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抓住宋明伊的手,情真意切地說道:「這位就是陸太太吧?不僅長得好,通身的氣度也好,有你給兩個孩子當媽媽,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只有一點,我希望你能讓我時不時地見見兩個孩子,如果你再能讓兩個孩子叫我一聲媽媽,那這輩子我都對你感激不盡……」
陸以墨忍不住大聲的說道:「我不會認其他人當我的媽媽!我的媽媽從頭到尾就只有你一個!」
二寶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住宋明伊,望著女人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冰冷。
女人的眼淚唰的一下子就流了下來,說道:「我知道,這些年我愧對你們兄弟,但是這也不是我願意的……」
「當然我並沒有責怪你們,我也沒有要分開你和你們的新媽媽,我只是想遠遠的看著你們。」
「宋小姐……陸太太!我求你了,我就這麼一個卑微的願望,我求你答應我好不好?」
女人的姿態卑微又可憐了,任憑是在鐵石心腸的人,只怕也要動容。
「媽媽……」陸以墨緊緊地抱著宋明伊,像是下一秒,她就要從他眼前消失一樣。
宋明伊立即將手從女人手中抽了出來。
她俯身擦拭陸以墨臉上的淚水,一字一頓地說道:「即使我沒有生你們,但是你們依舊是我的孩子,作為一個母親,我不會讓別人輕易地搶走你們的!」
女人難以置信地說道:「陸太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非要讓我們母子分離呢!你一定要對我這個對你沒有絲毫威脅的女人這麼殘忍嗎?」
宋明伊看著女人歇斯底里的樣子,冷冷的說道:「你先不要叫得這麼大聲,你究竟是不是兩個孩子的生母,這誰也不知道,不是你能夠說出當初的事情,就是兩個孩子生母的。」
「當年林薇顏也能將事情說出來,甚至她還是抱著孩子來的。
這個女人叫陳柔,此刻她以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陸太太,你知道你這話說得多麼惡毒嗎?強行分開孩子和他的母親,最歹毒的人才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不過我也能理解,誰讓陸太太沒有自己的孩子呢,所以才沒有辦法體會我的心情。」
陳柔的話對宋明伊來講,跟刀子沒有任何區別。
她不是沒有孩子,她有自己的孩子,只是她的孩子不在了。
陳柔又說:「陸太太你放心,我不會仗著兩個孩子跟你搶奪陸太太位置的,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二寶就如同發怒的狼崽一般,衝過去將她撞倒在地上。
一貫沉默寡言的二寶,小臉上滿是怒火,他咬著牙說道:「剛才陸以墨的話說的不夠明白嗎?我們的媽媽就只有這一個,你究竟哪裡來的勇氣,跟我們爭搶媽媽在我們心中的位置!」
陳柔皺眉,她明明說的是,不跟宋明伊爭奪陸太太的位置,怎麼到了二寶的口中就變成了要跟她爭奪在兩個孩子心裡的位置?
雖然一樣都是爭奪,但是結果卻大相逕庭。
陳柔淚眼婆娑地說道:「二寶,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跟陸太太搶什麼呢?我真的就是太想你和墨墨了,才忍不住要來見你們,你們就不能體諒體諒媽媽對你們的這一番思念嗎?」
二寶說道:「你說你想了我們五年?
陳柔迫不及待地點頭:「是啊是啊,我真的想了你們五年!五年來每分每秒都在想你們。」
她說得愈發情真意切,希望能夠感動二寶。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進陸家,首先要打動的並不是陸慎行,而是兩個孩子。
如果兩個孩子願意接受她這個生母,哪怕是陸慎行,也拿她也沒辦法。
二寶冷冷的道:「那你為什麼不再想我們一個五年又一個五年,最好一直就想著我們,這輩子都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這才是最好的!」
陸以墨冷笑著說道:「沒錯,你要真的是為了我們好,現在就不應該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不是愛我們嗎?躲在角落裡默默的愛就是了,沒人攔著你!」
不要冒出來讓他媽媽傷心,媽媽好不容易決定要留下來一直做他們的媽媽,要是就這麼離開了,他能將這個女人給生撕了。
陳柔呆住了。
在她的想像中,原本應該是只要她一哭訴,兩個孩子就應該被她感動,迫不及待地圍著她才對,怎麼跟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陳柔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看向宋明伊說道:「陸太太你是不是也這麼想的?我的出現就是一個破壞者?」
宋明伊道:「是啊,你難道不是嗎?」
陳柔又是呆了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宋明伊竟然會同意。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宋明伊不需要注意在陸慎行的眼中的形象嗎?
就不怕讓陸慎行以為她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嗎?
陳柔流著淚,說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是我當初多管閒事救了陸慎行,也是我無能,沒有護住我的兩個孩子,更是我因為太過思念他們,哪怕明知道我們的差距,卻還是忍不住……」
「是我的錯,這都是我的錯!」
陳柔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地落下。
她整個人悲痛欲絕,再鐵石心腸的人也要軟上三分可惜。
陸慎行卻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他招手叫來管家:「將這位陳小姐安排送回去,再吩咐門衛,不許她再到陸家來。」
陳柔都驚呆了,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拿出最可憐的一面,陸慎行竟然還是要送她走……
難不成這個男人的心腸是石頭做的嗎?
陸景樊再也坐不住了,說道:「堂哥你不能這樣!好歹這位陳小姐為你生育了兩個兒子,是咱們陸家的大功臣,你就這麼把人趕出家門,這像什麼話?」
「要是外人知道了,沒準還以為嫂子善妒不能容人呢!這對嫂子的名聲不好,嫂子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我覺得你說得不對。」宋明伊認真地說道:「我就是善妒,我就是不能容人,至於名聲這玩意兒,我更是不稀罕,誰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