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王崔氏的眼神

  吳歡聽到王崔氏說休息,放下筆,甩甩酸痛的手,然後兩手交叉扭動雙手。

  王菡娘跑過來說道:「師哥你該怎麼謝我?」

  吳歡好奇的問道:「為什麼要謝你啊?」

  王菡娘驕傲的說道:「是我讓七郎收你做學生的,你知道麼?七郎從來沒有收別人做學生,儘管很多人想拜他做先生。」

  吳歡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你要求恩師收我做學生的?」

  王菡娘說道:「是啊!你怎麼謝我?」

  吳歡:「你要我怎麼謝你?」

  王菡娘狡黠的說道:「再背一首詩,只能給我一個人的!」

  吳歡:「你要什麼樣的詩?長的,短的,又或者詞?」

  王菡娘:「詞?」

  吳歡:「詞!」

  王菡娘:「詞是什麼樣的?」

  吳歡:「你聽著啊!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王菡娘:「這詞好美,送給我了啊!」

  「我也要,我也要!」一個6,7歲的男孩擠進來喊道。

  王菡娘說道:「這是我弟弟!王嗣禮。」

  吳歡:「這是我的小師哥?」

  王菡娘:「師哥你,胡說什麼?他是你師弟。」

  吳歡:「那你是我的師妹?」

  王菡娘使勁的點點頭。

  吳歡對王嗣禮問道:「小師弟,你長大了,想當什麼?」

  王嗣禮使勁的揮舞一下自己的胳膊說道:「我要成為我祖上的王翦大將軍。」

  吳歡拍拍王嗣禮的小肩說道:「當將軍可比當個文官難多了,懂天文地理,通曉戰陣兵事,懂曉那些文官必須懂的,也要知曉文官不知道的,你還要練習一身好體魄。」

  王嗣禮:「啊!那不是多讀書?比姐姐她還多?」

  吳歡點點頭說道:「是的!理論上說當將軍,就是要比別人多讀書,否則,你就算打贏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你現在還小,等長大了,師哥教你好不好!」

  王嗣禮使勁的點點頭:「我一定好好讀書,師哥送我一首詩吧!」

  吳歡點點頭說道:「我說,你寫!要記下哦!」

  王嗣禮立刻拿著紙筆,在吳歡的小几上鋪開。

  吳歡:「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王崔氏在院子裡聽到吳歡他們的談話,著實讓王崔氏吃驚。她在博陵的時候,沒有聽過這些詩詞,在太原王家也是。最鬱悶的是當個將軍還要懂這樣多的事情,而她卻一無所知。

  晚上,滿肚子疑問的王崔氏,再也忍不住:「七郎,你的學生是什麼人?怎麼感覺怪怪的!」

  在看書的王源澤說道:「你知道了?那小子身上一股子邪氣,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家教出來的!」

  王源澤放下書問道:「怎麼?他今天做什麼出人意表的事情?」

  王崔氏:「今天,你那寶貝女兒要了一首叫詞的東西!」

  王源澤:「你說說!」

  王崔氏:「整首你向你的寶貝閨女去要,我只記得一句,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王源澤:「好句子!如果整首那一定是絕佳的好詩!」

  王崔氏:「是詞!」

  王源澤:「詞?長短句?可能是長短句!」

  王崔氏:「是,長短句!」

  王源澤:「一首長短句,不會讓你這樣失態的。」

  王崔氏:「其實最觸動的還是對嗣哥兒說的詩和話!」

  王源澤:「哦?說說怎麼回事!」

  王崔氏抱起被子說道:「嗣哥兒說,他想和祖上的王翦一樣當大將軍。你那學生說,當將軍要懂天文地理,通曉戰陣兵事,懂曉那些文官必須懂的,也要知曉文官那些不知道的。這樣才能知道怎麼打贏,為什麼打贏。未了還給嗣哥兒,一首詩!」

  王源澤:「哦!什麼詩?」

  王崔氏:「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王源澤已經被吳歡層出不窮的詩給麻痹掉了:「好詩啊!秦時明月漢時關,可惜國家處處狼煙,不知道什麼時候平復?對了,回太原的事情,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王崔氏:「準備的差不多了。」

  王源澤想去吳歡說過初十的時候,準備上長安,於是說道:「我那學生曾經說要上長安,他和你們一起走,看看能不能帶到太原,到族學讀幾年!」

  王崔氏:「可是他才做你學生,你就讓他離開,還有這族學不是誰都能上的!」

  王源澤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有一天就夠了,何況10天?我已經寫信給族長了,他會安排的!」

  王崔氏:「我弟弟想上王家族學,讓你寫信你死活不肯,才收幾天的學生就推薦他去上族學。你今天睡外面,別上床。」

  王源澤立刻叫屈道:「你還不知道你弟弟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他有吳樂之一半,哪怕是十分之一,我就寫了。」

  王崔氏噘嘴說道:「我弟弟就那麼的不堪?」

  王源澤討好的笑道:「是吳樂之太出類拔萃。」

  微微躺下的王崔氏猛的坐起來問道:「你說這吳樂之未來的成就會怎麼樣?」

  王源澤直搖頭:「不知道,如果身上沒有那股邪氣,他的前程不可限量!」

  王崔氏:「既然他的前程這樣廣大,你那寶貝閨女……」

  王源澤搖搖頭:「你知道的,這事情我也不能做主,不過你說了,我記在心上。等他在族學,學業有成,我們再提。」

  王崔氏:「也好,我家菡娘還有2年才及笄不急。」

  吳歡當然不知道王源澤和王崔氏的談話,只是每天去縣衙學習的時候,王崔氏對自己的眼神火熱的,吳歡在以前的丈母娘身上看到過,讓他十分的不自在。

  吳歡早上學寫字,下午聽王源澤對《孟子》的解釋。吳歡對《孟子》的接觸很少,大部分都是教科書學習的那幾段。加上他現在讀的,和他讀書的時候孟子完全不一樣,所以吳歡聽王源澤說《孟子》,基本上就是重新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