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面色驟然變了,聲音尖銳:「你是誰?誰讓你用你的髒手碰我的!」
宋明伊認真的回答:「我是宋明伊,陸慎行的老婆,按規矩你應該稱呼我一聲陸少夫人。」
「陸少夫人?」女孩顯然是知道宋明伊來歷的,神情頓時變得不屑:「不過是一個小的罪犯,平時連跟我們提鞋都不配,真不知道怎麼進的一品御宴?又怎麼混到VIP包廂的!」
宋明伊掃了陸慎行,見到他坐在輪椅上神情淡淡的,像是壓根沒有聽到一樣。
好的。
她明白了,這是讓她自己解決。
宋明伊笑眯眯的說道:「我的身份自然是不夠踏進著一品御宴的,但是我嫁的好,我老公有資格。是不是?老公?」
宋明伊的聲音太嬌,像是要滴出水來,陸慎行忍不住轉頭看向她。
宋明伊眨了眨眼睛,嬌嗔:「老公,我說的對不對?」
「對。」陸慎行的神情平淡。
宋明伊滿意了,轉頭看向女孩。
「小姐,這一次還有什麼問題嗎?還是……你覺得我老公現在是殘廢了,連帶著妻子進一品御宴的資格都沒有了?」
宋明伊說這一番話的時候是笑著的,卻讓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
陸慎行是殘廢了。
不僅雙腿殘廢,聽說那檔子事兒也做不了了,可是在場的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說出來。
偏偏,宋明伊就這麼大刺刺的說出來了。
一向不屑這個女人的葉妄川也忍不住看向宋明伊這個勇士。
宋明伊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笑眯眯的等著女孩回答。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少給我甩鍋!」女孩一下子急了,拼命的想要解釋。
「雪梨回來。」肥胖男人連忙將女孩叫了回來。
被稱為雪梨的女孩只能按捺下內心不甘,咬著牙回去。
肥胖男人低頭哈腰的,滿臉歉意的笑容:「陸少夫人對不起,是我教女無方,讓你見笑了。」
「這都是小事兒,只希望你能多花點心思在女兒身上,最少也要找中醫好好調理下身體,不能總是腿軟發軟,你說呢?」
胖男人一臉感激:「多謝陸少夫人的提醒,明天我一定找好的中醫為雪梨好好調理。」
宋明伊笑了笑,沒有在說話。
之後也沒有任何人揪著這件事不放,這就是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一樣,很快被大家無視了。
葉妄川卻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宋明伊,低聲在陸慎行的耳邊說道:「陸老大,你這個沖喜新娘好像是不一般。」
「是嗎?」陸慎行神情淡淡的。
「是,一般的女人可沒有這麼大膽。」
陸慎行很贊同,的確一般女人,可不敢將自己的繼母送進監獄的。
眾人很快就落座,敬酒,推杯換盞間氣氛就熱絡起來,親密的好像大家都是久別重逢的親兄弟一般。
雪梨不甘心放過這個機會,要知道她拼命表現才被肥胖男人選中送到陸慎行眼前的,她忽然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眾人的視線集中過來。
雪梨揚了揚下巴,露出自己精緻的面容:「我常聽乾爹說,陸氏對咱們家多有提攜,遇到陸總之後要心懷感激,心存回報,我運氣好,真的遇到了陸總,就想敬陸總一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回報的機會。」
女孩就那麼俏生生站在那裡如同一株嬌俏的花,這樣的女孩口口聲聲要回報他,但凡是男人都很難拒絕。
陸慎行的視線落在雪梨的眉眼間,久久不曾移開視線。
在場的人慢慢安靜下來,有的人已經衝著肥胖男人豎起大拇指。
還有一些人十分懊惱,怎麼能因為聽說陸慎行不怎麼行了,就放棄送女人了。
女人不一定都要睡,放在身邊養眼也不錯,更何況,男人想要玩弄一個女人方法可多的是。
這時,陸慎行忽然開口:「陸太太,你怎麼說?」
「啊?」宋明伊真吃瓜起的起勁,沒想到忽然輪到她頭上,她哈哈笑著:「我覺得挺好。」
雪梨臉色一喜,看著宋明伊都多了幾分順眼,沒想到這個罪犯還挺心胸寬廣。
「嗯?」陸慎行的鼻音微微上挑,聲音里有著說不出的性感。
宋明伊卻聽出了其中的寒意,立即說道:「陸先生身體不好,我也不願意做寡婦,所以,他的酒我就替他喝了。」
宋明伊說著眉頭都沒抬的將酒喝完,她視線掃向全場,唇角掛著笑容:「還有誰要敬我老公酒?」
「沒……沒人了。」
「哈哈,我們今天請陸總來,就是聯絡一下感情,喝酒什麼倒是其次的。」
宋明伊都說了不願意做寡婦了,況且陸慎行這身體狀況,海城誰不知道。
他人醒過來了,身體卻敗了。
「我就知道各位都是通情達理的人,我在此先替我老公謝過大家了。」宋明伊說著,又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去。
宋明伊這一番話有柔有剛,就算原本心裡還有些不滿也就消散了。
雪梨就不是城府深的,見狀一張臉都扭曲了,她不甘心就這麼退下,嬌媚的喚了一聲:「陸總……」
「雪梨小姐。」陸慎行的聲音很慢,莫名的聽起來有些繾綣。
雪梨臉上的神情都變得驚喜起來,就知道她長得這麼好看,陸總是捨不得她的。
剛想開口,就聽到陸慎行的說道:「剛才侮辱了我的妻子就這麼走了嗎?」
這個轉折太突兀了,雪梨都懵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一旁的葉妄川好心的回答:「你剛才罵他的妻子是罪犯。還說給你們提鞋也不配。都說夫妻一體,你豈不是說我家老大也不配給你們提鞋。」
葉妄川這話一落,陸慎行的面色更加難看。
原本還得意自己帶來的人讓陸慎行另眼相看的肥胖男人面色一白,後背瞬間被冷汗濕透了。
下一摩奧,他以跟體型不相符的靈活姿勢猛地衝出來,一巴掌甩在雪梨的臉上,叱罵道:「混帳!你個出來賣的,也配跟陸少夫人相提並論。」
巨大的慣性將雪梨都抽在地上,她那一張芙蓉面被火辣的巴掌印破壞,被嚇得連哭都不敢了。
肥胖男人卻根本沒有管她,他走到陸慎行的面前將腰彎的很低:「這次的事兒都是我安排不周,還請陸總千萬不要見怪啊。」
陸慎行漫不經心的道:「她得罪是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