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又見白月光

  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屬實是被逼無奈。,-*' ^ '~*-.,_,.-*~ ➅➈sⒽ𝐔ˣ.ςσ𝓂 ~*-.,_,.-*~' ^ '*-,

  那是1999年,高考結束那天晚上。

  我和七八個同學在育紅街的老馬地鍋雞吃飯,正當我們暢想美好大學生活的時候,就聽見包間外面傳來一陣打鬥聲。

  起初我們並不以為意,畢竟那年月世道很亂,冒然湊上去看熱鬧的話,搞不好會濺自己一身血。

  可過了沒多久,大夥就發現不對勁了,原來被打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班的班花------向小雅。

  呼啦一下!

  我帶著包間的男同學沖了出去,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把向小雅從兩個染著黃毛女人手裡拉了出來。

  當時向小雅狼狽極了,月白色的連衣裙被扯破,高高的馬尾辮也被撓成了雞窩。

  引以為傲的漂亮臉蛋兒也被撓了兩道血印子,整個人哭的梨花帶雨,一個勁的要讓我替她出氣。

  這下可把我給心疼壞了,畢竟我喜歡向小雅的事,全班所有人都知道。

  而向小雅也答應等上了大學就會做我的女朋友。

  但對方也不是好惹的,聽到動靜以後,兩個黃毛女人的同伴也從包間裡走了出來。

  和我們這幫學生不同,女人的同伴都是身上描龍畫虎的社會人。

  雖然他們人數較少,但在氣勢上,我們已經輸了。

  眼看一場惡鬥在所難免,幸好地鍋雞的老闆及時出來打圓場。

  「小偉,給你馬叔一個面子,這事就算了。」

  老馬明顯是認識對方一幫混混的,在他的調解下,對方罵罵咧咧幾句就回去接著吃飯了。

  本來以為事情到此為止,哪成想在我送向小雅回家的時候,一輛金杯麵包車堵住了我們的去路。

  麵包車裡坐著的正是剛才那伙混混,其中一個女生還叫囂著同夥,讓他們把向小雅拉車上給輪了。

  老實說,一個高三的學生碰見這事,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我身後站著的是心愛的女孩,就是怕,也不能慫!

  那天晚上,我不記得我挨了多少刀,也不記得我捅出去了多少刀。

  在昏過去之前,我只記得一身是血的向小雅哭著趴在我身上,一個勁的喊:

  「沈浪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後來,我因防衛過當致人死亡,被判了五年,而這期間向小雅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世界中。

  從監獄出來以後,我就一直跟著歪哥混,現在是天宮國際娛樂會所的主管之一。

  2005年,12月初,天臨市鐘樓廣場。

  「浪哥,你幫我看一會攤兒,我憋不住了。」

  眼前說話的人叫沙鶴亮,也是我在監獄裡認識的兄弟,名字很繞口,所以熟悉的人都叫他外號,沙和尚或者沙師弟。

  沙師弟身高175,中等身材,他比我晚出來一年,現在自主創業,在鐘樓廣場賣烤紅薯。

  「我說你行不行啊,這一會兒功夫都跑三趟廁所了,快點回來有事和你說呢。」

  我對著沙師弟的背影喊了一句,想了想還是把他留下的軍大衣給披在身上,畢竟身上的阿迪達斯棉襖花了我四百多塊,可不能弄髒嘍。

  「老闆,來個烤紅薯,大一點的哈!」

  「好嘞,稍等。」

  很明顯,我這身打扮被誤解成烤紅薯的了,但我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我低著頭從烤爐里夾出來一個稀溜軟糯的大紅薯,稱好儘量說道:「一斤六兩,給兩塊錢就行。」

  可等我把烤好的紅薯遞過去,吃驚的發現向小雅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我的眼前,只不過此時的她挽著另一個男人的臂彎。

  六年多未見,向小雅出落的更加漂亮,當年的事情雖然沒有在臉上留下傷疤,但我記憶中的高馬尾已經消失,變了成了慵懶風的髮髻。

  身上博柏利的風衣更添加了幾絲貴氣,只不過我在她宛如秋水的眼眸中看到了震驚、看到了躲閃,和一絲絲的不屑。

  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立馬讀懂了向小雅的心思,裝作不認識的說道:「兩塊錢,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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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並沒有注意到我和向小雅的眼神交流,此時已經剝開紅薯皮吃了起來,一邊吸溜著嘴一邊說道:

  「香!就是這個味,我在美國的時候就懷念這個味道,老闆,再來一個打包。」

  我笑了笑點了點頭,可就當我低下頭挑選紅薯的時候,耳邊就傳來向小雅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李明我們走吧!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快點走!」

  再抬起頭的時候,向小雅已經拉著男人轉過身了,而她匆忙之下丟過來的十塊錢,也飄進烤爐里化為了灰燼。

  看著向小雅落荒而逃的樣子,我有些失望,雖然早已經明白了她的選擇,但心裡總是有一些話如鯁在喉!

  我為了你差點沒命,更是從一個準大學生變成了階下囚。

  為什麼這麼多年不去看我?

  難道你對我沒有一絲絲的愧疚嗎?

  亦或是那一絲絲的憐憫呢?

  就算我不是你同學、不是你的男朋友,哪怕是個陌生人,你是否都應該對我說聲「抱歉」亦或是「謝謝」呢?

  可是一切都沒有!

  五年啊!

  你知道我在監獄的五年是怎麼過的嗎!

  動心起念,我朝著向小雅離去方向追了過去。

  我想問個明白!

  可此時鐘樓廣場上人很多,我費了老半天的勁才在一家咖啡店門口看見了向小雅。

  她此時正在打電話,沒有注意到我的出現。

  「妙妙,你猜我剛才碰見誰了?」

  「。。。。。。。」

  「沈浪啊!我竟然碰見沈浪了!」

  「。。。。。。。」

  「你能想的到嗎?沈浪竟然在賣烤紅薯?他那副樣子可真屌絲,和上學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啊!」

  「。。。。。。。。」

  「沒可能了,他是救過我,但那又不是我讓他救的啊,再說了我現在和李明談著呢,結婚以後我們就移民美國了啊,妙妙你知道的,出國是我最大的夢想。」

  「。。。。。。。。。」

  「我知道沈浪很慘啊,我那時候是喜歡過他,但是我現在喜歡的是李明啊,大不了我和他開一次房算補償他了。 」

  向小雅的話就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把我的心捅了個稀巴爛。

  我寒著一張臉朝她走了過去!

  向小雅也驚恐的發現我朝著他走去,立馬把電話給掛掉。

  我看著向小雅神色慌張的左顧右盼,心裡知道她是怕剛才那個男人撞見。

  「別看了,他上廁所了。」我隨便扯了個理由。

  向小雅這才恢復了幾分鎮定,努力的擺出微笑的面孔:「沈。。沈浪你出來了啊,好。。好久不見啊。」

  我並沒有笑,板著一張臉問道:「你不是要和我開房嗎?現在就去!」

  可能是我這句話的殺傷力太強,向小雅往後退了一步才顫抖著說道:「你都聽見了?沈浪你不要誤會,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我點了點頭,示意向小雅繼續她的表演。

  但向小雅明顯誤會了什麼,她臉色一紅小聲的說道:

  「那個,開房也可以的,不過。。。不過現在不行的。。我晚上我去找你。」

  起先我聽著向小雅和妙妙的對話,本著不吃虧的念頭,我的確有睡了她的念頭,也算是補償我這幾年受的委屈。

  但現在我看著她努力辯解的樣子突然覺得噁心,甚至覺得她比我們會所的小姐還要髒。

  這一刻,我少年時代的白月光--------死了!

  向小雅見我不說話,立馬從包里拿出紙筆寫道:「沈浪我求你了,你快走吧,這是我手機號碼,你晚上開好房給我打電話,我一定到!」

  我看著她驚慌失措的像一隻被貓摁住的老鼠,心裡既有大仇得報的快感,也有一絲夢想幻滅的痛苦。

  但沒等我說話,那個叫做李明的男人已經走了過來,他一開口更是差點把向小雅嚇得癱坐在地上。

  「小雅你手機怎麼一直占線啊,這位先生是?」

  (夏舒的照片放在作者有話說了,兄弟們點開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