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軍從太子河渡過,他們都騎馬,而且都掛著甲冑,加上木板,那些對付人的尖刺,都被壓下去。程咬金帶著騎兵,遠遠的看著已經倒塌的差不多的城牆,選個最佳的路徑。
吳鐸憋著一口氣,他看到城牆倒塌了,中內城都暴露出來了。他要憋著一口氣,準備攻擊後,就不管不顧的沖向褥薩府,先殺了乙支辛成再說。
然而命令下來了,就地待命,進攻由這些玄甲軍們完成。吳鐸的怒氣瞬間被引爆,他立刻找團長劉二牛評理。
劉二牛:「怎麼回事!你不在自己崗位上守著,怎麼跑來幹什麼?」
吳鐸質問道:「團長,總司令為什麼讓這些唐軍去攻城?這城已經唾手可得!」
劉二牛也非常惱火:「我怎麼知道?我自己也憋了一口氣,你問我,我問誰去?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這我們都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總司令下令放棄攻擊,自有他的道理,我們只要服從就是了。」
劉二牛看了一眼還在鑽牛角尖的吳鐸說道:「其實我們進不進城,都沒有關係!」
吳鐸:「為什麼?」
劉二牛說道:「過會兒,炮團集群射擊,你知道多少炮彈麼?」
吳鐸:「多少?」
劉二牛說道:「一門炮,2個基數,你自己去算!」
吳鐸呲了一聲:「什麼?2個基數?一個80枚,一門炮160枚。那不是要1萬6千枚炮彈?」
劉二牛:「你數學學的不錯啊!你都仇人很可能都化為炮灰,你還有惦記報仇嗎?」
吳鐸:「如此的話!這仇算是報了!」
劉二牛:「過一會兒,當務之急是把你的家人的遺體收納起來,好好安葬,這比什麼都重要。」
吳鐸點點頭。
劉二牛:「節哀!」
最後兩發300毫米準確的落進褥薩府里,劇烈的爆炸把周圍宏偉的木製樓宇都夷為平地。煙塵還沒有散去,更加密集的炮彈掉進內城,炮兵團開始炮擊。
吃羊肉串的李世民吃驚的看著遼陽城內城密集爆炸,他不知道怎麼該怎麼面對吳歡,突然覺得這世界都變了。
如果槍只是一種比弓箭好點的武器的話,開始的臼炮是攻城利器,現在!就是毀天滅地的力量。原來還有心思和吳歡一爭雌雄的念頭,現在完全只有恐懼了。
吳歡吃著羊肉串,看著密集的爆炸,想到自己沒有穿越前,總是希望戰爭,總是認為那些人都那麼傻,不會找個地方躲起來麼?現在呢?這樣密集的爆炸下,躲到哪裡去?
120毫米迫擊炮把內城犁成廢墟,然後中外層都再犁過幾遍,就連還沒有倒塌的東城,也被洗了幾遍。
尉遲恭突然說道:「這樣炸下去還有多少久了,城裡還有活人麼?」
吳歡拿過一塊烤豆腐,聽到尉遲恭說的話,說道:「2個基數,160發炮彈。好久打能,慢慢看!以後很少有機會看到。」
李世民:「怎麼說?」
吳歡:「我攻下安市城,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動手。再說了高句麗的大城就內城和平壤,攻擊也用不了這樣的規模。」
李世民:「你有這樣的武力,為什麼不一鼓作氣,把高句麗滅了?」
吳歡苦笑一下:「我人手夠麼?滅了誰幫我治理?多大胃口,吃多少飯,吃多了會撐死,來,這豆腐不錯。來一塊!」
李世民已經歡喜上辣椒,辣的哇哇亂叫還舍不的放下。他也裝了一塊烤豆腐,說道:「這辣椒真好,多麼?我帶點父皇!」
吳歡:「有啊!只是醃過的!」
魏徵:「你們這武器賣麼?」
吳歡吃了一口豆腐說道:「保命的東西,不賣!」
程咬金看著密集的不像話的爆炸,回頭看看跟在身後的薛安,說道:「你的主公真狠啊,壓根就沒有想讓遼東城裡人有一個活下來。」
薛安:「我現在的主人是秦王!」
程咬金:「你真沒有趣!」
薛安自從知道自己一家人都死於非命,而自己曾經的主人也不要自己,性情就變了。雖然薛安在李世民安排下,娶了一個秦王府侍女,話就更加的少了。
程咬金又說道:「薛安!你說這炮我們買來,我們還有對手麼?」
薛安:「有!吳歡!」
程咬金:「啊!為什麼?」
薛安:「齊王他們會鋌而走險。」
程咬金想想:「是啊!到時候,不知死活去招惹吳歡。這樣不好麼?巴不得他們做錯。」
程咬金等了很久,也沒有聽到薛安的回話,回頭:「薛安問話呢!」
薛安:「上位者的事情,我不做評語。」
炮擊一直在持續,漫天的灰塵把程咬金他們都覆蓋了。程咬金掏白色的絲巾,把自己口鼻遮蓋起來。
在等了,3刻鐘後,終於再沒有爆炸,整個遼東城都安靜下,沒有一點聲音。
程咬金沒有立刻進城,他等塵埃落定在進去。他覺得一個沒有抵抗了,這樣轟擊下,還有人活著,那才是見鬼了。
幾分鐘後塵埃落下,程咬金揮揮手,玄甲軍所有的戰士都放下面甲,然後取出馬槊,慢奔著,從北門坍塌的城門進城。
這時候的城池是泥土夯實的,只在城門附近用條石包裹,中間的粘合劑都沒有。至於石灰伴糯米,高句麗人還沒有這項技術和這樣的成本。
程咬金進入城內,立刻攤開,往前搜索,只見地上密密麻麻的彈坑和房屋倒塌的廢墟。當然這時候,看不到幾具屍體。
一個玄甲軍過來說道:「將軍,那邊藏兵洞!」
程咬金:「怎麼了!有人反抗麼?殺了就好!」
玄甲軍說道:「不是,是都死了,都七孔流血!」
程咬金:「都是死人和我說什麼?繼續搜索。」
程咬金玄甲軍繼續往前推,沒有一幢房子是立著的,而且彈坑也越來越密集,幾乎沒有平的地方。
程咬金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他看到一個殘缺的人,準確的說,只有一個頭,兩隻手,胸以下的都沒有了。那個人兩眼睜著,好像很不甘心的樣子。