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被按在椅子上坐著，面前精瘦的男人也還是一點都不老實，聽到顧淵的問話，還顯得振振有詞。
「你們一群人衝到我家裡，我又不知道你們是做什麼的！當然要跑了！」
「哦？我們一開始正常地敲門，你卻連門都不開，一般情況下，是不是得問兩句呢？再說了，這大半天的，你怕什麼？你在外面做了不少虧心事嗎？」
「放屁！」
顧淵冷哼一聲，道：「而且之前，我告訴你我是捕快，你似乎更著急了，怎麼，身上有案子？」
「你……你……胡說！我清清白白的，有什麼案子？」男人明顯著急了。
「姓名。」顧淵沉聲說道。
男人梗著脖子，嘴還挺硬：「我有權保持沉默。」
小許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
「對不起，你還真沒這個權利，以後少看點電視劇，別有什麼學什麼，身為大夏公民，你有義務接受我們的盤問。」
顧淵也找了一張椅子想要坐下來，卻發現拖過來的那張椅子還少了一條腿，四下看看，屋子裡簡直算得上家徒四壁，而且還瀰漫著一股霉味。
他皺了皺眉頭，藉助身體的平衡性，還是坐在了那三條腿的椅子上，繼續說道：「姓名，算了，你不說我也知道，邱亮，是吧？胡玉慧的丈夫，之前捕快給你打過電話，問過胡玉慧的情況，她現在人在哪？」
「剛……剛走，我不知道去哪了。」
「你說謊。」顧淵冷哼一聲，「邱亮，我警告你，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的任何問題，你都要想清楚回答，如果說謊，你的後果會很嚴重。」
邱亮滿不在乎道：「有多嚴重？大不了，就是進去待幾天唄……」
顧淵愣了愣，看來，這邱亮還是老油條了？
孔白禾突然看向小許，說道：「先帶孩子出去走走，等我們這邊結束的。」
小許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點點頭，抱著孩子走了出去。
就在他走出門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傳來歇斯底里的慘叫聲，他趕緊將孩子的臉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沒讓他去看。
差點忘了。
顧淵和孔白禾又不真是捕快，他們是鎮妖司的人，做事情可不像他們似的……
身為捕快，小許不管做什麼，都得想著規章制度，稍微一件事情沒處理好，就容易鬧大，最後自己也得挨處分。
事實上，小許還真想錯了，這完全是對鎮妖司缺乏了解，事實上，鎮妖司的人做事，也有許多規矩，只不過顧淵和孔白禾剛來不久，愣頭青而已。
……
看著被踹了個人仰馬翻的邱亮，孔白禾冷笑著說道：「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覺得我們不敢把你怎麼樣？我說我是捕快，你就真的以為我是捕快了？」
聽到孔白禾的話，也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戾氣，邱亮此刻徹底慌了神。
「你……你們不是捕快，你們是什麼人！」
孔白禾將對方拉起來，也沒說話，又是幾個大耳瓜子抽在臉上。
「看你這德行，也不是什麼好人，你要真是好人，那算我打錯了，回頭再讓你打回來。」孔白禾說道，「從現在開始，你說一句謊話，我就抽你一巴掌。叫什麼名字？」
邱亮眼神中閃爍著恐懼。
「你……你們不是知道嗎？」
「不滿意，答非所問。」孔白禾抬手就是一巴掌，剛被扶起來的邱亮，又被抽在了地上，嘴裡還掉出來一顆牙。
邱亮又一次發出殺豬般的慘叫，也幸好小許已經將孩子給抱走了。
「叫什麼名字？」
邱亮的嘴裡還吐了一口血水，半張臉都腫了起來，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邱亮，邱亮！」
「聽見了，我又不聾。」孔白禾說道，「你媳婦胡玉慧，去哪了？」
「她走了，剛走……」
孔白禾不等對方的話說完，就又是一巴掌抽了出去。
看著邱亮在地上哀嚎，顧淵一點都同情不起來。
準確來說，胡玉慧現在已經死了，只是身體被猞猁妖占據了，可偏偏這個時候她的丈夫還一嘴假話，孔白禾這也是逼不得已，讓對方學學什麼叫「配合」了。
況且，孔白禾其實這也沒用力，也就是看著嚴重，如果孔白禾火力全開的話，一巴掌就能把邱亮的腦袋抽飛，當場表演一波飛頭降，不過邱亮這輩子可能也只能表現一次。
屬於限定版了……
「現在能好好說了嗎？胡玉慧，去哪了？」孔白禾又一次將邱亮扶了起來，不等對方說話，就繼續補充道，「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了，我們掌握的信息一定比你多，她失蹤有好幾天了吧？」
「你們知道，為什麼還要問我啊！」邱亮帶著哭腔說道。
「不然的話，怎麼能知道你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呢？你也不知道我們到底知道多少，所以，在回答我的問題之前，好好想一想，不要再耍滑頭了。」
邱亮見自己哭嚎了半天，那些左鄰右舍也沒見衝進來幫忙的，徹底心灰意冷了。
「胡玉慧，去哪了？」孔白禾繼續問道。
「她跑了……但是她去哪了，我真不知道！她背著我偷男人，我就打了她一頓，結果她就跑了！」
「嗯？」孔白禾眯了眯眼睛，「你不知道去哪了？」
「我當然不知道！」邱亮說這話的時候，面露狠色，道，「我要是知道的話，早就把她抓回來了！媽的，賤女人……」
孔白禾抬起手，邱亮嚇得一哆嗦，好在孔白禾的這一巴掌也沒落下去。
不過，邱亮這說的應該也是真話，當胡玉慧選擇跳河自殺的時候，身上的確有不少外傷，先前顧淵還好奇這些傷勢是哪來的，現在明白了，是她這個丈夫的施暴。
「你說，胡玉慧偷男人？你怎麼知道的？親眼看見了嗎？」顧淵突然問道。
「那還有假？」邱亮猙獰著臉說道，「街坊四鄰都知道！他們都這麼說！老子就不在家幾個月，她就敢背著我瞎搞，我不整死她？老子綠帽子都被戴在頭上了！」
顧淵又說道：「剛才那個，是你兒子吧？看樣子，好幾天沒吃飯了？」
邱亮冷笑道：「還不知道是誰的孽種呢，老子養著就不錯了，媽的，等抓到那個賤女人，我非得問問孩子的親爹是誰，想要孩子，就得給錢！」
顧淵和孔白禾對視了一眼，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