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恨看了一眼李喆:「不算遲!至少你還活著!這比什麼都好!」
李喆重重的點點頭,朝大門走了出去。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一個行人都沒有,因為特勤隊員攻擊太守府的時候,街上的行人知道大亂將起,再不回家,腦袋被人砍去請功了。
特勤隊員警惕的用戰鬥隊形推進,他們讓親兵拿著盾牌圍在外圍,這樣讓進攻的時候,有人當盾牌。
濟州守備錢通聽到賊人攻擊太守府,立刻糾集了3千人,匆匆忙忙趕往太守府,準備解救李喆。
聽到爆炸聲和密集的槍聲,以及斥候報告,心裡涼了一半,這哪裡是賊人,這明明是瀋陽那些殺星來了。
瀋陽的名聲隨著遼東城的覆滅傳遍了天下,衝擊最大的還是錢通這樣的武將,因為戰爭形態改變了,他的依仗的武力和謀略變的一無是處。也因為這樣,對瀋陽的敬畏,如同敬畏天神一樣。
現在收到消息,李太守帶著那些人出了太守府,當然他知道,太守是被挾持的。但這時候必須出來露個臉,否則,這些人離去,李喆會找自己麻煩。或者李喆有個三長兩短,他的家族必定找自己麻煩。
他是不能躲避,只能在李太守面前表現的大義凜然,讓李太守命令自己停止,這樣自己才能脫罪,於是帶著軍隊氣勢洶洶的朝特勤隊衝過來!
錢恨遠遠看著錢通非常的眼熟,對李喆問道:「前面的將領,是不是錢通?」
李喆點點頭說道:「是的,錢通!湖州長城(今浙江長興)人。」
錢恨臉上突然抽了一下,然後邪笑,把箱子交給田小七,自己拿起八一槓,瞄準錢通的馬腳,扣下扳機。
「呯!」
子彈擊穿馬前腿,陷入馬後腿,讓馬匹瞬間失去奔跑能力,一頭撞向大地。錢通被遠遠的拋出,還好他的身手了得,拋出去的時候,用馬槊抵了一下地,讓自己的速度慢了許多,再順勢滾動,抵消掉衝擊力。
錢恨走到狼狽不堪的錢通面前,咧嘴笑道:「通弟,沒有想到,你到現在還是這樣尊敬我,行五體投地大禮,哥哥我實在消受不起啊!」
錢通聽到錢恨熟悉的聲音,仰頭看著錢恨,喏喏說道:「你是人是鬼?他們不是說你死了嗎?」
錢恨:「他們不是巴不得我死麼?我不就死給他們看了!不過你小子也太不爭氣了吧褲襠怎麼都濕了。」
錢通羞紅臉著臉,臊的想找個洞鑽進去。心中罵道:「遇見你這個大魔頭,我能不尿褲子嗎?」
錢恨見錢通一聲不響,用槍管敲敲錢通的頭盔說道:「起來!起來,我知道你們都不想見我。我又何嘗想見到到你們?現在天意弄人,見到了,你就認命吧!讓你的崽子們讓出條道來!」
錢通起身扶正頭盔說道:「是!是!我讓崽子們讓出一條道!」
然後回頭大喊:「讓開,讓開,讓出一條道來!」
錢恨:「不錯啊!出息了,還是一個守備!走,陪叔叔走走,畢竟多年不見了。」
錢通雙腳顫顫的,微微的說道:「叔!我腳軟了。」
錢恨咧嘴笑道:「要不要我幫你?」
錢通連忙說道:「不用!不用!」
錢恨把手搭在錢通的肩上:「那走吧!」
兩叔侄有說有笑的,可是誰有能知道他們背後的恩恩怨怨。不過錢恨加入特勤隊的時候,以前的恩恩怨怨已經放下,因為在他眼睛裡以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可笑。
隊伍繼續前進,錢恨突然問道:「通兒!你有幾個孩子了?」
錢通憂傷的說道:「6個!折了4個,還有離開長安的時候,2個在肚子裡。現在想來要出生了,不知道她們和孩子是否平安?」
錢恨:「啊?怎麼夭折這樣多的孩子?」
錢通苦笑道:「可能是老天爺不給吧!」
錢恨:「我在瀋陽很少聽到有孩子夭折,哎!忘記了,那是瀋陽!」
錢通:「叔!為什麼」
錢恨搖搖頭說道:「沒為什麼!因為那裡就是瀋陽!」
錢通突然問道:「叔!你帶的人都是精銳,你在瀋陽的官職很高吧?」
錢恨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什麼官職,也不在意什麼官職。你覺得我還會在意什麼官職麼?通兒你和錢九隴說,我們的兄弟情分已經沒有了,還有點錢家的血緣。你告訴他和誰作戰都可以,遇見瀋陽軍隊,退避三舍,真的退避三舍。」
錢通鄭重的說道:「叔!我會和父親說的!」
錢恨點點頭,然後說道:「你的上司李喆,並非善類!你要小心了!」
錢恨說完轉頭看看李喆。
錢通苦笑說道:「李太守是關隴李家佼佼者,他想暗算我,輕而易舉,而我卻對他毫無辦法。」
錢通說的非常直白,也是,他父親是是囚徒,後來被李淵提拔,重用,差不多就是再造之恩。說以自己的生死前途,和家族比起來,孰輕孰重,錢通心裡非常的清楚。
錢恨感覺自己的所做的一切都是多餘的,借刀殺人,誰都不是傻子。和李喆說那麼多,並不是打算放過他。只不過是麻痹他,讓他感覺不到危險。
他看到錢通,才想出借刀殺人,錢通不願意,那麼要從新規劃。不過,無論怎麼樣李喆必須死,誰的黑手伸向瀋陽,都把他剁下來。
出了城門,走向碼頭,在半路上,錢恨轉身對李喆說道:「李太守!多謝護送!後會無期!」
李喆愣在那裡:「錢特使,這後會無期,是不是用錯辭了?我們應該多來多往啊!」
錢恨搖搖頭:「沒有!我也沒有打算和你多來多往。」
李喆:「你這是什麼意思?」
錢恨咧嘴笑道:「誰也不能知道瀋陽的國寶,而你不止看過,還想占有,所以……」
錢恨沒有說完,已經動手了,不過不是槍枝,而是錢通腰間懸掛的橫刀。
他順手抽出錢通的橫刀,抹過李喆的脖子,然後順勢插回錢通的錢通的腰間,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