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聽到噴子聲都紛紛閃開了,青臉大哥也下意識地把噴子扔回了謝坤的手中。
「大哥,別衝動啊!我錯了!」
一時間,黃藍色的樓前空地上,猶如牛奶里滴入了一滴洗潔精一般,迅速向外擴散。
之前的幾個人慶幸沒有跟著謝坤去賺外快。
小哥們報警也方便,其實也不用報警,只要不是聾子,剛剛事情早就傳到了外圍的叔叔們那裡了。
人群自動分出來三條路,
幾個特警做出了迅速的反應,沿著人牆道路快速突擊。
謝坤表示不可置信,小哥竟然朝天開了一槍。
「原來槍聲這麼大。」
謝坤再次看了看手裡的噴子,好像在哪裡見過,怎麼和田虎的那一支很像?!
此時一支小分隊很快就沖了進來,緊接著控制了謝坤以及他身後的兩人。
突如其來的槍聲,讓小哥們紛紛散去,有些人甚至不知道來這裡是幹什麼的,有的人只是因為別人來了,也跟著看看。
被欺負的小女孩已經消失不見,天獅集團的保安,也沒有得到什麼懲罰,哪怕是口頭批評呢。
只有謝坤和兩個小兄弟成了整個事件的替罪羊。
幾輪嚴刑詢問後,謝坤依舊咬死不知道是誰的噴子。
一個中年叔叔走進審訊室,先是關了錄像機,然後向著審訊室里的兩人擺了擺手,兩人識趣地出去了。
中年人點了一根煙,然後放到了謝坤的嘴邊。
謝坤連忙伸頭過去,深吸了一口氣。
「田總讓我來的,這事你扛下,田總會想辦法,很快就讓你出來的,記住,不要承認你是天獅集團的人。
記住了嗎?」
謝坤深吸了一口煙,抬頭問道。
「大概幾年?」
「你這不嚴重,最多三年,放心,你老媽田總會照顧的,你妹妹田總也會照顧的。」
「我媽心臟不好,麻煩你囑咐她一下,平時帶好速效救心丸,別告訴她我進去了,就說我去了…」
謝坤幾近哽咽。
「隨便說一個遠一點的地方吧,我讀書少,除了厲城,也不知道什麼地方。
再囑咐一下我妹妹,好好讀書,別像我一樣。」
「好了,我時間有限,就當你答應了。」
說完,中年人就出去了。
審訊員和記錄員再次進來,謝坤竟然大哭了起來:「我說,我全說,這把噴子是我的。」
「嗯,記錄好了,這把噴子的來源?」
「緬北買的。」
「多少錢買的?帶幾發子彈?」
「當時買的時候6000塊,帶15發子彈。」
「買這個做什麼?」
「防身。」
「好,既然你都承認了,說一下這把槍總共殺過幾個人吧?」
「啊?」
謝坤突然呆愣愣地看著兩人。
「我們從子彈型號上推斷出,年初的一二八槍擊案和二二槍擊案的子彈都出於你這把槍。」
「什麼?」
謝坤知道自己已經被賣了,承認,老媽,老妹大概率沒事,不承認,她倆…,自己…
「我!我!不,不,不好說,你讓我想想,想想…」
謝坤全身不停地顫抖著。
梁大彪回到游泳中心附近,打算在附近租個房,方便以後上班。
來到一個中介門口,一個大姐直接把他拉了進來。
「小伙子看房啊!是租房還是買房啊!姐這裡的房源可多了。」
梁大彪看著滿牆的房源,大都是賣房的。
「小伙子是準備婚房吧,一看就是了,你找姐就對了,咱們這個區域,雖然有些那叫什麼來著?
對歲月的滄桑,就是這個詞,但是地理位置好啊,政府,學校,商場都在周邊,說句不好聽的,你就是報個警,他出警也快啊。
這邊的小學那是全市數一數二的,以後有了孩子,上學也方便,這學區房還是要趁早。」
梁大彪只是點著頭,沒有說話,目光停留在一處老小區的位置。
「小伙子,這套房子可是一個特價房,房主就是掛個學籍的,孩子上了學,就沒用了,你現在孩子還沒有吧。」
梁大彪下意識地搖搖頭。
「那就最好了,就算你現在回家忙活,等孩子上學的時候,這個房子的學籍就空出來了。」
「我能看看這套房嗎?」
梁大彪突然一問,讓大姐感覺有戲。
「能嗎?當然能了,房主把鑰匙都留在我這裡了。
不過事先和你說好,這套房子就是用來掛學籍孩子上學的,要是真的自己住,嗨,我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大姐從桌子底下拿出兩個頭盔,給了梁大彪一個。
「走,我帶你去。」
說著,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門口的一輛小電驢歪著頭停在一棵李子樹下。
大姐鎖了門,先上了車,叫梁大彪坐在後面,伸不開腿的梁大彪甚是滑稽,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小電驢穿街走巷,駛過一片泥濘後,梁大彪感覺越發的熟悉。
青苔斑駁的紅磚牆上,一閃而過時,梁大彪仿佛看到了小時候自己刻下的「早」字。
車子停在了一幢老舊的四層磚混結構的紅色樓房前,微風吹過,牆上的爬山虎似乎指揮著各家窗前飄動著的萬國旗幟,忽左忽右。
這裡是他小學三年級前所住過的地方,房前屋後,每一個能夠藏身之所,似乎都還殘留他自己的氣味。
艱難地上了四樓,大姐在一大串鑰匙里,找到了兩把,一把開了大門,進了一個四方的走廊後,又開了左手邊的門。
「這裡住三戶人家的,建國前,就是一個國軍政府的家屬樓,你看看,住在這裡的都是達官顯貴。」
梁大彪走進房間,還是一個四方間,三個門,一個廚房,一個廁所,一個通房間。
這些年,這棟房子不知道轉了多少人手,梁大彪已經找不到太多曾經的記憶了。
「怎麼樣,小伙子,就這麼大,25個平方,正好符合入學政策。」
「這房子我要了。」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梁大彪一看,是趙璐璐的電話。
「彪哥,你在忙嗎?」
「璐璐,有事,你怎麼好像哭了?」
「我們所長要,要內部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