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一剎那,鄭涵感覺周圍的時間有一瞬間的停滯。
她看見了四散在空中的水珠,它們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宛如星辰般璀璨奪目。
然而,最令鄭涵震驚的是她看到了一雙翅膀。這雙翅膀展開在她的眼前,散發出令人窒息的美麗。翅膀的羽毛柔軟而光滑,如同絲質一般,而奇特的是太陽底下的翅膀邊緣竟然是透明的,閃爍著流光溢彩的光芒,使得整個翅膀看起來就像是由星光編織而成的。
鄭涵瞪大了眼睛,她以前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翅膀,它華麗、絢爛,充滿了神秘和魅力。
在那一瞬間,鄭涵感覺自己好像見到了美神阿佛洛狄忒。
翅膀的出現只是一瞬間,很快腥臭的湖水就漫過了鄭涵的鼻孔,湧進了鄭涵的眼眶,幻象又重新出現。
不過父母的幻象都倒了個個,一時間天旋地轉,一猛子掉水裡了,即使沒有痛覺,她也知道自己估計都被扎開了花。
鮮血在髒污的水池中爆開,血腥味引來了更多的鱨魚撕扯鄭涵的身體。
吳曉瑞被突然沉底的鄭涵嚇了一激靈,心中自責不已:「應該預先給她上關於精神攻擊的課程的。」
好在鄭涵很快就發現自己能動了,視覺也恢復了正常。然而,此時水池裡已經擠滿了密密麻麻的魚群,池水渾濁不堪,什麼都看不清。
不幸的是,鄭涵發現自己的手足反轉了,難怪她會站不穩,一頭跌進水裡。
此刻鄭涵此時已經顧不上這糟心事了,她迅速撈起水中的刀,不顧一切地朝著四周亂刺一通。雖然她的動作毫無章法可言,但卻出人意料地產生了效果。
吳曉瑞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鄭涵在那裡倒立下叉魚,心中湧起一種複雜的情感。這幅畫面既充滿了詭異,又透出一絲搞笑,更有一種深深的悲涼和癲狂之感。
水池上方,不斷有魚屍浮出水面,血腥氣息在空中瀰漫開來。鄭涵的身體逐漸恢復正常,她搖搖晃晃地扶著木棍,艱難地站起身來。然而,她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繼續揮舞著刀子,似乎決心要將這些魚全部斬殺殆盡。
鄭涵從地上撿起幾條體型較大的魚,拎到吳曉瑞面前,並將它們整齊地排成一排。然後,她揚起那張沾滿泥土、略顯骯髒的臉龐,眼神中滿是驕傲,仿佛期待著得到誇獎一般。
吳曉瑞也很配合,對著鄭涵誇獎道:「小涵真棒!你是我帶過的最好的一屆徒弟,你簡直是祖國的花朵,未來的希望。」
「你真是夠誇張的。」鄭涵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嗔怪,但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像是一隻驕傲的小貓咪,將自己的戰利品放在主人面前等待誇獎。她的眼神閃爍著明亮的光芒,透露出一種無法掩飾的滿足感和成就感。
鄭涵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中午了,該吃飯了。
她帶著鄭涵來到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邊,準備將鄭涵抓到的幾條大魚處理一下。她從背包里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和一個小鐵鍋,然後熟練地將魚宰殺、去鱗、剖腹,並清洗乾淨。
