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伏威:「當然要送!燕郡王說,你是當世豪傑,沒有見到你非常的遺憾,於是托我帶這兩瓶人參酒。」
輔公佑疑惑的問道:「燕郡王真是這樣說的?」
杜伏威點點頭:「他還說起你偷姑姑家的羊給我吃,囑咐讓我送些錢財到你姑姑家!大哥你說奇怪麼?我們的少年時候的事情,人家都知道,我記得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
輔公佑吃驚的說道:「我也沒有!他怎麼知道的?稀奇古怪了。不過我們這樣多年沒有去姑姑家去看看,實在說不過去!」
杜伏威:「我們是回不去了,我已經派人送了一些金銀過去,算是彌補當初的胡鬧!」
輔公佑:「老弟,這點大哥就服你,做事情總是先人一步。」
杜伏威搖搖頭說道:「我沒有去瀋陽之前,我也只認為,除了李淵和兩個孩子,這天下人沒有能讓我折服的。但見過燕郡王,李淵父子給他提鞋都不配,而我?不過是只井底之蛙。來!大哥干一杯!」
輔公佑這才發現者酒杯很小,一杯沒有多少,於是說道:「這杯子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小了,換個大的,那樣才痛快。」
酒具是一杯半兩的白酒杯,顯的非常小巧。這時候的人,因為酒的酒精度非常低,習慣用大碗喝酒,這小酒杯確實不上眼。
杜伏威笑道:「大哥,別小看這杯子,足夠了,第一次喝要小口抿!」
輔公佑看看清澈透明水一樣的酒,根本就不相信杜伏威的話,他一口喝下人參酒。一股熾熱的熱流從口腔一直燒到胃裡,隨即燒到頭頂!
如果一切都是透明的,杜伏威也喝了,他會認為這一杯絕對是毒酒。不過醇厚帶有淡淡的草藥味道,這的確是一杯好酒。
輔公佑:「這人參酒,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杜伏威邪笑的說道:「這是孫思邈,孫神醫為燕郡王新婚配的藥酒!說是治陽痿不舉,身倦乏力,食少便溏。」
輔公佑:「還有這等事情!」
杜伏威:「這是燕郡王親口說的!」
輔公佑:「我想不明白,你放棄去長安,不願在江淮稱帝,而是去什麼鳥不拉屎的大琉球島?」
杜伏威給輔公佑倒上一杯酒,給自己也倒上,然後說道:「本來我去瀋陽不過是買武器。但我們遇見一件事情,讓我們放棄了當初打算。」
輔公佑疑惑的問道:「什麼事情?」
杜伏威:「大哥你知道玄甲軍麼?」
輔公佑:「當然知道,不是秦王李世民帳下的3000玄甲軍麼?他們怎麼了?」
杜伏威:「齊王李元吉私下也練了一支,2000左右,不過他們都折在瀋陽了。你猜猜,多少人殲滅這些精銳的軍隊!」
輔公佑沉吟了一下說道:「5000吧!我們至少2萬敢死之士才能與之一戰。」
杜伏威:「多了!你再猜猜!」
輔公佑疑惑:「5000多了?難道2000?你說這個事情,不應該是2000.肯定更少,1000?難道是500?」
杜伏威嘆了口氣說道:「3百多人,而且其中的200人還沒有參戰,應該說是100多人!」
輔公佑徹底被嚇到了:「啊!什麼?100多人?你在矇騙大哥麼?」
杜伏威搖搖頭,喝了一杯酒說道:「100多人,2000多重甲騎兵,沒有辦法靠近100步,都死在路上。對我們來說,這戰績夠吃驚的。但還有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戰績!就是遼東城之戰。」
輔公佑:「遼東城不是秦王李世民打下的麼?」
杜伏威搖搖頭說道:「那是燕郡王不想太出風頭,讓功而已。你我沒有去個遼東城,但我們麾下不少人從遼東城回來,遼東城的險峻我們都有所耳聞。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輔公佑:「廢墟!」
杜伏威點點頭:「廢墟!不錯是廢墟,除此之外就是合城上下都是坑塘,如同麻子臉,密密麻麻的,如今想來,一城的人都化為飛灰。」
輔公佑喝了一杯酒,平復自己的心情問道:「如此強大,比唐軍一定是有過之無不及,為什麼他吳歡不稱帝,反向李唐稱臣?」
杜伏威:「我也問過!他說世界很大,不能只看眼前。就像大琉球,你感覺不過是一個島,但那個島比我們現在控制的地域小不了多少!」
輔公佑擺手說道:「那不過是一個荒蠻的地方,怎麼能和中原這花花世界相比?」
杜伏威:「可是李唐願意讓我們在這裡麼?我們江淮軍有10萬是不錯。但你我都清楚,我們根本就不是李唐對手。更何況,李唐有一炮滅一城的武器,我們根本就沒有東西抵擋!
換句話說!你說這中原是花花世界,但我們的江淮有什麼?常年戰亂,生靈塗炭,我們治下的15歲以上男子有多少?我們一年收的稅有多少?大哥你知道麼?」
輔公佑不回杜伏威的話,喝了一杯酒,把酒杯重重的放回桌子。
杜伏威給輔公佑加上酒說道:「我們只要登上大琉球,我們就有3萬套農具,一年的糧食,。還有高產的糧種。我們自己勤快點,日子不比在這江淮天天提心弔膽強?」
輔公佑:「照你說的,3萬套農具,一年的糧食,他燕郡王圖什麼?」
杜伏威:「其實就是交易!我們在大琉球定居,產出物品,特別是糖,賣給瀋陽。」
輔公佑:「我們不是出了狼窩,又如虎窩麼?你覺得燕郡王為什麼要給我們上百萬貫的財務!難道這糖就這樣賺錢?如果真的這樣賺錢,為什麼我們不自己賺?」
杜伏威:「我也這樣問過!他說3年後,我們可以自己組建艦隊,自己販賣這些產品!」
輔公佑眉頭皺更加的凶了,嘆了口氣說說道:「還不是人家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杜伏威:「說實在的,我怕了。蕭銑被殺,李子通也被殺,竇建德,劉黑闥,王世充,李密,這些一方梟雄,都被殺了,我去長安必死,留在江淮也是死!到大琉球,我還有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