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歡上船了,他實在受不了齊州城內的各種排泄物混合的味道。他也知道杜伏威肯定不會認為自己不喜歡齊州城內的氣味,一定認為自己會為甘蔗的事情生氣,而不進城。
於是想讓駱履元去和杜伏威解釋,但仔細一想,也沒有那個必要。
他看到昨天吃了半個的糖勾,想起紅糖麻花,那讓人嘴饞的東西,這次錯過了,要等到來年,於是讓人把杜伏威他們請上船,過一會,一起分享美食。
他讓人和面,支油鍋,準備做麻花。
當然這時候誰會炸麻花?除了吳歡自己,就稷山的少數幾個人。稷山麻花雖然出現在隋開皇年,但根本就沒有流傳。畢竟這時候油貴的離譜,誰會拿面來炸。
和面自然的有廚師在和,吳歡不喜歡船倉內的做麻花,炸麻花,於是把行軍的大鐵鍋架在甲板上,然後呼呼的燒著火。而他和廚師,家人,躲在一處遮風的地方做麻花。
剛上船的杜伏威,沒有看到吳歡,只看到正在燒熱的油鍋,這嚇的他一大跳。他想的是吳歡要把他炸了,他知道甘蔗田的事情,自己做的太過了。
他又除了這個錯,還有其他麼?他想了又想,沒有啊!那為什麼要炸自己呢?想到這裡就故作鎮定。
而王誕雄和闞棱就完全兩回事了,闞棱只是單純認為是普通油鍋,拿來炸東西的。而王誕雄卻認為吳歡要殺他們,而且用油鍋炸。
他緊張的看著周圍的情況,一有情況,就準備把杜伏威護在身後,所以他有意無意的超出杜伏威半個身子。
吳歡聽到警衛報告,出了船倉,迎上杜伏威說道:「真不好意思,我嘴饞了,又把你請回來。」
杜伏威鬆了口氣,知道不是炸自己,那就什麼都好說。於是說道:「哪裡!哪裡!能為主公效勞是分內的事情!」
吳歡看到杜伏威緊張後放鬆的樣子,知道這傢伙可能以為自己要殺他,現在發現不是殺他的的,放鬆下來。
看來自己的威懾力很大,想想自己人畜無害的樣子,不應該啊!還是權利之間的傾軋就是你死我活?
他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於是對杜伏威說道:「我弄了一樣小吃,需要你的幫忙。」
杜伏威驚訝的問道:「小吃?我的幫忙?」
吳歡點點頭說道:「過會炸好了之後,要去糖廠,澆上紅糖!」
杜伏威心中暗罵:「這算什麼事情,這樣小的事情叫人就可以,非要請自己上船來?害的自己嚇出一身冷汗。」
他整整心思說道:「些許小事,讓人送到糖廠就好!」
吳歡笑著搖搖頭說道:「不是這樣說,畢竟這裡的產業是你的,最主要的是,我想你的人學一些副產品,光紅糖是賣不出多少錢的!」
吳歡是有親身經歷的,曾經他父親種了4畝地收了5噸多紅糖,賣的錢不過1萬5千元,還不夠化肥和榨糖費。
後來,紅糖的副產品出來了,什麼紅糖麻花,紅糖酥餅,紅糖生薑,紅糖花生,反正十多個品種,一畝地的紅糖收入超過6萬多。
所以吳歡看到杜伏威緊張,為安撫他,想起這個事情,好讓杜伏威這場虛驚不白吃。
吳歡不僅做紅糖麻花,還弄了紅糖生薑,紅糖花生,每樣都弄了幾十斤。這些東西都可以長久放的,自然要多帶些回去。
杜伏威雖然又被揩油揩走好幾百斤紅糖,心中卻是非常的開心,為什麼?
第一,吳歡沒有把他當外人,對他非常信任,如果不信任,那個上位者會在沒有通知下,帶著老婆孩子,下屬的老婆孩子一起過來溜達?
第二,紅糖的價格定了下來,來年的規模也定了下來,一筆巨大的財富,一個美好的未來放在前面,怎麼不讓他開心。
吳歡拿到紅糖製品,就不想在大琉球待了。杜伏威見吳歡要走,也沒有要攔,畢竟吳歡在這裡,讓他非常尷尬。
出來巡遊,還帶老婆孩子?真是的,這晚上不能歌舞,不能往吳歡的被子裡塞女人,男人的樂趣少了一半。更可惡的是,吳歡也不賭,連套近乎的機會都沒有!
吳歡他不玩,自己要是玩的話,這實在說不過去,再說,他也知道一些遼東的律法,這些都是禁止的,違法的。
兩人只在糖廠了了幾句話談到政事,其他時間都是吃,或者在說吃!都是沒有多少用的廢話。
其實他也知道,雙方的大致方針在聊天的時候,已經定下了。剩下的細節,屬下們在這個框框裡進行溝通。
吳歡匆匆來,匆匆去,對杜伏威來說是安心了,但對王誕雄來說是真的鬧心。年初的時候,拒絕了吳歡,他感覺自己做的對,義父一定會知道他的忠心。
回到大琉球的時候,杜伏威到是沒有說什麼,但被闞棱說的體無完膚。
當然他是服氣的,為什麼,他不太清楚吳歡說的僱傭軍是什麼?被闞棱一罵才知道,原來是拿錢替吳歡辦事。
現在大量的江淮軍在沒有戰事,雖然開荒要很多人,但同樣要很大的開銷。有人出糧食,出工資,幫自己養人,還被自己拒絕了,這味道自然不好受。
他非常希望吳歡再提起這件事情,畢竟冬季來臨,農閒了,有大把的人手可以去幹什麼僱傭軍了。
但義父提起這事情,那吳歡居然說自己是對的,還讓義父不要處罰自己。當然僱傭兵這件事情就別提了,你說這叫什麼事?
闞棱看王誕雄悶悶不樂的,知道他心中有事,於是弄了點酒和醃鹿肉,還有油炸花生米,來找王誕雄。
王誕雄看到酒有點開心,看到油炸花生米,更加的開心,問道:「這東西不是拿來做種子的麼?怎麼你拿來油炸啊?」
闞棱說道:「這是瀋陽王他們帶來的,我們自己的還留在那裡做種子,聽義父說,多種些,明年拿來做小食,能多賣些錢!」
王誕雄:「都怪我,當時以為是瀋陽王拉攏我,我拒絕了成立僱傭軍的要求!否則我們的日子會好過很多。現在義父為我們,事事精打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