接著,她在河邊撿了幾塊石頭,搭起了一個簡易的爐灶,點燃了一堆乾柴。不一會兒,火就熊熊燃燒起來了。
鄭涵將鍋放在爐灶上,倒入一些水,等水燒開後,再放入切好的魚肉。
看著鍋里翻滾的魚湯,鄭涵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這麼奇怪的魚能吃嗎?」
「當然」吳曉瑞往裡邊加了一些調料說道。
接著為鄭涵科普道:「這種魚是鱨魚,身上長著紅色的斑紋,大的長達數米,有時一群魚多達幾百條。這種魚有時候興妖作怪,也能迷惑人,它們可以改變人的面目,能使人手足反轉,相傳它們還可以讓莊稼豐收,它們最早記載於五代杜光庭的《錄異記.卷之五》。」
「五代?這麼奇怪東西從古代就有了?」
「我還以為這是因為近幾年的超自然現象才出現的,我一直以為那些古書都是無聊的人隨便寫的。」
「古書上記載的各種奇珍異獸大多是真實存在的,即使是現在,它們依舊有跡可循。」
「那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這個階級接觸不到這些。」
「那麼這世上的妖魔鬼怪都是真的咯?」
「總歸是有的,半真半假,誰能分清鬼和人。」
鄭涵語塞,轉頭繼續攪拌魚湯,十分鐘後,吳曉瑞為鄭涵盛了一碗,示意鄭涵喝下去。
「口感不怎麼樣,又老又硬」鄭涵如此評價道。
「然後呢,有沒有其他的感覺?」吳曉瑞顯得很興奮,迫切的追問鄭涵。
鄭涵咂了咂嘴,回味道:「淡了點,再加點料。」
「我不是說味道,是說你身體上有沒有什麼變化?」
「吃了之後,胃裡沒那麼餓了。」鄭涵思考後,小心翼翼的答道。
吳曉瑞意味深長的看了鄭涵一眼,深吸一口氣,好聲好氣的問道「你沒有一種感覺就是自己能改變自己的樣貌,或者有讓別人的手足反轉的衝動?」
鄭涵低頭看了一眼髒兮兮的自己,轉了轉手腕,伸了伸腿,接著她疑惑的望向吳曉瑞。
「這麼一說突然很想看吳曉瑞手足反轉的樣子。」
鄭涵就這麼想著,沒想到吳曉瑞的手足就反轉了,吳曉瑞站不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鄭涵趕忙上手去扶。
吳曉瑞變成這副鬼樣子,不僅不生氣,反倒還很高興,她推開鄭涵的手,自顧自躺在地上傻笑,這可把鄭涵嚇了一跳。
鄭涵跪在吳曉瑞旁邊,拍了拍吳曉瑞的臉「醒醒,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難道被幻覺迷惑了?」
這邊鄭涵急得是熱鍋上的螞蟻,那邊吳曉瑞笑得像個傻子。
吳曉瑞本想摸摸鄭涵的頭,可現在她手腳顛倒,要摸只能用腳摸了,有些不太禮貌,想想就算了。
「你的異能力就是通過吞食有異能力的生物,然後獲得它們的異能力。」吳曉瑞緩了緩激動的心情,高興的說。
鄭涵心說「我自己的異能力是什麼為啥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倒是清楚。」而且當務之急不應該是把你變回個人樣嗎?
等鄭涵好不容易將吳曉瑞恢復原狀的時候,一串黏黏糊糊的,亮晶晶的液體正好落在鄭涵脖子上。
鄭涵抬頭看去,差點又被這腥臭的液體糊了一臉,頭頂茂密的樹叢中,探出一張極大的鬼臉,那臉極大極長,最顯眼的是一個紅色的大鼻子占據了臉部的大部分,接著就是鼻子旁邊的各一片像擦了白粉一樣的白毛,最可怕的是一雙金色的怪眼,沒有眼白都是黃色,只有中間的一點黑,此時這雙眼正貪婪地盯著那鍋魚湯,長著獠牙的大嘴向前突出,血紅色的長舌有半截掛在嘴邊,口水一串一串流下來。
