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闖直起身，點了幾下滑鼠把視頻刪了。
楊欣正高興，牛闖就說道：
「備份我有，你要不想我把這個發出去，就給我老實點。」
楊欣忙不迭地點頭：「我我……我知道了。那你想不想升職，我現在就能做到。」
「用不著你操心，滾！」
「哦哦！」
楊欣嚇得趕緊跑，她感覺在牛闖身邊都快喘不上氣了。
牛闖冷哼一聲，把兩條華子塞進桌子裡。
「小牛！剛才楊經理找你是……」胖子不知從哪鑽出來，嚇了牛闖一跳。
胖子邊說，那雙小眯眯眼兒就到處亂瞄。
牛闖估計他是看到楊欣給自己送東西了。
他也不藏著掖著，把煙全拿出來往台子上一放：
「要不隊長拿去抽？」
「不不不！這我哪敢啊？我就是怕你第一天上班不適應，來問問你有什麼需要。」
牛闖就知道他不敢，一個背靠大股東的經理給他送東西，他一個屁大點兒的保安隊長敢伸手？
「小牛啊！我覺得你是個人才，應該放在更重要的崗位上。要不你去看著大廈監控吧！」
這可是隊長的活兒，一天除了抽菸就是喝茶水，屁事沒有。
「別了隊長！我覺得年輕人就得多鍛鍊，這邊這活兒就很好。」
胖子一聽就笑了：「小伙子不錯！不驕不躁、踏實肯干。那以後這活就你幹了，我再給你配個專門抬杆的，悶了還可以出去溜達溜達。」
「哎喲！那我就謝謝隊長了。」
牛闖拆了條煙，拿出兩盒就往胖子兜里塞。
「別別別！你這是幹嘛？」
胖子象徵性的推推搡搡的，最後煙還是到了胖子兜里。
這就是牛闖聰明的地方，成條給胖子肯定不敢要，那是集團領導給的，他一個保安隊長有這個膽子？
這叫不知天高地厚。
拆開兩盒就不一樣了，只能算跟牛闖的私交。
所以送禮，送什麼，送多少什麼時候送那也是有講究的。
「哎呀！兄弟啊！我干保安這麼多年，沒見過你這麼靈巧的小伙子，沒說的，以後有什麼事兒說話。」
「那是！以後還得大哥多照顧。」
就這樣，牛闖來了半天不到，算是徹底把保安隊長給擺平了，以後開個小差，干點私活，胖子肯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隨後給牛闖安排的「手下」也到了，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很憨厚，大家都叫他老謝。
牛闖把車杆遙控器給他的時候，也塞了盒煙給他，整的老謝還有些不好意思。
中午，大家都會到食堂吃飯，保安一般是輪換著去吃，要不就打回來吃。
都沒用牛闖動彈，老謝就把飯打回來了。
牛闖沒窩在崗亭里，跟老謝一人一個小馬扎，就在外面吃。
老謝一掏兜，拿出個鹹鴨蛋給牛闖：「我老伴兒自己醃的，你嘗嘗。」
牛闖也你跟他客氣，掏了一口：「嗯！好吃。謝老哥！你在這兒多久了？」
「五年了，我沒本事，身子骨也不行，有這麼個活兒幹著就不錯了。老哥多句嘴，你是不是哪個大領導的親戚？」
「聽說咱們隊長都是上面一個經理的遠房親戚。」
牛闖出手就是華子，保安隊長還交代他伺候好他，老謝能不奇怪嘛？
「要是不方便，就當我沒說！」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是被人塞進來的，跟公司里的領導沒關係。老哥看樣子是知道不少咱們集團的事，你說說唄？」
牛闖是想掌握點集團的情況，總歸也是股東，得多了解點，省的以後抓瞎。
「那看來你關係挺硬，不然隊長不能打招呼。」
老謝倒也實在，把公司里的各路關係都跟牛闖說了。
旭日集團一共三大股東，葉家、楊家、唐家，剩下的都是像牛闖這樣的小股東。
公司里除了葉家，靠關係進來的，都得從基層做起，憑本事往上爬。
「咱們老總的未婚夫就是唐家人，兩人是一起長大，以後看到了一個叫唐俊聰的，可得小心伺候。」
那不是說早上被抓姦的那個就是唐俊聰？
牛闖只是有個大概的印象，唐俊聰個頭能有180，挺白淨，身材消瘦。
其他的牛闖沒注意，主要都看楊欣了。
別管身材咋樣，沒穿的總是吸引人。
唐家、楊家都是股東，那唐俊聰跟楊欣就不是單純勾搭成奸，有可能是政治目的，就是不知道誰勾搭的誰。
有錢人的關係，真踏馬亂。
兩人正聊著，對講機里就傳來胖子的聲音：
「老謝老謝！快到門口來，那幫癟犢子又來了。別讓小牛來啊！別傷到。」
啥玩意兒？
「謝老哥！怎麼回事？」
「鴻天科技的，雇了一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三天兩頭來鬧事。你就看著車庫，別來車了沒人抬杆兒。」
這哪行？大小他也是集團股東，再說自己幹得就是這活兒。
牛闖一把摁住老謝：「你在這兒看著，我去看看。」
「哎？不是……」
不等老謝說完，牛闖已經跑出去老遠了。
「你好歹帶個警棍啊！這年輕人。」
……
大廈門口，胖子領著十來個保安如臨大敵，對面三十幾個，坐著站著，手裡都拿著報紙筒，不知裡面裝的什麼東西。
「讓葉佳倩那娘們兒出來，剽竊人家的技術，還要不要臉？」
帶頭的是個胳膊上有紋身的男人，衝著胖子他們大喊。
牛闖瞅了瞅，不認識，估計是個鞭杆子。
小混混也是有分級的，最大的都叫扛把子，接著是舵把子、鞭杆子，最小的是矮騾子，都是出力辦事的。
帶著矮騾子的就是鞭杆子，也是辦事時叫喚最凶的那個。
胖子看這架勢，汗都下來了。
以前他們來鬧，也就是幾個人，只要看著別衝進去就行。
今天這陣仗還是頭一次，還帶了傢伙，稍微整不好就得出事。
牛闖鳥悄地湊到胖子身邊：「隊長！這幫人幹嘛的？」
胖子轉頭一看：「艾瑪！你怎麼來了？不是不讓你來嗎？快躲躲，別傷著。」
牛闖能怕這個？自己一人也不帶怕的。
「我是保安，這事兒怎麼能躲？再說你們怎麼不報警？」
「沒用！這幫人在鴻天都有登記，人家就說來維權的，帶走屁大點功夫還得放，警察最後都不愛來了。」
「實在不行，還得找唐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