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均一聽這話,立馬站了起來拉著水大叔問道:「俊良叔,我媽怎麼了,她在哪家醫院。♢♦ 6➈รHuˣ.𝕔όᵐ 👽♢」
我這時候也顧不得和房東水俊良打招呼,湊上前說道:「井均你先別著急,先聽水大叔說說怎麼回事?」
水俊良點了點頭:「剛才我出門買早點碰見張秀蘭了,她是和你媽一個班的,聽她說早上7點多的時候,她看見有個人和你媽說話,然後就拿著撬棍還是鋼管什麼的,對著你媽就是一頓打啊,幸虧那會兒上班的人多,不然你媽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啊。」
我一聽見撬棍兩個字,心裡就猜的差不多了,當我看向井均的時候,他已經緊握雙拳,眼眶含淚,身上散發出的煞氣讓我心中一凜。
我急忙上前拍了拍井均的肩膀:「小鈞,這事先別衝動,咱們先去醫院。」
水俊良也被井均這副樣子給嚇一跳,立馬附和道:「對對對,小沈說的沒錯,還是先去醫院看看你媽吧。」
井均聽到沒有說話,點了點頭沉默的朝樓下走去,我沖回屋裡換好衣服以後也就跟了上去。
等來到第五人民醫院的急診科,才得知齊大媽還在搶救呢。
急診手術室外,井均正和一個穿著藏藍色夾克的中年男人說著什麼。
「怎麼樣了?」我湊上前去打聽道。
藏藍色夾克瞥了我一眼,可能是我頭上的紗布讓他有些不喜,狐疑的問道:「他是誰?」
井均沉著一張臉,平靜的說道:「李科長,這是我鄰居。」
我點了點頭喊了一聲李科長好,從兜里掏出了軟中華給他點上。
李科長的臉色這才恢復正常,抽了一口煙說道:「情況不太樂觀啊,這已經搶救快一個小時了,被120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昏迷了,還流了這麼多血。」
李科長的話讓我有些恍惚,雖說我和齊大媽只是鄰居,但不知為何,我每次看到她總會想到自己的媽媽。
太多次的黎明,我都親眼看見過她佝僂著身子,在寒冷的清晨揮舞著比人還高的大掃把在默默的工作。
難道這麼一個含辛茹苦的勤勞善良的女人,就這樣草草的結束自己的一生?
我煩躁的點了根煙,開口問道:「打人的是誰知道嗎?報警了嗎?」
李科長看了眼腕子上的手錶:「不太清楚,只知道兇手開一輛紅色的本田雅閣,目前還沒報警呢。」
我聽到李科長的話有些意外,雖說我心裡也不希望環衛局報警,但出了這麼大的事沒有報警就很奇怪了。
「為什麼不報警?」我直接開口問道。
李科長聽到以後,明顯已經有些不耐煩:「你這小同志知道什麼?我們辦事是要講程序的,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怎麼能冒冒失失的報警呢?不然出了問題怎麼辦?」
我聽到以後和井均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讀懂了心中的想法。
沒報警好啊,報了警抓到抓不到兇手還兩說,就算抓到了兇手這也是一筆糊塗帳,畢竟是井均先動手的。
沒錯!
我和井均都已經認定兇手就是渣土車司機了,不然的話沒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環衛工下這麼重的手。
這個時候,急診手術室的大門突然打開了,一個穿著手術服的女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哪位是齊淑琴的家屬,這裡是醫院,不能抽菸!」女醫生說到後面的時候,聲音中已經有了慍怒。
我和李科長紛紛把菸頭熄滅,井均已經湊了上去問道:「我是,我是她兒子。」
女醫生點了點頭,語氣恢復了平和:「你母親外傷倒是不嚴重,只是有些輕微的軟組織擦傷,但最嚴重的是因為高血壓引發的顱內出血,好在經過開顱手術已經把淤血清理完畢了,現在正在做術後的收尾工作,目前來看手術很成功,患者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接下來要轉到ICU病房進行二十四小時監護,這是手術知情同意書,你在這上面簽下字。」
井均聽到自己母親受傷如此之重的時候,已經是淚如雨下了,到了最後更是險些站都站不穩,幸好我從後面扶了他一把。
「哎我說,不對啊,家屬沒簽字你們醫院怎麼就擅自動手術呢?出了問題誰負責啊?」說話的是李科長,他不愧是公門中人,瞬間找到了醫院的漏洞。
可女醫生也不是個軟柿子,立馬回嗆到:「病人送過來的時候,情況十分緊急,多耽誤一秒就有生命危險,我們這樣做也是為病人負責。」
李科長則是皮笑肉不笑的來了一句:「情況到底怎麼樣,只有你們醫生知道,你們這是違規,不符合辦事流程,這樣讓我們很被動的嘛。」
女醫生被李科長一頓陰陽,立馬就怒了,寬鬆的手術服也藏不住她上下起伏的胸部。
我這才注意到,這個女醫生竟然是前兩天給我包紮傷口的那個人,好像叫什麼鍾慧玥。
「李科長別說了,這個字我簽!」井均當機立斷接過了同意書,唰唰寫下自己的名字。
鍾慧玥拿著簽好的通知書就準備返回手術室了,臨走前說道:「你們不要在這裡等了,直接去住院部的ICU吧,對了,病人是環衛工應該會有醫療保險吧?」
說話間,我和鍾慧玥還有井均都看向了李科長,後者立馬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回頭去和人事科核實一下。」
「沒有醫保也沒有問題,上班時間出的事應該可以走工傷報銷,」鍾慧玥嘆了一口氣,看著李科長繼續問道。
這下李科長沒有答話,又看了一眼腕子上的手錶,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這個、、、我們正式上班是早上8點,齊淑琴出事的時候還不到7點,這個問題我需要上報領導開會研究才行。」
接著李科長又一拍腦門:「你瞧我這記性,我還有個會!那個小井你先在這看著,我就先走了。」說完以後,李科長直接調腚跑了。。。。。。
我和井均都沒有去攔李科長,反而聽到身後的鐘慧玥好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哎,,,你們多準備點錢吧,我試著和醫院裡溝通一下,看能不能減免一部分。」
「那可多謝你了,鍾醫生!」我心中很是感動,前幾天的不愉快早已經拋之腦後了。
此時鐘慧玥已經轉身離開了,聽到我的話以後又好奇的回過頭:「咦~~你認識我?我想起來了,你不是前天打架的小流氓嗎?」
我?
小?
小流氓?
你這娘們憑什麼說我是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