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伏蒼蘭突然造訪,正在幫顧淵上金瘡藥的夏幼之也被嚇了一跳,而聽到伏蒼蘭脫口而出的話,更是紅了臉。
「師尊莫要瞎說,我們只是在上藥而已……」夏幼之趕緊說道。
伏蒼蘭哈哈笑了一聲,她當然是看出來了,不過還是需要逗弄一下夏幼之。
等坐下來後,顧淵伸出手,從夏幼之的手中接過了金瘡藥,笑著說道:「剩下的,我來就好了。」
「嗯……」如果不是伏蒼蘭來的話,就算是顧淵夠得著的地方,夏幼之還是要幫忙的,可現在當著伏蒼蘭的面,夏幼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師尊,我去給你們泡茶。」
「好,去吧去吧。」
夏幼之走到後面的桌子前面,發現裡面的水壺是空的,只好再去燒水。
顧淵望著她的背影,一直目送著,直到伏蒼蘭的指關節在桌子上叩擊著。
「差不多就行了啊,你這登徒子,色眯眯地盯著我弟子做什麼?」
顧淵哭笑不得:「這都哪跟哪啊,伏宗主,小夏來劍宗才多久,和我認識多久了啊!」
「這些我管不著,我就問你,你算不算我劍宗的女婿?」
「這個……」顧淵認真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姑且算吧。」
「什麼叫姑且,你要是覺得不算,我就再給小夏介紹個如意郎君,洞天福地內武者超凡那麼多,想找個比你強的,那還不輕輕鬆鬆?」
「真的嗎?」顧淵疑惑道。
「嗯……」伏蒼蘭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算了,不說這個了。」
伏蒼蘭也是認真思忖過的,後來發現,想要找個比顧淵還優秀的年輕人,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小子,話說回來,你知道我為什麼將花道寧趕走嗎?」
顧淵疑惑道:「不就是因為,此人心術不正嗎?」
「這只是其一。」伏蒼蘭笑笑,道,「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小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時常在小夏面前晃悠,作為小夏的師尊,我可容不得這樣的事情,生怕他擾亂了小夏的道心,所以,還是早點將此人送走比較好。」
顧淵直呼伏宗主英明。
「哎,其實我也希望,花道寧的離開,能夠起到殺一儆百的作用,希望其他人也能夠明白我的用意。」伏蒼蘭嘆了口氣說道,「現在對小夏而言,時間是非常寶貴的,我希望她能夠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修煉上,顧淵,你以後沒事可別往劍宗跑啊!」
顧淵哭笑不得,他之前也沒有過這個想法啊,這一次之所以來劍宗,還是被伏蒼蘭叫過來的。
聊了幾句後,伏蒼蘭也將話題引到了正題上。
「那上雲端,是怎麼回事?你又不是劍修,怎麼還能施展我劍宗的殺招呢?」
顧淵搖了搖頭:「說不上來,就是之前花道寧施展上雲端的時候,我體內的氣機就有些躁動了,嗯……簡單地說,就是福至心靈吧。」
伏蒼蘭心說這說的也太簡單了。
「伏宗主,我不是劍宗弟子,是不是犯了忌諱啊?」顧淵試探著問道。
對於一些門派家族而言,自家的武學,可是嚴禁外傳的。而伏蒼蘭則笑著說道:「你還記得,我剛才問你什麼嗎?」
「啊?」
「劍宗的殺招,的確不能外傳,雖然我覺得這樣不好,可規矩就是規矩,祖師爺留下來的規矩,我就算是劍宗宗主,也不能說變就變了,而且,不能外傳,也不僅僅是敝帚自珍,若是太多劍宗外的人了解了上雲端這一殺招,對劍宗弟子而言,也是存在著諸多威脅,他們將招式拆明白了,劍宗弟子以後行走江湖,遇到這樣的對手該怎麼辦?」
顧淵輕輕點了點頭。
伏蒼蘭說的這些話還是非常有道理的。
可接著,伏蒼蘭又話鋒一轉,道:「不過你不一樣,我之前問過你,你也承認了,你是劍宗女婿,所以怎麼能算是外傳呢?」
顧淵恍然大悟,也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伏蒼蘭這還是給自己開後門了。
「況且……」伏蒼蘭眉頭一皺,說道,「你那上雲端,和我們劍宗的上雲端有些異曲同工之處,可終究是異曲,畢竟你不懂我劍宗的引氣之術,更不是劍修,算不得真的學會了。」
她望著顧淵,正色說道:「你自己應該也發現了,那上雲端被你使出來,威力的確不錯,但是對你自身損耗也是極大,以後能不用還是不要用的好,不然的話,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伏宗主放心,我記住了。」顧淵知道伏蒼蘭說的這些都是自己為自己好,趕緊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其實,你這上雲端,還是有一些改進的地方,比如當你運氣的時候,可以先將體內元炁運轉到氣海之外,擴散到四肢百骸,接著再匯聚到一處,如此一來,還可以進一步提升其招式的威力,並且也可以減小對自身的損耗。」伏蒼蘭繼續說道。
身為劍宗的宗主,伏蒼蘭敢說,天底下沒有人比自己更懂「上雲端」了,而且顧淵之前施展的時候,她也看得清清楚楚,所謂旁觀者清,她看的要比顧淵更透徹些。
現在說的這些忠告,都算得上金玉良言了。
顧淵不單單是聽得很認真,腦子裡也在回想著先前所發生的一切,並且將伏蒼蘭說的這些話都帶入進去,在他的神識深處,仿佛出現了一道身影,重新施展著上雲端。
大概五分鐘的時間,顧淵又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伏蒼蘭。
「多謝伏宗主指點……」
伏蒼蘭細細打量著顧淵,輕輕點了點頭,讚許道:「你的悟性,比我想的還要好。」
就在這時,夏幼之也帶著熱水回來了,並且給顧淵和伏蒼蘭泡上了茶。
「對了,伏宗主,這劍宗中有什麼凝練神識的法門嗎?」顧淵認真詢問道。
伏蒼蘭黑著臉說道:「就算你是劍宗的女婿,也不能什麼都在劍宗找吧?薅羊毛也不能逮著一隻羊薅啊!」
顧淵赧顏道:「這不是覺得伏宗主知道的多嘛!」
「你先說說,凝練神識做什麼?」伏蒼蘭說道,「我得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才能對症下藥。」
顧淵剛要張嘴,卻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閉上了嘴巴。
「怎麼,不方便說?」伏蒼蘭詢問道。
「不是。」顧淵微微一笑,「我是想到,又更直接的表達方式。」
說完這話,顧淵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