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顧眠感覺自己心跳加速，「你別亂來，這裡有監控的！」
厲霆深抬手勾了下她的鼻子，低笑出聲，「奶奶說什麼你信什麼？她怎麼可能真的在我們的房間裡裝監控。」
「還是你比較了解奶奶。」顧眠訕笑，「時間不早了，我要睡覺了。」
男人將她禁錮在懷裡，「不急，去醫院前的事情還沒做完，現在續上。」
「不行！」顧眠急忙攏了攏身上的睡衣，「你要是堅持，我就去跟奶奶睡！」
「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威脅我了。」厲霆深低頭，額頭貼著她的額頭，「我今天幫你擋了花瓶，你就這麼報答你的救命恩人，嗯？」
顧眠無語，擋個花瓶而已，哪裡就成救命恩人了？
而且除此之外，他沒有幫她說過一句話，一直只有厲老夫人和張媽在為她辯解。
因為他只相信和在乎尹落雪，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
顧眠壓下胸口的鈍痛，出於禮貌，還是跟他道了謝，「謝謝，我現在可以去睡覺了嗎？」
厲霆深看著她不情不願的樣子，瞬間不打算放過她了，「不行，我後背疼，你幫我洗澡。」
顧眠又好氣又好笑，「砸你背還把你砸出個半身不遂不成？」
「我救了你，你自然要知恩圖報。」男人眸光漸深，「還是你希望我先別洗澡，直接去床上繼續做？」
「我洗！」顧眠急忙道，「但你要答應我，洗完澡就乖乖睡覺，我真的很累了。」
男人挑眉，「看我心情。」
......
顧眠在浴缸里放滿了水後，厲霆深才進來，當著她的面脫完衣服。
顧眠臉蛋一紅，急忙偏過頭去。
厲霆深勾唇淺笑，「又不是第一次看，害什麼羞。」
顧眠的臉更紅了，「趕緊洗吧，一會兒水涼了。」
厲霆深坐進浴缸里，「厲太太，沒記錯的話，這是恆溫浴缸。」
「......」顧眠拿起毛巾，幫他擦身子。
厲霆深向來不喜歡泡澡，但剛剛想逗逗他，所以沒有選擇淋浴。
事實證明，她此刻紅著臉認真給她擦身的樣子的確有趣。
「以後不提離婚了，好嗎？」厲霆深的嗓音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儘可能滿足你。」
「你指的讓我住著大豪宅，背著別人夢寐以求的包，還有給尹落雪輸不完的血，對嗎？」顧眠扯了扯唇角，「霆深，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厲霆深莫名煩躁，「那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離開你，只要能離開你，去哪裡都好。」顧眠笑笑，「或許沒有大房子住，還需要去打工賺錢，但我心甘情願。」
「你就這麼討厭我？」厲霆深不解地看著她，「討厭到寧願出去吃苦也不願意留在我身邊？」
顧眠輕輕搖頭。
這是她不惜一切深愛過的男人，哪怕不愛了，哪怕失望到了極致，她都沒有討厭他。
如果真的討厭了，那她單方面付出的愛情，就真的成為了一個笑話。
「霆深，我沒有討厭你。」顧眠認真凝視他的雙眸，「我只是不想繼續待在你身邊了。」
「這跟討厭我有什麼區別！」厲霆深抬手握住她的雙肩，深不見底的雙眸里氤氳著一層怒意，「顧眠，我沒有開口讓你走，你有什麼資格主動離開我！」
顧眠剛要開口，眼前突然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秒，她整個人被男人拽進了浴缸里！
「啊！」
顧眠撲在男人身上，浴缸里的水瞬間溢了出去。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在沒有撞到。
顧眠剛要爬出浴缸，男人便抬手將她摟住，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身上。
顧眠又羞又惱，「你別亂來！」
「是我沒有盡好當丈夫的職責，所以你才這樣鬧，是嗎？」男人的薄唇貼在她的耳畔，蠱惑道，「很久沒有在浴缸里了，試試？」
「我不要！」
顧眠奮力掙扎，但根本敵不過男人的力氣。
厲霆深有點急。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距離上一次過夫妻生活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從顧眠出獄那天起就一直憋著。
憋得難受。
更別說今天他的火早就被點起，只是因為下毒一事被壓了下去。
現在他說什麼也不可能控制得了。
顧眠的雙手死死抓著浴缸邊緣，咬牙不讓自己叫出聲。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這樣，明明心裡裝著別的女人，卻還能跟不愛的妻子做這種事情。
但她做不到。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只是他發泄的工具。
她不想這樣。
「不要......霆深你放開我......我不要......」
許是在水裡，又或許是顧眠的掙扎，引得厲霆深差點失控交代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掐住顧眠的腰，正要更進一步攻城奪地時，一滴眼淚驀地滴到他的臉上。
厲霆深一怔，驀地停住所有動作。
顧眠絕望的臉猝不及防地撞進他的眼裡。
她的眼睛裡滿是淚水，像是不受控制般，一滴一滴地砸落下來。
「怎麼了？」男人啞聲開口，「我弄疼你了？」
他這一問，顧眠再也控制不住，崩潰地嚎啕大哭。
厲霆深急忙抱起她走出浴室，將她放在床上，拿被子裹住她，「我去叫醫生。」
他剛剛要得有點急，很有可能傷到她了。
「不要叫醫生！」顧眠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不要驚動奶奶，我不想讓她擔心。」
厲霆深停下腳步，去拿了件浴袍穿上，重新回到床邊坐下，「別哭了。」
女孩乖巧地止住了哭聲，但還是在低低地抽泣著。
「我已經沒碰你了，別哭了。」厲霆深伸手理了下他額前的頭髮，「起來擦乾，不然會感冒。」
顧眠急忙躲開他的手，「我自己來。」
厲霆深的手僵住，胸口瞬間湧上一股煩躁，起身離開。
「砰！」
房間的門被重重關上，顧眠被嚇得一哆嗦。
她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流進枕頭裡。
顧眠緩了緩神，起床去沖了個澡。
她現在懷孕了，不能隨便吃藥，所以一定不能讓自己感冒。
洗澡的時候，顧眠的雙腿在打顫，身上依稀還殘留著厲霆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