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老沙說完,我掛斷電話就從酒店的床上爬了起來,看了眼時間剛好是晚上七點半,這他媽要是失火了,那樂子就大了。
好在酒店距離浪夏酒吧不遠,等我小跑到地方以後,時間只過去了不到五分鐘。
此時井均和沙鶴亮正站在門口等我,一見面我就問到:「什麼情況?」
「浪哥你別急,怪我沒說清楚,幸好發現的及時,現在已經沒事了。」
沙鶴亮的話讓我長出了一口氣,此時醉酒帶來的後遺症才涌了上來。
我揉著針扎般的腦袋沒好氣的說道:「我操!老沙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你把我嚇死了知道嗎?」
說完,我又開口問道:「到底什麼情況,誰幹的知道嗎?」
井均和老沙對望了一眼,然後還是老沙開口說道:「是個半大小伙子,應該是受人指使帶著一瓶汽油溜進我們的倉庫,幸好皮蛋他們撞見,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
說實話,老沙的話讓我後脊樑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麻痹的這多大的仇啊!
放火還不過癮還帶著汽油!
這要是著了。。。。。。
我都不敢想那副畫面。
「麻痹的!人呢!帶我過去看看!」我鐵青著臉就朝酒吧里走去。
剛一進去,我就看到酒吧里已經坐了不少人,大功率的音響正放著舒緩的暖場音樂。
但我此時根本就沒有心情看著,順著沙鶴亮的指引,我來到了二樓的財務室。
一進門,我就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傷痕累累的躺在地上,華龍帶著皮蛋他們滿臉寒意的守在旁邊。
「浪哥!」
「浪哥!」
「沈總!」
我鐵青著臉對皮蛋他們點頭示意,然後蹲在地上揪住男孩的頭髮往上一拽:「小臂崽子膽兒挺肥啊?都他們的敢放火了?」說完,我就用力的把男孩的臉往地上一撞!
男孩早已經布滿血污的臉,這下變得更精彩,兩顆門牙混著濃稠的血液粘在了地板之上。
「說!誰他媽讓你乾的!」
我已然是氣急,根本就顧不得江湖道義了,抬起腳就踹在了男孩的肚子上。
可這個男孩雖然疼的身子都在顫抖,但還是一聲不吭。
就當我還想抬腳的時候,井均突然拉住了我:「浪哥,別打了是個硬骨頭。」
我立馬明白了井均的意思,也就悻悻的停下了手。
可突然,井均腰間的對講機突然響了:「均哥不好了,來了一幫消防員,正要往裡沖呢怎麼辦?」
我一下從井均手裡接過對講機快速的吼道:「姚帥你給我攔住他們,一定不能讓進,我這就出去。」
說完,我快速命令道:「鈞子你親自看著這小子,華龍皮蛋你們帶人在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老沙跟我走。」
等我和老沙來到酒吧門口的時候,我看到姚帥他們幾個保安並排擋在了消防員前面,兩幫人正在爭吵著什麼。
此時正值晚上黃金時間,加上還是情人節,所以沿江風情街這邊人很多,這麼一番爭執很快就把吃瓜群眾給引了過來。
我來不及多想,立馬跑上前先制止了姚帥的行為,然後客氣的對消防員問道:「同志!這是誤會!我們這沒有失火。」
興許是爭執間起了火氣,其中一個年輕的消防員沒好氣的說道:「別管誤會不誤會,既然有人報了火警,我們就得進去看看,而且有人舉報你們酒吧有消防隱患!」
我一聽就明白味了,感情還他媽是個連環計,見縱火不成,又想用消防員來砸我的場子。
試想,門口停了兩輛鳴著警笛的救火車,誰還敢來酒吧里消費。
想到這,我下意識的就扭頭觀察,試圖從人群中把兇手找出來,同時嘴巴不停的解釋道:「武警同志,有問題我們隨時配合,但今天是我們酒吧開業的日子,是不是先把警笛關了,這樣影響多不好啊。」
剛才說話的消防員一聽我這話,立馬冷哼道:「配合?你們就是這樣配合的嗎?阻攔我們行動這是犯法的知道嗎?」
但是緊接著,一道平和的聲音就打斷了他:「李維,你先去把警笛關了,讓戰士們先上車待命。」
莫名的我就感到這個聲音很是熟悉,帶頭一看說話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一身軍綠色的武警制服很是帥氣,看其簡章一槓兩星還是個中尉。
這麼一對視,我就認出這正是我在梨花巷遇到的那人,當時一個開馬六的土痞子還和他耍橫來的。
正當我要開口之時,這個中尉軍官小聲的對我說道:「既然我們接到了報警電話,自然要去檢查的,這樣吧,我只帶一個人進去,爭取不影響你們生意。」
「那好,那好!您跟我來!」說完,我就帶著中尉和另一個穿著武警制服的戰士朝酒吧走去。
來到酒吧以後,這個中尉軍官很是仔細的檢查了我們的消防設施和逃生通道,確認沒問題之後就準備離開,果然如他所說把影響給降到了最低。
但是我突然喊住了他們,小聲的說道:「武警同志,實不相瞞剛才的確有人想縱火,但被我們及時制止了,而且我估計打報警電話的也是他的同夥。」
這麼一番話立馬讓兩位消防官兵停住了腳步,中尉軍官蹙著眉問道:「那現在這個人在哪裡?你們有證據嗎?」
「有!當然有!他隨身帶著汽油瓶呢?我這就把人交給你。」我說著就拿出對講機,讓井均把那個男孩給帶下來。
可誰知這個中尉軍官竟然搖頭說道:「你誤會了!縱火未遂不屬於我們管轄,你應該先給沿江路派出所報案,我們也會追究虛報火警人的責任。」
「這樣啊?我還真不知道呢?那我能不能留您一個電話,以後要是有什麼不懂的,還麻煩您多給解釋。」說著我就從兜里掏出手機,擺出一副無辜毫不知情的樣子。
果然,這個中尉微微一笑來了一句:「你應該有我的電話,上次在梨花巷還要多謝你幫忙。」
我聽到這也立馬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拍著腦門說道:「原來是您啊,我說聽您說話這麼耳熟,這也太巧了啊。」
說完以後我快速在手機上找到了中尉的電話撥打了過去,然後又開口問道:「我叫沈浪,是這裡的老闆,沒請教怎麼稱呼?」
中尉拿出響鈴的手機,摁下拒接鍵說道:「我也姓沈,沈星河。」
我立馬打蛇棍跟上,拉著沈星河的手就開始猛搖:「那不巧了嗎,咱五百年前是一家啊,沈大哥幸會幸會。」
沈星河可能不適應我這種自來熟的人,尷尬的握了握手之後,就帶著消防戰士離開了。
這邊他們剛一走,沙鶴亮就一臉憂慮的湊過來問道:「浪哥,放火的那小子怎麼辦?乾脆挖個坑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