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蘭聽到長老的話，又感受到強烈的殺氣，頓時驚呆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就是因為在旁邊看了熱鬧，竟然都要死了？
顧淵望著那道虛影，稍稍皺起眉頭。
他也有些蒙圈了。
要說楊蔓對他喊打喊殺的，還說得過去。
可這位仙宗的長老，從出現到現在，他們都沒有交流過。
就是因為站在旁邊看了熱鬧就要殺人了？
「長老！」徐晨喊了一聲，「這……不可啊！」
長老看向他，冷哼一聲。
「徐晨，你說什麼？」
「長老，他們是無辜的啊……而且，為什麼這件事情不能傳出去啊？」徐晨有些不理解了。
他和楊蔓，其實也有些奇怪。
長老看到乘渾，就跟過年似的，趕走了乘渾不說，還打算親至，而且，長老最後那一下，就是為了鎖定對方的位置，如此一來，不管乘渾跑到哪裡，他們都能找到。
「師兄，休得胡言，既然長老這麼說，那自然是有道理的。」楊蔓立刻說道。
她的性格有些糟糕，但是，和徐晨的關係還是不錯。
在她看來，長老說什麼，照做就是，又何必問那麼多呢？更何況，長老要殺的人還是顧淵，別說長老開口了，就是長老不開口，她也不準備讓對方活著了。
長老嘆了口氣，說道：「徐晨，乘渾一事，事關重大，若是讓其他人知曉了，怕是會搶在我們前面，所以，不僅僅是他們，這小鎮上的人，到時候我們都會清理掉，你們稍後，便將客棧內的人清理掉。」
「至於這兩人……我自己來吧。」
說完這話，他再看向顧淵，笑了笑。
「兩位，你們能死在我的手上，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說完，他那道虛影逐漸凝視，突然抬起手，璀璨的白光幾乎點亮了黑夜，肅殺的氣息撲面而來，周圍狂風大作，一陣飛沙走石，扶風緊緊抓住顧淵的衣服，在這種恐怖的氣勢壓迫下，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顧淵望著那道虛影，皺了皺眉頭。
「仙宗不是以斬妖除魔，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嗎？也會濫殺無辜？」
長老嗤笑一聲，甚至不想回答。
白色的光束瞬間迸發，徐晨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楊蔓緊緊攔住。
「師兄，惹怒長老對你沒有好處，你是要為了素不相識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徐晨張了張嘴巴，到頭來，也沒說些什麼。
可旋即，那道白光剛到跟前，便被顧淵一拳砸碎。
「老不死的，還口口聲聲仙宗，比妖魔還讓人作嘔。」顧淵冷哼一聲，朝著前方邁步而去。
那團虛影頓時目瞪口呆，他本是想要用雷霆手段將顧淵瞬間轟殺，然後趕緊準備前往此地，卻沒想到，對方卻是輕而易舉便將他的攻勢化解。
而隨著顧淵的逐步靠近，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虛影錯愕片刻，才沉聲說道：「放肆！倒是老朽低估你了……給我跪！」
說罷，再次捲起一陣強風，他虛空一按，如山似海的壓力便洶湧而至，顧淵反手握住陡峭刀，刀刃嗡嗡作響，旋即一道刀光傾瀉而出，竟是將那道虛影撕了個粉碎！
「老不死的，還真裝上了。」顧淵輕彈刀刃，收起陡峭，看向楊蔓和徐晨。
光亮消散，一切都回歸屬於深夜的死寂，顧淵的目光陰冷。
對上楊蔓驚恐的目光，顧淵聲音低沉。
「不是想要殺我嗎？來，什麼狗屁仙宗，要我說，你們那位長老，也就那兩下，也不知道本體來了會如何。」顧淵輕聲說道。
他的聲音很是平靜，可楊蔓和徐晨都從對方說話的腔調中聽出了濃濃的嘲諷之意。
若是放在以前，聽到這樣的話，楊蔓是一定暴怒的。
大膽宵小，怎敢輕視仙宗？
可現在，她卻不敢這麼說了。
顧淵的確有這樣的實力。
「我知道，你是真的想殺我，所以，你還是先死吧。」
顧淵走到楊蔓跟前。
「你……不！你怎敢殺我！」楊蔓大驚失色。
徐晨咬咬牙，迅速捏碎手上的玉牌。
之前是楊蔓捏碎了她的玉牌，他的玉牌可還在呢！
等到玉牌捏碎，那位祈靈門的長老又一次出現在面前。
可相比於之前，此刻的這位長老卻沒了之前的神氣，望向顧淵時滿臉警惕，氣色也不是很好。
「看來，剛才我破碎你的投影，也能傷到你啊？」顧淵看著面前的虛影，笑著說道。
長老心裡咒罵徐晨該死，剛才自己便是吃了虧，這混球竟然又把自己請來了。
可當著自家弟子的面，他總不能逃遁。
「這位道友，之前是老朽有眼無珠了，敢問道友何門何派？」
「不用扯出身，我無門無派。」顧淵聽著對方說話的語氣，就知道對方已經有了怯意，可自己的態度卻不讓半分，眯著眼睛說道，「既然你也來了，那不如看著我弄死你的兩個弟子好了。」
「先等等！等等！」長老趕緊開口。
「哦？」
「他們都是我祈靈門的弟子，道友如此年輕卻有這般實力，想必也是知曉我祈靈門的，若是當真出手殺死我門內弟子，便是和祈靈門結下死仇——道友當真一意孤行嗎？」
顧淵皺起眉頭。
「老不死的，你在威脅我？」
「……」
就衝著顧淵現在的態度，這位祈靈門的長老便知道自己剛才絮絮叨叨說的那些都是白說了。
一時間，他也摸不清楚對方到底是有恃無恐，還是無知者無畏。
但凡是個正常人，聽到祈靈門的名號都得變了臉色，怎能如此倨傲？
思量片刻，長老又覺得，顧淵能有這樣的實力，肯定身份不凡，絕對不可能是無知者無畏，想必是自持身份，真的沒有將祈靈門當回事。
「道友殺死我門內弟子，也只是結仇罷了，何至於此？不如談談需要什麼條件。」長老嘆了口氣說道。
沒辦法，楊蔓和徐晨的天賦，在祈靈門中也是頗為不錯的，還是他這一峰的人，若是自己不管不顧，眼睜睜看著他們命喪於此，實在是說不過去。
楊蔓的聲音隨之響起。
「長老，救我！我不想死啊！」
顧淵沒有搭理她，沉吟片刻，抬起頭看著虛影，緩緩開口。
「老不死的，你若真的想要讓我留下你這兩個弟子的命，不如告訴我，乘渾到底有什麼秘密，你為何如此激動？」
對方的表情明顯有些僵硬。
過了一小會，他才苦笑著說道：「道友誤會了，乘渾並無什麼特殊之處，只是我門內掌門身體不適，需要它做藥引。」
「哦？當真如此？」
「自然！」
顧淵抬手便是一指，送了楊蔓歸西。
「你……混帳！」長老眼睜睜看著楊蔓喪命，頓時怒火中燒。
顧淵面色平靜，目光冰冷：「老不死的，這就是你說瞎話的代價，現在還剩一個，你還有一次機會，好好組織一下語言吧。」
長老氣得身體都在發抖。
「你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