朋友？」
齊演笑著說道：「反正我是這麼想的，郡主也是這麼想的，而且，我相信你也是這麼想的，不然得話，你也不會來找我們不是？」
顧淵點了點頭，帶著徐晨走出屋子。
跟在顧淵身後的徐晨，腦子裡還回想著齊演先前說的話，只覺得那傢伙實在是太奸詐了，他竟然說和顧師兄是朋友，那顧師兄的性格，又怎麼可能放任朋友的事不管呢？
等走遠了，徐晨才說道：「顧師兄，你不會真的想要去幹掉拔山宗的宗主吧？」
「那得先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實力了。」顧淵說道。
他的確是有這個想法的，如果這麼做，真的能夠解決問題的話。
然而，他也不是個缺心眼，更不至於自大到自己在芒星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總得先將對手的底摸清楚，才好進行下一步。
做人，穩健一點還是挺重要的。
閒來無事，顧淵找來了王念澤，帶著徐晨在梁城裡轉悠了一圈。
梁城就在大秋王朝的邊境，原本齊演所帶領的齊家軍，便是駐紮在此地，只是因為山脈危險區的緣故，為了不讓梁城周遭的百姓遭遇妖物的襲擊，齊演這才將戰線推到了外面。
饒是有齊家軍的存在，梁城的氣氛看上去還是有些壓抑，王念澤告訴他們，自從山脈那邊頻頻有妖物出來後，梁城裡的那些富商士族都帶著妻兒老小離開了。
至於那些家境普通的，也無法捨棄家業，只能冒著風險繼續留在這裡，顧淵心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貧賤不能移了。
晚上，顧淵坐在庭院中，看著璀璨星河，陷入了迷茫。
他揉了揉眉心，喝著茶，享受著此刻的安靜，也在思考著自己的人生。
自從見到齊演後，他的心裡就一直藏著一股恐懼的情緒。
他也沒想到，再次見到齊演，對對方而言竟然已經是五年後。
他恐慌的是，就算自己回到了藍星，會不會也是過去了好幾年。
只是想想，都會覺得膽寒……
夜深，他站起身，想要回到房間裡，突然體內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正在涌動。
他微微一怔，旋即，熟悉的感覺充斥全身，他加快腳步，回到房間裡，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手卻輕微發抖。
「你……醒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道意識的聲音，出現在腦海中。
「你的身體，太弱了。」
聽到這話的顧淵心中一動。
「所以，你將我送到這個世界，是為了幫我提升實力？可為什麼要來這裡呢？難道藍星不行嗎？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還有，我怎麼才能回去？藍星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那個意識再次沉默了。
顧淵也知道，自己這一口氣問了太多的問題，可他的確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了。
他想不明白的那些問題，也只有那道意識才能幫著解答。
雖然現在，那個聲音沒有出現，可他並不擔心，因為他能感知到，那道意識還存在，並沒有陷入沉睡。
終於，那個聲音，又一次出現了。
「藍星，早就被盯上了，規則被束縛，你無法繼續提升，你是，李思明也是，但是芒星，還有一線機會，但是……要快。」
顧淵皺著眉頭。
他之前也想過，那道意識將自己送到芒星，是不是想要讓自己在這裡提升實力，現在看來，自己的想法倒是沒什麼問題。
「你不是很強嗎？你現在是害怕了？藍星的問題，你也解決不了？」
「不是我……是你太弱了。」
顧淵想到了什麼：「也就是說，因為我自身實力太弱，導致你無法發揮全部實力？」
「對，也不對。」那個意識說道，「不要指望我，指望你自己。」
顧淵有些迷茫。
自己得提升到什麼地步，才能夠和那些恐怖的神明相抗衡啊？
他想到這，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打破桎梏，入神……用他們的話說，仙體之後，便是入神……」
顧淵有些錯愕。
他連仙體境的高手都沒看到過，結果，這道意識竟然告訴顧淵，仙體之後，還有入神，而只有到了入神，自己才能夠回到藍星解決麻煩？
「你的時間，不多了，而在芒星，你也可以親眼看到，那些傢伙，是怎麼摧毀一切的，他們就像是該死的蝗蟲，當然，這些並不重要，因為一切，都會結束，結果，是註定的……」
顧淵突然站起身，咬著牙，雙眼變得通紅。
「有意思嗎？你就這麼喜歡當謎語人嗎？有什麼，你直接說清楚不好嗎？告訴我，我要做什麼，我該怎麼做，我願意付出時間，我也願意為之努力，但是，給我一個方向不好嗎？」
「給你了……」
顧淵氣抖冷……
他從來沒有如這般無語過。
「仙宗，也許會給你答案，快……要快。」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顧淵有些明白了。
看來，那道意識覺得自己現在是在浪費時間，所以才甦醒過來提醒自己。
顧淵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沉默許久，說道：「藍星呢？藍星會怎麼樣？」
「一切都還未知，決定權在你，不在我。」
不等顧淵開口，那道意識似乎不耐煩了。
「我要睡了……否則……會麻煩……」
「等等！你到底是什麼？你……是誰？」
這一次，顧淵沒有等到回應，他感覺到，那道意識真的在沉睡了，突然的出現，又突然的沉睡，從來沒有和自己商量過，而對方也的確沒有和自己商量的必要。
他面色難看，有一種想要毀掉一切的衝動，可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像是從內心深處迸發，經歷漫長的路程，才在自己的耳畔激盪。
「我是你，亦是……歸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