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有些驚訝地望著沈舒陽，原本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可就對方臉上的神情和眼神來看，這傢伙好像是認真的。
恰好此時，沈舒笑就站在旁邊，他立刻向對方投去詢問的眼神。
「你不用看他，我做什麼，不用他同意。」顧淵的小動作，沈舒陽盡收眼底，立刻皺著眉頭表達不滿。
而沈舒笑也雙手插兜，聳了一下肩膀。
「他說得對，他做什麼，用不著我同意。」
這兄弟倆，還真是一個德行。
顧淵沒有搭理沈舒陽，而是自顧自走進小樓里。
沈舒陽跟在身後，嘴裡還在碎碎念。
「你還沒有答應我呢！怎麼樣？如果斬妖軍需要人手的話，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顧淵沒有說話，反而加快腳步。
沈舒陽執著地跟在後面。
「你們先前開會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雖然我的實力不如你，但是，將我送到北疆還是能幫上忙的啊！」
顧淵轉過臉，凝視著沈舒陽。
「你能不能說點靠譜的話，別想一出是一出？」
「我知道了！」沈舒陽趕緊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以為，我在開玩笑啊？顧淵，你相信我，我沒有開玩笑！」
「不管你是不是開玩笑，說實話，就算斬妖軍缺人，我也不會把你送過去。」顧淵面無表情道。
「嗯？」沈舒陽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為什麼？我很差嗎？」
「你覺得，斬妖軍會需要一個不穩定因素嗎？」顧淵質問道，「之前你可還想著把我這燒了呢。」
沈舒陽頓時說不出話了。
雖然當初並沒有成功，可他當初的確是有這個念頭的，現在顧淵將此事拿出來說，他也沒辦法反駁。
顧淵看沈舒陽不吭聲了，又繼續說道：「北疆那是什麼忙地方？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更何況現在北疆戰事不斷，真出了什麼茬子怎麼辦？」
看到沈舒陽臉憋得通紅，顧淵也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
雖然他的確覺得沈舒陽不適合奔赴北疆，可最起碼對方的出發點是好的。
「沈舒陽，北疆的確缺人，但是肯定不缺你一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過好你自己的生活，不管是鎮妖司除魔署還是武道學院，我們有的是人。」
說完這話，顧淵就上了樓。
沈舒陽失神地愣在原地，半天也沒挪動腳步，直到聽見身後的唏噓聲。
「哎呀！有人主動請纓還被拒絕了，果然是……沒什麼前途啊！」
沈舒陽猛然轉臉，怒視著說著風涼話的沈舒笑。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你這點破事，我也不至於如此！」
沈舒笑有些笑不出來了。
雖然他挺喜歡看自己弟弟現在吃癟的樣子，可對方說的，好像也是實話。
沉默了一小會，沈舒笑走到跟前。
「要我說，你也是傻，顧淵不過就是星城的執劍人，哪裡能決定你去不去北疆，腿在你自己身上，去不去，別人說了算嗎？」
沈舒陽微微一怔，原本已經黯淡的雙目突然明亮起來。
對方的話，的確給了他很大的啟發！
「你是說，我可以自己去？」
沈舒笑望著他，沒有回答，轉身就離開了。
沈舒陽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雖然。
沈舒笑這個人一向不招人喜歡。
可他剛才說的話，還是還有道理的。
突然，沈舒陽的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真是的，顧淵又不是自己爹媽，那北疆也不收門票，自己想去就去，為什麼非得經過顧淵的同意呢？
……
第二天。
顧淵準時準點來上班，抵達辦事處的時候，發現周禛已經在這等著了。
「這麼早嗎？」顧淵有些吃驚，「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周禛笑了笑：「也沒多長時間。」
「先進來吧，吃早飯了嗎？一起吃點。」
「那……也行。」周禛並沒有拒絕這個提議。
走進食堂里，顧淵和周禛坐在同一張桌子前。
非常有眼力的攝取之妖坐到了另一邊，即便他和顧淵是一起過來的。
「這是名單，你先看看。」
周禛將名單遞給顧淵後，就悶頭吃飯，像是不敢接觸對方的目光。
這個時候，顧淵心裡就已經有些不妙，手指挑開對摺的紙，上面有三個名字。
「周禛，葛菲，白榆。」
顧淵茫然地抬起頭，看著正大快朵頤假裝自己很餓的周禛，沉默了片刻，然後將名單重新放下。
「你自己覺得，合理嗎？」
「不合理，要不，我怎麼不敢吭聲呢？」周禛小聲說道。
顧淵嘆了口氣。
其實之前，他就已經有了預感，但是又覺得周禛葛菲白榆他們都是鎮妖司的老隊員了，肯定是有大局觀的。
事實證明，自己錯了。
什麼狗屁大局觀，根本不存在！
「咳咳，我覺得，我是非常有必要去的，葛菲和白榆，也都要將名字加上，你知道的，我們都是被李隊長帶出來的，這感情還是很深的……」
周禛正對著顧淵費力解釋著，只是聲音越來越小。
「那洛音呢？她怎麼不去呢？」顧淵嘴角微微抽搐著說道。
「也不能都去嘛！」周禛笑著說道，「星城這邊還是得留人的，而且，北疆那邊的智囊肯定不少，也不缺她一個，再說了，這真上了戰場，洛音能夠體現的作用非常有限……」
「然後星城第一小隊，只剩下孔白禾和洛音，展辰是個新人，而魏玄衣現在也無法回來，對吧？」顧淵問道。
「嗯……四個人，其實也還好的，我這不是已經把洛音留下了嗎……」
「那我謝謝你。」顧淵已經有些無力吐槽了。
雖然覺得驚訝，但是一切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周禛葛菲白榆他們想要去北疆，就是因為李思明在那。
「這樣吧，你讓我，先想想。」顧淵擺了擺手，不給周禛說話的機會。
周禛只好點頭，心裡有些忐忑。
就在這時，張川走了進來，他站在門口目光搜尋著，看到顧淵後，大步流星而來。
直到顧淵身邊，他壓低了嗓子，小聲說道：「顧大人，斬妖軍派來的人，到了……」
「哦？這麼快？」顧淵愣了一下，「走吧，咱們過去看看。」
順便將周禛也給帶上了。
畢竟，人多顯得熱情一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