那個怪東西的身體,隱藏在茂密的樹叢里,只能見一張怪臉和一根垂下來的粗壯尾巴。它似乎很想吃魚湯,想要撲下來搶奪,但是也不知道是對鄭涵二人還是對火有所忌憚,遲遲猶豫不決。
不過看它這樣子,魚湯的香味對它誘惑很大,它快要已經按捺不住了。
此時,一聲尖利的長嘯響徹整座大山,那個怪物也像得了信號,徑直從地上跳下來,鄭涵這才看清它的全貌——類似於一隻長著鬼臉的狒狒
「是山魈。」一旁的吳曉瑞說道。
「山魈。」鄭涵搖搖頭表示沒聽說過。
山魈是世界上最大的猴科靈長類動物, 被稱為山中之鬼,不光長相鬼魅,而且性格小氣又記仇,可怕的是它們是群居動物,少則幾十,大則幾百,世界上最大的山魈群體數量達到了1300多隻。
吳曉瑞拔出長刀,鄭涵掏出斧子,二人背對背,警惕地看著這種在她倆周圍打轉的生物。
距離那聲長嘯不過一瞬,鄭涵和吳曉瑞二人四周就圍滿了身形粗獷,體格健壯,長相恐怖的山魈。
它們的手腳都較長,尤其是腳掌,與身體的比例明顯不符,行走時左右搖擺,有時還會蹦跳幾下,動作顯得極不協調。
又一聲尖厲的長嘯,這些個山魈像得了什麼進攻訊號,一個個猛衝過來,爪子又尖又利,直衝著臉和腹部這些薄弱地方抓去。
這些成年的山魈站起來能有人高,體型巨大,被它們的爪子抓一下,怎麼著也是傷筋動骨。
不過鄭涵和吳曉瑞也不是吃素的,鄭涵一把巨斧使的是虎虎生風,招式大開大合,直取這幾個潑猴的腦袋;吳曉瑞的苗刀耍的也是不錯,手腕一轉,劍招一出,這深山便又多了一隻斷手斷腳的猴子。
山魈動作敏捷,速度快,數量多,而且這幫傢伙還會站在遠處悄悄摸摸向人扔石頭,讓人防不勝防。
隨著時間的推移,二人的體力被消耗,身上不免添了些傷口,鄭涵對這些小傷倒是不在乎,可吳曉瑞不行。
這山魈也是聰明,它們遠遠地不靠近鄭涵二人,而是將二人包圍起來,扔石頭砸她們。
鄭涵心想她倆都是近戰,可惜沒個有大範圍殺傷力的法師,正想著突然想起鱨魚那蠱惑人心的幻境。
鄭涵也不知道製造幻境的原理是什麼,眼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鄭涵看著這些兇惡的山魈,突然感覺大腦一陣眩暈,然後兩眼一翻,已然是陷入了走馬燈,不過這記憶不是鄭涵的,而是山魈的。
鄭涵分不大清這些山魈,以至於她看這些山魈的記憶,猶如無數隻相同猴子在同時干不同的事,一時間群魔亂舞,攪得鄭涵思緒亂如麻。
鄭涵整理一下思緒,依照山魈的記憶為它們打造了幻境,同時剝奪了它們的五感,原本圍獵人類的潑猴,此時變成了待宰的獵物。
民間流傳著「寧遇豺狼,不遇山魈」不無道理,因為山魈不僅擁有極強的身體素質,而且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快速做出最優策略,更可怕的是它們是群居動物且報復心極強,一旦手下留情,就跟在自己床頭埋了一顆定時炸彈差不多。
鄭涵二人一鼓作氣,將山魈殺了個精光。
事後鄭涵打掃戰場,她一想到峨眉山老表那死樣,趕忙看看腳下的潑猴有沒有沒死的,管他大的小的,只要還活著的就趕緊補上幾斧子。
往後餘生我的良心可以受到譴責,但是我的生命不能受到威脅。
吳曉瑞在收拾東西,東西不多,收拾起來也很快,完事後吳曉瑞拿出衛生紙把刀擦乾淨。
這把長刀是鄭涵平時訓練時用過的苗刀。想不到吳曉瑞竟然給帶過來了,可是這總長五尺的長刀,吳曉瑞究竟是把它放在哪了?
剛剛鄭涵一路跟在吳曉瑞後面,只看見她背了一個雙肩包,就憑那個小包,這刀也放不進去啊。
「是和雪兔一樣的異能力嗎?」
「一個人可以擁有兩個異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