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在點數的孔穎達說道:「伯施,休要胡說!」
孔穎達轉頭對李百藥和崔運州說道:「伯施說的雖然是對的,但事情並不是他說的那樣!」
李百藥:「那是怎麼回事?」
孔穎達:「擦屁股的紙呢!是次品紙,就是不能拿來賣的,扔了可惜,擦屁股挺好。而接天癸紙,和這書寫紙不一樣,那是燕國公憐惜女子。他看女子月月總有那麼幾天鮮血淋漓,得不到好處理,會因此生病。再說你們也知道女子來天癸的日子有多難受,所以……」
虞世南不服氣的說道:「那擦屁股的紙就算了,這女子的天癸,比文章事還重要?」
李百藥總算聽明白了,原來吳歡辦了2個紙廠,但一個用來生產書寫紙,一個用來給女人。他暫時分不出好壞。但看虞世南和孔穎達已經爭論了好幾次。
李百藥見邊上的崔運州鐵青著臉,連忙勸解著道:「這事情還真怪不到令賢婿頭上,令賢婿面對的是一州的百姓,自然百姓重要。而伯施眼中是文章,所以他認為文章才是大事。站的位置不一樣,看的東西也不一樣。」
崔運州聽了李百藥的話,臉色才緩和點,想想說道:「我寫信讓他多造些紙,讓伯施消消氣。」
李百藥點點頭說道:「這才是正事!」
孔穎達笑道:「恐怕你們不知道吳歡的紙廠有多大吧!這10萬刀紙,只不過人家半個月的左右的產量。伯施生氣的不是他說的兩件事,而是紙太貴,還有這制書的技術不透露。呵呵……」
虞世南白了孔穎達一眼:「一點事情都兜不住,盡拆台,你看我壞人白做了,還一點好處都落不下。」
孔穎達:「你不是不知道燕國公那個人,他做事情一向隨心所欲,我們這樣拐彎抹角的,他一不高興,會壞了朝廷和秦王的大事。」
李百藥和崔運州相互看了一眼,心裡頓時都明白了,原來虞世南在設計他們。不過文人不都這樣拐彎抹角的?崔運州說道:「聽說運回來很多新書,不知道可否讓我們一觀?」
孔穎達笑道:「有!我過會讓人送你一套。」
李百藥也問道:「我呢?」
虞世南:「你們兩人還是向吳歡要,他一出手就是幾十萬冊!我們只留了幾十套,其他的都被陛下拿走了。」
李百藥說道:「我們不要,我們只是想看看新書是怎麼樣的?他們說新書用的是簡筆字,新的字體,新的排列方式,新的斷句方式,還有不是捲軸方式!我們心痒痒,所以……」
虞世南:「我想喝酒!」
崔運州:「這好說,三勒漿管夠!」
虞世南鄙夷的說道:「我不要三勒漿,我要人參酒。」
崔運州驚訝的問道:「人參酒?沒有聽說過啊!長安哪裡有賣嗎?」
虞世南:「你不會不知道人參酒吧?」
崔運州苦笑一下,搖搖頭!
虞世南:「看來燕國公對你這准丈人不怎麼樣啊?」
李百藥:「人參酒是什麼酒啊?」
虞世南說道:「是燕國公和神醫孫思邈在瀋陽弄出的新酒,補氣養血,暖胃散寒。」
孔穎達算是明白了,虞世南一直在挑撥崔運州和吳歡的關係。他也知道虞世南為什麼這樣做,不過他不再打算給虞世南搗亂了。
李百藥羨慕的說道:「這樣說來,瀋陽的好東西很多啊?」
孔穎達:「這倒是,瀋陽的飯食就是一個很好的東西,可惜啊,想吃到很難啦!」
李百藥:「哦!哦還有這樣的事情?」
孔穎達:「是啊,那豬肉,真是香。」
崔運州見話題岔開很遠,也是問道:「那書?」
孔穎達:「噢!我光說吃的,我一會兒讓人送您府上。」
崔運州看到孔穎達身後已經站了幾個管事的,知道有事情要忙,於是:「多謝!你們還有事情,你們忙,我們告退了!」
孔穎達看了一眼李百藥,崔運州離開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問虞世南:「伯施,為什麼要挑撥吳歡翁婿的關係?」
虞世南:「你覺的崔家和吳歡走近了很好麼?」
李百藥和崔運州離開碼頭,找了家酒肆,兩人開始飲酒。李百藥長長嘆了口氣:「沒有想到,才2年,樂之會到現在這種程度,真是看走眼了啊!」
崔運州見李百藥吹捧自己的女婿,也說道:「當初在江都的時候,我見他就不是一個凡人。那時候就想把女兒許配給他。」
李百藥:「還是崔兄的眼光毒啊!小弟佩服佩服!」
崔運州:「哎!命運弄人,兜兜轉轉英娘還是送到他身邊!也算是遂了英娘的心愿!」
李百藥:「這樣挺好的!可惜啊!我們身不由己,否則真要去瀋陽看看!」
崔運州:「我也何嘗不是?哎!我們說是官員,還不如說是戰俘!不能離開長安半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李百藥:「我們的處境會好起來的!」
書本最終由國子監開始分發,新書籍的便攜性,方便性,比捲軸好上太多。排列,標點符號,都沒有爭議。
吳歡以為爭議最大的是簡繁之爭,誰知道繁簡之爭根本就起不來。爭議最大的還是吳歡給書本上的斷句。
斷句不同,書本的意義完全改變,本身正的,標點一改,成了另外一個意思。這爭論時間之長,範圍之廣,參與人之多都是前所未有的。
徐衛國和他的連隊在馬山蹲守了三天,終於把匪寇的人數和防禦摸清楚了。但他們的行動還是出現了紕漏,他們轉移的時候,一塊鬆動的時候滾落山崖,引起了匪寇們的注意。
賽孟嘗大怒,他萬萬沒有到,自己一直找的人就在眼皮底下。他立刻派出所有的人去追殺這100人!
徐衛國看到對方傾巢出動,心中已經明白對方,已經發現自己這些人了!撤退?還是堅守。這是一個非常難的抉擇。
撤退無論是一路返回,還是另走其他路,都隨時會被伏擊,因為自己這些人對大澤山並不熟悉,匪寇會在險要的地方設伏,這樣會損失慘重,甚至被全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