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男子大約三十五六歲,颳得鐵青的頭皮中間是一撮桃心狀的短髮,身上穿的時下最流行的黑色皮草大衣,起碼要上萬塊,在配合上腋下的一個鱷魚牌的手包,非常的帶派。
特別是他的身後還站著七八個手提各種棍棒的男人,很是說明其身份了。
「你是?」我上前走了一步,試探著問道。
黑皮草大哥還沒發話,身後的一個馬仔已經按捺不住了,一步上前指著我的鼻尖吼道:「媽了個逼的的,連我們飛哥都不認識,還敢動我們的人,操!」
可這個操字剛從他嘴裡蹦出來,站在我身後的井均就一下子閃了過來,還沒等我看清楚情況,就聽見「喀」的一聲,馬仔的手指頭已經斷了。
不理會身旁馬仔的慘嚎,我微微一笑問道:「飛哥?李子飛是嗎?」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這個黑皮草大哥就是雅閣車的車主。
但是李子飛沒有像我這麼和善,他先是低頭掃了一眼捂住手指頭亂蹦的小弟,然後氣急敗壞的吼道:「麻痹的,都愣著等著挨操呢,給我干啊!」
李子飛身後的馬仔這才一擁而上,穿過病房的短短走廊朝著我和井均撲了過來。
一時間,我的眼前都是揚的高高的消防斧和西瓜刀。
但這回還沒等我有所行動,井均就再次讓我見識了什麼叫行雲流水,什麼叫砍瓜切菜!
只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飛哥和他的馬仔就已經躺倒一片了。
反觀井均,僅僅擦破了點油皮,就這還是因為空間太小施展不開的緣故。
但這番動靜,還是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我就看到好幾個小護士站在門口,不但沒有一絲絲的害怕,還一臉花痴的看著井均。
「淦!長得帥就是他媽的有優勢。」
我在心裡吐槽了一句,就把病房的門給關上了。
關上門了就要嘮嘮心裡話了,我扔給李子飛一根紅塔山:「飛哥混哪裡的啊?我看你面生的緊啊。」
飛哥這會已經被井均利落的身手嚇得夠嗆,但畢竟大小也是個老大,知道這回提到鐵板了,很光棍的認慫了:「還沒請教兄弟高姓大名,我一直都在火車站這邊玩。」
前面說了,火車站和鐵路醫院隸屬於銀海區,雖說距離天宮會所則在老城區金陽區並不近,但我並沒有見過李子飛。
我點了點頭:「嗯,我不管你和陳大猛什麼關係,但你這氣勢洶洶的上來就要打人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我不提陳大猛還好,李子飛一聽就毛了:「狗日的陳大猛,這孫子擺明的坑我,你把車還我,我去找他算帳!」
我看李子飛越說越不著調,立馬開口打斷了他:「嗨嗨嗨,我說飛哥你也是幾十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天真呢。」
飛哥聽出了我話中的含義,他臉上一冷,沉聲說道:「兄弟你這話什麼意思,現在是我的人在地上躺著,你倆可是毫髮無傷呢,你還想怎樣?」
「我想怎樣?麻痹的,要不是我兄弟身手好,我倆這會已經廢了,還我想怎樣?」我聽著李子飛的話就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就給了他一下。
李子飛臉上明顯掛不住了,他瞪著一雙牛眼就要還手,但還是顧忌著井均給忍住了。
我看著李子飛這樣,冷哼一聲說道:「你強出頭干不過我們也別不服氣,我知道本來這事和你沒關係,但陳大猛把我嬸給打了,他就得賠錢,那輛紅色雅閣我也是從他手裡拿的,你要想替他平事,就麻溜的把醫藥費給出了。」
李子飛咬著牙點了點頭,問道:「得!算我倒霉,你說個數吧。」說完,就從鱷魚手包里拿出一沓鈔票,蘸著唾沫數了起來。
我一看就知道陳大猛沒和他說實話,立馬開口說道:「你也弄點管使哩,五百萬,少一個子兒這車我扣定了。」
果然,李子飛一聽五百萬臉立馬就黑了:「兄弟你這是沒得談了?」
我聳了下肩膀,微笑著說道:「本來我就不認識你,你想要車就去找陳大猛去,來這裡充什麼大瓣兒蒜。」說完,我擔心醫院真有人報警,就和井均準備離開。
可剛走出病房門,李子飛就跟了出來:「兄弟,做事不要太絕,不然會死的很難看。」
可還沒等我出言譏諷,井均就一個高鞭腿狠狠的抽在李子飛的臉上:「狗日的,已經很給你面子了,還他媽的不識抬舉!」
「哇!!好帥!!!」我聽著周圍小護士的讚美聲,心想井均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炫技。
等我和井均剛坐進雅閣車裡,果然就看到一輛警車駛進了鐵路醫院,剛好停在我們面前不遠的車位。
「沈大哥,真有人報警了!」井均這會兒倒是緊張了起來。
「沒事,肯定不是李子飛他們報的警,等警察一上樓,我們就走。」說完我就遞給井均一支香菸,可這小子倒沒有我這麼淡定,還一個勁的盯著警車看,已經引起警察的懷疑了。
「我艹,別看了,淡定點。」我一拍井均的大腿,他這才反應了過來,把頭低下點燃了香菸。
好在這個警察只是狐疑的看了一下,又因為身邊同事的催促才打消了盤問的念頭。
看到警察已經上來,我又等了十幾秒之後,才發動了汽車。
可剛出了鐵路醫院的大門,我就一腳地板油懟了上去,時速很快飆升50公里每小時。
井均則是嚇了一跳,看著我不解的問道:「沈大哥你開這麼快幹啥?怕他們追上來嗎?」
「沒有,我就是故意噁心噁心他們,不是喜歡闖紅燈嗎?這次我替他們闖個夠。」說完,我就奔著天臨市村鎮銀行的方向開去。
這一路上,我是看著測速探頭就踩油門,遇見紅燈就闖,興致來了還調轉車頭再闖一遍。
等我和井均來到銀行大門口的時候,我估摸著這一會兒的功夫,雅閣車最少是30個紅燈,十七個超速沒跑了。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說完,我就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而井均已經猜到到我要做的事情,但又害怕自己猜錯,最終還是張了張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