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自然咽不下這口氣,讓他攻打,他又捨不得損失。現在撤軍又不甘心,又沒有必要。下著大雪,回牙帳也沒有事情。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圍著就是了。
圍困,對於奚人和契丹人來說是最要命的,因為匆忙,帶的食物非常少,還有一個問題是山上的樹木稀少,這意味著燃料稀少,在寒冷的夜裡很難抵禦嚴寒。
奚人和契丹人自然不能再在山上待下去,否則就是就是全軍覆沒。他們做出向雁門關方向突圍的決策,因為那隻角的守衛最為薄弱。
突襲為午夜,這時候人最為疲憊的時候。奚人和契丹人朝一個方向努力,把頡利的包圍圈打一個了一個大口子,逃往雁門關,這下子頡利陪了夫人又折兵。
突厥人和奚人,契丹人的內訌,讓一直緊張著,準備受突厥突襲的韓孝基沒有一點放鬆。大雪蓋掉了所有能看到的馬糞,牛糞,甚至大部分枯草。
想要獲得足夠的燃料,就不得不靠近大山,砍山上的樹和灌木,來充當燃料。而大山鄰近草原的幾里大山並沒有多少灌木。
這些地方常年被遊牧民族砍伐,根本就長不出大樹來,要想砍大樹,就不得不再深入大山。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一是從大山中行軍。這樣可以擁有燃料,少量的肉食。但時間會被拉長,而且很可能遇見雪崩。
二是從草原上行走,這樣高速但缺少燃料。年輕人到是沒有事情,老人卻是非常的麻煩,那些受凍的老人陸陸續續的死去。雖然有治感冒的中成藥,但是缺少燃料,陰冷的天氣,使他們的身體更加的糟糕。
哭聲傳來,又一個老人去世。王東耀聽到哭聲,知道又走了一個,這是今天的第四個,平常不覺得,一起走了幾天,雖然不認識,心中有點難過。
鬱悶的他走出帳篷,呼吸一下冷冽的空氣,讓自己舒服一點。但心不在焉的他,沒有走幾步,腳一滑,人往後仰,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王東耀突然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但隨即又哭了起來,哭的哭的撕心裂肺。
兩人警衛員把王東耀扶起來,和王東耀關係比較好的警衛員不安的問道:「指導員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王東耀擦乾眼淚說道:「沒有什麼,找幾個木匠來,我有事情說。」
王東耀為什麼又笑又哭,他摔了一跤,就是想到在瀋陽最常見的爬犁。他把爬犁忘的乾乾淨淨,這是他笑的原因,也是哭的原因。
有了爬犁,行軍的速度會大大增加,那些不會動的老人可以放在大的爬犁里拖著走,就不用在馬上受顛簸,很多人就不會死去。
木匠來了,王東耀在紙上畫了幾下,木工就了解了怎麼做。做了兩個樣品,掛在馬匹後面,4個人座在爬犁上,被拖著向沒有感覺一樣,速度非常的快。
韓孝基他是沒有見過這東西,於是對王東耀豎起大拇指說道:「沒有想到你的腦袋這樣的好用。這樣精巧的東西都弄出來,我們可以很快趕回去了。」
王東耀:「這不是我想的,是王爺想的。去年我們就用這東西四處征戰的。我沒有看到樹,就把這茬事情給忘記了。直到我摔了一跤才想起,這個東西。」
韓孝基:「王爺想的?」
王東耀:「我們瀋陽所有的東西,多多少少都和王爺有點關係。」
韓孝基:「是啊!和神仙一樣,弄出來的東西,都是我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的東西。」
王東耀不接韓孝基的話,而是說道:「現在這東西弄出來了,我們至少要造上萬架,我們手上沒有這樣多的木頭啊!」
韓孝基點點頭說道:「往前就是大山,想來不會像這邊山都是光禿禿的。」
王東耀:「我們如果打造這東西,估計要幾天,要找個好宿營地,背風的。要派軍隊伐木,打獵,還要防備突厥人突襲,我們兵力夠嗎?」
韓孝基:「伐木的和製作爬犁的事情交給楊鉞去做,我想他會做好的。至於打獵,還是派出一個團橫掃過去。
至於突厥的突襲,這種地方,高地上擺上兩挺機槍,就可以把整個道路封死。」
王東耀:「那就按你說的辦。」
軍隊進入沽源一帶,當然這時候並沒有市鎮。之所以選這裡,是因為是山區和草原過度地帶,也是因為這裡的山脈都是南北走向,東西走向交錯,很容易找到背風的地方紮營。
這一帶的樹林明顯多了起來,大軍就在這裡駐紮,一邊派人向瀋陽通知,讓瀋陽派人接應。
下雪了,對於馮盎這個終年不見雪的人來說,一種非常奇妙的事情。他伸手讓雪花落在手上,讓雪花融化在手心裡,抓把雪放在嘴裡,嘗味道!
信步的走在新城的街道上,其實街道上除了幾家小店之外,沒有廣州的繁華,幾個稀稀落落的行人。
他也知道這座城是幹什麼的,本來就不是廣州那種通衢。孩子都在讀書,大人都在上班。加上天氣冷,就沒有人願意出門。
這樣的城市,他非常的喜歡,各司其職,不像廣州,各種人摻雜其中,暗殺,幫派械鬥層出不窮。孩子無所事事,最終惹是生非,成為新一代的盲流。
廣州,不整個嶺南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一直在困苦中掙紮下去。
他想和人傾訴,可是跟隨自己的衛兵,雖然都是忠於自己的人,但絕大多數都是不識字的,和他們說,他們也不懂。也不知道和誰說,他希望看到吳歡,那個年輕人。
吳歡早上起來,發現一片雪白,想到扔到瀋陽新城的馮盎,那個南方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雪的人,會是怎麼樣新奇?自己也忙完事情,找他喝喝酒,順便把一些合作敲定下來。
他來到新城,看到滿面愁容的馮盎,忍不住問道:「馮公!出什麼事了?如此滿面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